当晚,沈玉收到张教授的回复:次日他会带两位师兄前往临市,先与警方完成对接。
收到消息后,沈玉立刻告知了苏晓和陈雨,三人一同将资料重新梳理一遍,随后便早早休息,为次日的行程做准备。
次日上午九点,沈玉三人已在临市警局门口等候,静候张教授一行人到来。
不久,一辆黑色 SUV平稳停在警局门口,张教授带着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士下车。
“教授。”沈玉快步上前迎接。
“这是你大师兄罗中。”张教授指着身边的中年男士为沈玉介绍。
“大师兄好,我是沈玉。”沈玉连忙上前问好。
“这位是你师兄康铭。”相比罗中,康铭明显年轻不少。
“准小师妹,你好。”康铭笑着与沈玉打招呼,语气亲切。
此时,张教授收起笑意,神情严肃地看向沈玉:
“原本计划明年正式收你为徒,不过现在提前也无妨。沈玉,我正式问你,你愿意拜我为师,博士期间由我全权指导你的学业吗?”
沈玉瞬间愣住了,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:“教授,我、我愿意!”
“还叫教授呢?该改口叫师父啦,小师妹。”康铭在一旁打趣。
沈玉下意识地在警局门口对着张教授深深鞠了三个躬,轻声喊出:“师父!”
这一下逗得众人都笑了。
“罗中,记得把小师妹拉进咱们的师徒群。现在先办正事,等忙完,你安排一顿饭,把其他师兄师姐也叫上。”
张教授将话题拉回正轨,“我看了你传的资料,很详细。不过关于案件后续,咱们得先和警方对接。”
一行人刚走向警局办公楼,就被一位女警员拦下:“几位您好,请问是来办理什么业务的?”
“您好,我们想找安队,申请成为受害人张娟的‘被害人诉讼代理人’。”康铭上前说明来意,并出示了自己的律师证。
“麻烦几位先在此稍等。”女警员叫来一位年轻警员,低声交代了几句。
片刻后,年轻警员匆匆返回:“安队长请几位去办公室,这边请。”
刚走到办公室门口,里面就传来一阵带着急躁的声音:
“都怎么做事的?一辆车、两个人,排查了三天还没头绪?就这么凭空消失了?”
年轻警员敲了敲门,办公室内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。
“安队,律师到了。”
“请进,几位坐。”
沈玉注意到,安队和几位警员的眼里都布满红血丝,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,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一位警员见状,连忙起身打开了窗户通风。
“安队长您好,我是张叁,人大法学院副院长,这是我的律师执业资格证。这两位是我团队的律师,罗中、康铭。”
张教授说着,掏出证件递了过去,随后又指向沈玉,“这位是我的徒弟,也是团队的律师助理沈玉。”
“张律师您好,久仰大名。您这次过来是?”安队接过证件,语气缓和了些。
“我申请成为张娟女士的被害人诉讼代理人,这是‘法律援助律师联系函’,我方已经和临市法律援助机构备案。”张教授话音刚落,罗中便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。
“安队长您好,这是我方申请成为‘精神障碍当事人’被害人诉讼代理人的申请书,法律援助律师联系函’,还有我们的执业证复印件及法律援助公函,您请核对。”
罗中打开文件夹,将里面的文件一页页递过去,“另外这页是我师妹沈玉的律所授权书,授权她以律师助理的身份协助整理相关资料。沈玉,把你的学生证和身份证给安队长核对一下。”
沈玉连忙从包里取出证件,双手递给安队。
“几位的情况我了解了,这份申请我需要提交给领导审批,麻烦几位先回去等通知。”安队将表格收好,对几人说道。
“好的,不打扰您办案了,我们先告辞,您这边随时联系我们。”张教授带着众人离开了警局。
之后,一行人前往康铭预订的酒店。
办理入住时,沈玉悄悄跟进,不仅为自己办了手续,还一并结清了教授一行人的住宿费用,且订的都是套房。
放好行李,众人在张教授房间的客厅落座后,张教授开口:“沈玉,你再详细说说整个案件的过程。”
几人立刻投入到案件梳理中。
沈玉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完整复述了一遍,期间苏晓和陈雨不时补充细节。
“目前咱们掌握的证据,只能覆盖命案发生前的部分,而且关于张娟丈夫家暴的证据,还不足以完全认定其‘家暴’行为。”
张教授分析道,“流产送医证明、伤痕检测报告、精神障碍鉴定——这些虽然能证明张娟确实受到了伤害,但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伤害是其丈夫刘大勇造成的,这是关键证据缺口,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明来确认刘大勇存在暴力行为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另外,命案发生后的事故责任人认定,我们目前也不清楚。后续案情进展,得从警方那边获取更多信息才能推进。”
“先等警方的辩护申请批示吧。”
张教授简单梳理完当前情况,看向苏晓和陈雨,“苏晓、陈雨两位同学,后续的辩护过程,恐怕你们很难继续参与了。”
苏晓立刻接话:“教授您放心,我们回去后会专心学习,后续有消息我及时发给沈玉。”
“好,回去好好打牢基本功,未来有的是你们发挥的机会。”教授温和地鼓励了二人几句,随后苏晓和陈雨便先一步离开了。
二人走后,罗中将沈玉拉进了张教授的师徒群,之后众人也各自回房休息,罗中已是律所合伙人,康铭虽年轻些,也已是高级律师,二人手头都还有其他案件要处理。
沈玉趁空闲时间,去苏晓家取了行李,返回酒店后便开始翻查相关书籍,为后续工作做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