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师傅,我们是心火公益中心的志愿者,想向您打听一下,去年6月22号晚上九点多,您是不是在文昌路值班?”小张递上志愿者证件,语气温和地问道。
李师傅今年六十多岁,皮肤黝黑,手上布满了老茧,听到“文昌路”“6月22号”,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,低下头搓着衣角:“我……我记不清了,每天都在上班,哪能记得那么清楚。”
“李师傅,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。”小王蹲下来,和李师傅平视,“那天晚上,有个17岁的少年在文昌路被车撞了,还遭了二次碾压,现在终身残疾。我们找到的监控拍到了事故过程,但还需要您的证言来补充,帮那个孩子讨回公道。”
李师傅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,沉默了很久,才抬起头,声音沙哑地说:“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监控了?”
“找到了,已经修复好了,能看清司机的样子。”小张点点头,“但您的证言也很重要,能让证据链更完整。”
“唉……”李师傅叹了口气,“其实那天晚上,我就在事故现场附近清理垃圾。我看到了那辆车,也看到了那个孩子被撞的过程。”
小张和小王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:“李师傅,您具体看到了什么?”
“那天晚上九点多,我正在文昌路和建国路的交叉口清理垃圾,突然听到‘砰’的一声巨响,转头就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撞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孩子。”
李师傅回忆。
“那辆车撞人后没停,往前开了十几米,然后突然倒车,我当时就喊了一声‘别倒!有孩子!’,但那辆车根本没停,直接碾了过去。”
“您看到司机的样子了吗?”小王急忙问道。
“看到了!”李师傅肯定地说,“那车倒车的时候,司机把脑袋伸了出来,我看得很清楚,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穿黑色连帽卫衣。我当时还记了一下车牌号,前面好像是京A·8什么的,记不太清了。”
“和我们找到的监控完全吻合!”小张激动地说,“李师傅,您为什么之前不跟别人说?我们找您的时候,您一开始也不肯承认。”
提到这个,李师傅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:“事故发生后没几天,就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找到我,给了我五千块钱,让我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,还威胁我说,如果我敢说出去,就收拾我儿子。”
“我家里条件不好,儿子还在找工作,我不敢得罪他们啊!”
“李师傅,您放心,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。”小张连忙说,“那个威胁您的人,是顺达租赁公司的吧?他们的老板是赵磊,就是那个肇事司机,现在已经被警方抓到了。
您只要如实作证,我们会帮您申请证人保护,不会让您和您的家人受到伤害。”
“真的吗?”李师傅眼睛一亮。
“真的!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抓起来审讯了,就是因为他不认罪,我们才来找您要证言的。”小王说道,“李师傅,您愿意跟我们去警局,做一份正式的笔录吗?”
李师傅犹豫了一下,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愿意!我不能因为害怕就昧着良心做事。就算他们再来威胁我,我也不怕了!”
小张立刻拨通了沈玉的电话,激动地汇报:“沈总!我们找到李师傅了!他看到了事故的全过程,还看到了赵磊的样子,记了车牌号和监控完全吻合!他愿意去警局做笔录!”
正在和林溪讨论赔偿诉求清单的沈玉,听到这个消息,立刻站了起来:“太好了!你们保护好李师傅,我现在就联系张警官,让他派人过去接你们到警局做笔录!”
挂了电话,沈玉立刻拨通了张警官的电话:“张警官,好消息!我们找到第二位环卫工李师傅了,他是目击证人,看到了事故全过程,还能指认赵磊,愿意去警局做笔录!”
张警官的声音里满是兴奋,“我立刻派人过去接他们,你让志愿者跟我们的人对接好。”
安排好环卫工的事,沈玉重新坐回办公桌前,继续和林溪整理赔偿诉求清单。
“沈总,白予安的医疗费已经花了80多万,后续的假肢费用,每五年需要更换一次,按照他的寿命计算,大概需要6次,每次15万,一共90万。
还有终身护理费,每个月5000块,一年6万,按50年算就是300万。另外,还有精神损害抚慰金、残疾赔偿金、误工费等等,加起来大概需要600万左右。”
林溪一边算一边说。
“这些都要写进赔偿诉求里,一分都不能少。”沈玉说道,“赵磊和他的家人想用钱摆平这件事,没那么容易。
就算他们转移资产,我们也已经申请了财产保全,必须让他们拿出足够的钱,保障白予安后续的生活和治疗。”
就在这时,白建军打来电话,语气带着几分慌乱:“沈律师,不好了,赵磊的父亲赵建国,带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人,跑到医院来了,说要跟我们谈赔偿的事,还说要给我们200万买断,让我们撤案,不再追究赵磊的责任。”
“200万买断?”沈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“别答应他,我现在就过去!”
挂了电话,沈玉对林溪说:“立刻跟我去第三人民医院,赵建国带着人去想用钱买断。”
“这个赵建国也太嚣张了!真以为有钱就能搞定一切?”林溪气得咬牙切齿,立刻拿起包,跟着沈玉快步走出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