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站在宴会厅中央，香槟杯在指尖轻轻转动。刚才那个穿酒红色西装的男人刚离开，周围又围上来几个人。她没有等别人开口，主动朝旁边一组正在低声交谈的年轻人走去。
这组人正讨论一个商业地产项目，语气焦躁。其中一人说：“审批卡了三个月，上面就是不批。”
江晚直接插话：“你们说的cbd新地块，规划局有三位退休专家现在做私人顾问，我可以联系。”
几人同时转头看她。有人皱眉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谈这个？”
“听得到。”江晚语气平静，“而且你父亲公司去年年报里提到过资金预留计划，金额和这块地匹配。”
那人瞳孔一缩。这数据没对外公开。
江晚继续说：“你们海外并购案在税务结构上有漏洞，如果走瑞士合规通道，能省三成成本。”
她说出一家律所的名字和负责人的联系方式。这是系统自动推送的信息，她过目不忘，一字不差。
现场安静了几秒。
之前质疑的人缓了口气：“你不是来凑热闹的？”
“我是来解决问题的。”江晚看着他，“要不要试试？”
另一边，几个富二代聚在角落。其中一个戴机械腕表的男人冷眼旁观。等江晚走近，他直接开口：“我们不缺钱，缺的是能扛风险的盟友。你凭什么让人信？”
话音刚落，一名侍者端着托盘从旁经过，脚步不稳，红酒眼看要泼出来。江晚侧身一闪，同时伸手扶住旁边一位差点被撞倒的女孩。动作快得几乎没人看清。
腕表男眼神变了。
江晚看向他：“你父亲去年在东南亚投的棕榈园，现在被环保组织盯上了吧？用碳积分置换方案，既能平息舆论，还能反赚一笔。”
男人猛地抬头：“这件事只有核心团队知道。”
“我知道三个国际NGo的负责人。”江晚说，“他们最近正好在找合作方。”
对方沉默三秒，终于伸出手：“明天上午，我把资料发你。”
她刚离开那群人，手机震动了一下。陈导购发来消息：【备用礼服已备好，需要更换可随时通知】。
江晚回了个“好”字，把手机收进手包。
不远处，新能源项目的发起人一直盯着她。见她走过来，立刻迎上：“充电桩布局的事，你说的那个旧厂改造项目，真能拿下来？”
“已经谈妥。”江晚说，“二十亩地，给你做试点。明早十点，我安排人带你去看现场。”
男人呼吸一滞：“你连地都找到了？”
“资源要提前布局。”江晚说，“你要的是落地速度，我能给。”
又有两人凑近。一个搞金融的，提到自己手里的基金缺优质资产注入；另一个做跨境贸易的，说海关清关效率太低。
江晚听完，当场拨通电话。她用流利的外语和对方沟通几句，挂断后说：“欧洲拍卖行那边刚确认，一件艺术品的托管协议签了。展陈档期下周空出来，可以优先安排。”
她转向金融男：“那件作品估值八千万，流动性强，适合作为底层资产。”
对方眼睛亮了：“你能锁定？”
“我已经替朋友锁定了。”江晚说，“如果你有兴趣，可以一起操作。”
跨境贸易那个年轻人追问：“清关渠道，你真有办法？”
“明早九点，我会见一位港口管理局的前官员。”江晚说，“他现在做独立咨询，熟悉所有快速通关路径。”
“你认识的人……怎么这么多？”有人忍不住问。
“不是认识多。”江晚说，“是信息对得上。”
她走到之前谈地产项目的那组人面前：“跨境税务问题，明早十点，我在律所安排面谈。”
其中一人急忙点头：“一定到。”
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。有人递名片，有人直接开口谈项目。一个做文旅投资的富二代说：“我有个景区升级项目，缺运营团队，你能介绍吗？”
“我认识两个国内顶尖的文旅策划团队。”江晚说，“他们刚做完一个古镇改造，RoI做到百分之三十七。”
“能把联系方式给我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江晚说，“但你要先告诉我，你的土地性质是什么，有没有文旅规划许可。”
对方愣住：“你怎么知道这些是关键？”
“因为我知道怎么做成事。”
她的包再次震动。打开一看，全是新增好友申请。有人附言写着“合作详谈”，有人直接发来项目书摘要。
王保镖站在柱子边，远远观察。他没有靠近，只是微微点头。他知道女主不需要保护性贴身跟随了——她现在掌控的是局面，不是位置。
江晚喝了一口香槟，目光扫过全场。
刚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女人已经不在原地。她身边的圈子也散了，几个人正朝江晚这边移动。
墨绿西装男走过来：“你说的规划局专家，能不能引荐一下？”
“可以。”江晚说，“但你要先说明，你需要哪方面的支持。”
“我想了解内部评审流程。”
“那我建议你准备一份替代方案。”江晚说，“专家只提供信息，不干预决策。”
“明白。”男人认真记下。
又有新人挤进来。这次是个女孩，手里拿着平板，屏幕上是一份新能源车充电网络的布局图。
“我在做一个城市级项目。”女孩说，“但现在拿不到社区用地。”
江晚看了眼图：“你选的八个点位里，有五个属于老旧小区改造范围。下个月市里会发布新政，允许部分公共空间用于商业配套。”
女孩睁大眼：“这消息还没公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晚说，“你可以先做方案备案，等政策落地第一时间申报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这么早？”
“因为我关注。”
人群越聚越多。江晚不再一一回应，而是开始筛选。
她只接具体问题，只谈可执行路径。每句话都指向下一步动作。
有人小声议论：“她是不是吹牛？这么多资源都能兑现？”
话音未落，江晚当众拨通电话。
“喂，李总监，我是江晚。上次说的那幅画，托管协议签了吗？……好，展陈档期定下来后发我邮箱。”
她挂掉电话，淡淡说：“刚才那幅画，我已经替朋友锁定了展陈档期。”
全场安静。
她转向地产男：“你的跨境税务问题，明早十点，我在律所安排面谈。”
又对新能源发起人说：“充电桩布局缺地？我刚谈下一个旧厂改造项目，拿二十亩给你试点。”
每一句都落在实处。
再没人怀疑。
数张名片递来，合作邀约不断。江晚一一收下。
“别急着签字。”她说，“先看看彼此底牌。但我保证——跟我合作的人，从没亏过。”
她的手机震动不停。微信弹窗一条接一条。
王保镖依旧守在柱边，没有上前。
他知道这一夜，女主正在亲手织就一张属于自己的权力之网。
江晚站在光影交汇处，唇角微扬。
她没有离开宴会厅一步，也未曾宣布任何成果。
但所有人都明白：一个新人，已经正式入场。
这时，一名穿深灰西装的男人穿过人群，举杯示意。
“听说你在找艺术品投资的合伙人？”
江晚接过他递来的名片，看了一眼。
“明天下午三点。”她说，“我在半岛酒店顶层咖啡厅等你。”
“一定到。”
男人转身离开，新的面孔又围上来。
江晚举起酒杯，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杯子。
对方刚要开口，却被旁边另一人打断。
“等等，让我先说！我有个项目，正需要像你这样的战略投资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