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正书的脸瞬间涨红起来,还一直从耳朵蔓延到脖子上。他肤色本来就白,这样的变化实在明显。
方歆看得笑容一僵,欧玛噶老毛病又犯了。
看见帅男人,符合眼缘的,就忍不住去撩人家。
“你比我大,那我叫你歆姐。”何正书没敢看着方歆说,他的目光瞟向一旁的书上,恍若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。
“别这么拘谨呀,我在跟你说笑呢。”方歆伸手拍拍何正书的肩膀,“你这个弟弟我交定了,以后我真的要去高考,那就一定会麻烦到你的。”
方歆自己在这个世界缺少人脉,认识的人都是基地里的,在外头能多交朋友就多交朋友,她还是很乐意的,说不定这些朋友到时候在她出逃的时候帮上一把。
“歆姐,你是想回去了吗?”何正书还记得方歆刚刚说得话,他挠挠自己的脸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送你吧,我的车可以载人的。”
方歆低头看看自己的脚,又动了下,还是有些痛,她不想走着走着就加重了,“可以,你骑过来吧。”
何正书将车推过来,他稳住车头,看着方歆慢慢坐上去,左手扶着车座,他的眼睛被方歆手上的亮光给吸引住。
这是...?
“歆姐,你...结婚了?”何正书很不可思议看向方歆,就连自己的眼睛也不自觉含着失落。
“对啊。”方歆很自然点头,她抬手晃晃自己的左手,“我这个年龄不该结婚了?”
二十岁在这个年代结婚是很正常的,但在现代女孩子美好的独立生活才刚刚开始。
何正书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,他调整好情绪,半开玩笑道,“那姐夫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。”
“还行。”方歆没向何正书说解应宗是什么样的,她含糊回答。
“你把我送到车站那边,我自己坐车回去。”
“歆姐不是镇上的?”何正书好奇,他骑动自行车朝着方歆想去的地方开始驶去。
“不是,我在郊区那边。”方歆回道,“话说,镇上哪里有卖书的地方?”
“歆姐是想买书?”何正书问。
“对,我本来去书刊那里也是为了买书的。”方歆道。
“对不起。”何正书要开始向方歆道歉了。
“别再和我说道歉了,我接受你的歉意。”方歆食指戳戳何正书的背,“你看我现在对你很不客气呢,这说明我是真把你当弟弟了。”
方歆继续忽悠,“我们因一脚结缘,姐姐也是踩在弟弟头上的,所以你以后就得好好听我的话。”
何正书听着总觉得有些歪理,但他因对那一脚耿耿于怀,他没深想就点头答应了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歆姐。”
何正书亲戚很少,他妈妈张秋女士早前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,亲人自然没有,而他爸爸很早就去世了,这些年来也没什么亲人探亲,一直以来就他和张秋女士相依为命。
好像有个姐姐...有个亲人的体验感...很不错。
桑格镇供销社外不远处停着一辆军车,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个人,他穿着军装,留着四厘米头发的寸头,肤色偏白,容貌英俊,不粗旷反倒有种书生温润如玉感,他此刻饶有兴致看着车窗外。
外头人来人往,但有一人鹤立鸡群,他穿着军绿色的短袖和长裤,身姿修长挺拔,眉眼间的凌厉让人不敢多看他一眼,与他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截然相反的是他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。
“你可真行啊,解应宗。”
解应宗刚坐上车,就听到驾驶位的男人说话,他嗤笑一声,“我可不像你,老婆孩子在家,自己两手空手回去。”
许瑾年启动车,他看着街道上的路况,“谁说我没有带东西回去?再说了,我若是带着些回去,淑兰就该说我了。”
“倒是你...”许瑾年唇角的笑就一直没有平下来,“结了婚像变了个人,居然会注意到这些了。”
许瑾年与解应宗是多年认识的好友,两人一同参军在军营里摸爬打滚才有今天的成就,他深知解应宗的脾性,在得知他因着爷爷当年应下的誓约而妥协结婚了,他惊讶的不行。
这次两人在任务途中相遇,也恰巧都完成了,便一起坐车回来,没想到解应宗会让他在镇上供销社停下来,转眼就买了一堆东西。
看来,这门婚事并没有想象中不好。
解应宗不吭声,他不想向别人吐露自己媳妇怎么样,即便这人是兄弟。
“没有什么要买的吧?”许瑾年道。
“直接回去...”解应宗余光瞥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,他瞬间回眸死死盯住,“停下!”
“嗯?”许瑾年疑惑,但还是听话在边上停下,刚停稳解应宗就开车门下车,头也不回往身后走去。
许瑾年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,赶紧下车,他快步跟上解应宗的步伐。可走着走着,就发现有些不对劲,他看着解应宗停下来,脸色黑沉,气压极低。
他顺着解应宗的目光就看到前面有对小年轻情侣,男的看起来还很稚嫩,女生则是非常漂亮,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会被她容貌惊艳到的。
女生手里拿着很多本小人书,她怒气冲冲看着眼前的男孩子,红润有光泽的嘴不停在叭叭说个不停,男生陪着她说笑一脸歉意。
“你还笑,我的书啊。”方歆生气。
她和何正书去书店逛完,方歆也买到自己想要的书,正准备让何正书搭她去车站坐公交,谁知何正书突发奇想说要请她喝汽水。
然后买来,直接在她跟前开了,那气泡瞬间爆开,估计何正书不想让她多等跑回来的,来回摇晃让汽更足了,溅得方歆脸上头发还有手上得书都是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何正书赶忙道歉,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就想着为方歆擦擦脸上的水。
忽而他的手被人用力抓住,那力道直让他发出一声痛呼,还没等他质问,头顶传来一声森冷的声音,那调调冷得他直打颤。
“你、想、做、什么?”
何正书抬眼与那人对视上,好森冷、好阴鸷的眼神,他愣住了,连手上被抓住的的痛也忘记了。
倒是一旁的方歆惊住,她低低含着不确定的语气喊了一声,“解应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