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士顿洛根机场的到达口,晨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光洁的地板上,拖着行李箱的沈玉刚走出来,就看到陈曦踮着脚在人群里张望。
“我的姐,你可算回来了!”陈曦快步冲过来,一把接过沈玉手里的登机箱,语气里满是兴奋,“国内的消息我都听说了,那帮余孽全被抓了,这波简直大获全胜!”
沈玉笑着点头,眼底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,却难掩释然:“总算了结了,辛苦你在这边盯着女工的赔偿和安置。”
“辛苦啥!”陈曦拉着沈玉往停车场走,嘴里不停念叨。
“对了,你是没看到,《法治》和《人民》两大日报海外版都报道你了,标题写的《跨境维权显担当,中国律师海外护劳工》,还配了你在盛泰案庭审上的照片,现在你在波士顿华人圈都火出圈了!”
“还有还有,心火中心那边发来消息,说自从报道出来,好几家企业主动找上门捐赠公益资金,其中一家新能源公司直接捐了200万,说要支持咱们的跨境维权项目!”
沈玉愣了愣,随即失笑:“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,资金监管没问题吧?”
陈曦打开车门,“林溪已经把捐赠资金单独设立了‘跨境劳工援助专项账户’,还发了公示模板给我,说每周都会同步资金使用情况,绝对透明。”
车子驶往哈佛的路上,陈曦突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,递到沈玉手里:
“你看看,这是《人民》海外版,里面还提到了你那个协同机制模型,说‘为跨境劳工权益保护提供了中国方案’。”
沈玉低头翻看,报纸上的文字朴实却有力量,提到盛泰案的胜诉不仅解救了34名女工,更推动了中美跨境证据认证机制的建立,心里忍不住泛起暖意。
“艾伦教授的助理昨天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,说你的模型他已经提交给美国劳工部了,那边特别感兴趣,想尽快推进试点。”陈曦一边开车一边说,“还有Luna的戴维斯,天天给我发消息,说联盟的事已经联系得差不多了,就等你回来签字。”
车子驶入哈佛校园,熟悉的红砖建筑映入眼帘,沈玉深吸一口气,仿佛又找回了专注学术的状态。
刚到宿舍楼下,就看到劳拉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。
“沈,欢迎回来!”劳拉快步迎上来,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,“你太了不起了,沈!”
“这都是多方协作的结果,离不开警方和公益组织的支持。”沈玉谦虚地说。
劳拉摆摆手,递过手里的文件:“先跟你说正事。”
“你的《跨境合规与公益法协同机制模型》,美国劳工部已经正式采纳了,他们决定在波士顿3家代工厂先开展试点,这是试点方案,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。”
沈玉接过方案,快速翻看,里面明确写着“双边政府监管+企业自律+公益介入”的三方联动模式,还有“公益合规承诺书”的模板。
“这个方案很完善,”沈玉抬头,“只是监督方除了心火中心,还可以再吸纳几家美国本地的公益组织,这样更贴合当地实际。”
“艾伦教授也是这么想的!”劳拉笑着说,“已经联系了波士顿劳工权益联盟,他们很乐意加入。下周一我们会召开试点启动会,美国劳工部的官员也会参加,你作为模型提出者,要上台分享实践经验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沈玉点头答应。
刚把行李放进宿舍,手机就响了,是戴维斯打来的:“沈女士,联盟的成立仪式定在这周五,10余家企业都已经确认参加,就等你回来签署合作协议了。”
“好,我这周五一定到。”沈玉说。
“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,”戴维斯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美国劳工部依据盛泰案的经验,已经起草了《外籍跨境劳工权益保障补充条例》,里面明确采纳了你的三方联动机制,这可是填补了之前的法律空白!”
沈玉心里一阵振奋:“这太好了,以后跨境劳工维权就有更明确的法律依据了。”
挂了电话,林溪的视频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,屏幕里她坐在心火中心的办公室,面前堆着厚厚的文件:“沈总,一路还顺利吗?”
“顺利,刚收拾好。”沈玉笑着说,“捐赠资金的事辛苦你,监管一定要做好。”
“放心吧,我已经和公益监管小组对接好了,每周都会公示资金使用情况。”林溪说。
“玉宸律所那边已经启动‘跨境企业合规公益审查’服务,有3家拟出海的中小企业已经报名了,郗总让我问问你,合规指导里的劳工权益保护条款,要不要按你的模型来?”
“必须按模型来,”沈玉语气坚定,“让郗恒把条款发给我看看,确保没有遗漏关键权益点,尤其是工资发放、工时限制这些核心内容。”
“好,我这就跟郗总说。”林溪点头,“还有,之前盛泰案的女工,有10个想加入心火中心做志愿者,她们说想帮更多像自己一样的人,你看要不要给她们安排培训?”
“当然要!”沈玉立刻答应,“帮她们对接公益法课程,先给她们做基础的法律知识和维权流程培训,后续可以让她们参与跨境援助的咨询工作。”
视频聊了半个多小时,直到陈曦来叫她去参加学术研讨会,沈玉才挂了电话。
研讨会上,沈玉刚坐下,旁边的托马斯教授就凑过来:
“沈,你的模型我仔细看了,太有创新性了!之前我们处理跨境劳工案,总觉得政府监管和企业自律之间缺了点什么,现在才明白,是公益组织的介入,既能监督企业,又能直接援助劳工,简直是桥梁。”
“谢谢教授认可,”沈玉笑着说,“这也是从盛泰案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,没有公益组织的现场援助和证据收集,光靠政府监管,很难及时发现企业的违规行为。”
研讨会持续了两个小时,沈玉的模型引发了热烈讨论,不少教授都提出了宝贵的修改建议。
结束后,艾伦教授拍着她的肩膀:“沈,你的模型不仅能解决跨境劳工问题,还能推广到跨境家暴、跨境公益基金监管等多个领域,潜力巨大。”
“我也有这个想法,”沈玉说,“后续我想把模型扩展到更多跨境公益场景,争取形成一套通用的协同机制。”
回到宿舍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沈玉打开电脑,开始整理试点启动会的发言稿。
桌上的咖啡杯空了又续,便利贴贴满了屏幕边缘,上面写着“修改模型细节”“对接女工培训”“审核合规条款”等待办事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