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的手指还停在通讯器的发送键上，屏幕亮着。就在她准备按下指令的瞬间，背包里的晶体猛地一震，比之前更强烈。她的手腕被震得发麻，通讯器差点脱手。蓝光从包缝里透出来，一闪一亮，三次震动后闪一次，规律得像心跳。
她立刻反应过来，这东西在对外发信号。她迅速把外套拿出来，将晶体层层包裹，塞进背包最底层。然后关掉通讯器电源，连同手电筒一起收好。可震动没有停止，反而越来越快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外面的脚步声也变了节奏。原本分散搜索的人开始往某个方向集中。金属柜发出轻微共振声，咔、咔、咔，和晶体的震动频率一致。
江晚趴在地上不敢动。管道狭窄，她只能缓慢后退。但她知道这样不行。再拖下去，对方迟早会定位到这个位置。她必须主动打破僵局。
她摸出金属书签，贴在管壁上，轻轻敲了一下。声音顺着金属传出去，在远处回荡。几乎同时，外面传来低沉的交流声。
“东侧有动静。”
“去两个人看看。”
脚步声朝那个方向移动。江晚抓住机会，慢慢向前爬行。她不能一直躲，必须离开管道，找机会突围。但出口只有一个，就是检修口正对的那个房间。那里现在已经被三个人控制。
她停下，闭眼调动体内的源力。危机预知技能已经激活到98%，能感知周围五米内的危险波动。她感觉到前方有两个热源靠得很近，另一个在稍远的位置操作设备。他们的行动有配合，不是临时组队。
她再次敲击管壁，这次用了不同的节奏。三短两长。声音传出去后，外面的人明显迟疑了。其中一个说：“不对，刚才的声音不是那边。”
他们开始怀疑信号来源。江晚趁机挪到检修口边缘，透过缝隙观察下面的情况。
三个黑衣人围在铁柜前。中间那人手里拿着一个仪器，屏幕上跳动着波形图，和晶体的震动完全同步。他正在调整频率，试图锁定具体位置。另外两人手持战术手电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。
江晚知道不能再等。她把背包背好，深吸一口气，突然用金属书签撬开盖板，整个人从管道跃下。
落地瞬间，她直接冲向离她最近的那个人。对方还没反应过来，她已经撞上去，借助源力提升的力量将他狠狠推倒在铁柜上。那人闷哼一声，滑倒在地。
她顺手抓起他腰间的手电，转身就砸向中间那人的仪器。手电外壳碎裂，火花四溅，屏幕瞬间黑了。
“目标在这！”另一人吼了一声，扑过来。
江晚不退反进，侧身避开攻击，抬腿踢中对方膝盖。那人踉跄一步，她抓住时机冲向主通道出口。
可就在她即将跑出房间时，前方走廊出现一个高大身影。男人穿着黑色作战服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站在灯光昏暗处，冷冷看着她。
“把东西留下。”他说。
江晚刹住脚步，回头一看，剩下两个黑衣人已经重新站稳，正快速逼近。她现在前后都被堵住，退路断了。
她迅速靠墙站定，把背包护在胸前。晶体还在震动，蓝光不断从布料缝隙渗出。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源力在自动运转，像是在响应某种威胁。
前面的男人没再说话，一步步走近。他走路没有声音，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地砖接缝上。身后两人也从两侧包抄，形成半包围。
江晚盯着前方，手指悄悄摸向背包侧面的拉链。她记得里面还有备用的金属书签，可以当武器用。但她不能先动手，必须等对方露出破绽。
男人停下，距离她五步远。他抬起右手，掌心向上，做出索要的动作。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他说，“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。”
江晚冷笑：“你们闯进来的时候，怎么不说这话？”
男人眼神没变：“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江晚没回答。她忽然弯腰，一把抽出书签，朝着天花板的通风管扔去。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响。
三人本能抬头。江晚立刻启动，猛冲向左侧那人。她早算好了距离，源力加持下的速度远超常人。那人刚转头，她已经撞上来，用肩膀狠狠顶在他胸口。
对方后退两步，江晚顺势绕到他身后，一把夺过他腰间的战术匕首。她来不及细看，反手就朝追来的第二人甩出去。
匕首擦着那人手臂飞过，钉入墙壁。虽然没命中，但逼得他停下动作。
江晚趁机往前冲。可刚跑出几步，地面突然传来震动。前方的地砖裂开一道缝，一股气流喷出，带着刺耳的哨音。是机关触发了。
她急停，脚底打滑。身后三人已经重新合围。高个男人站在原位，依旧冷静。
“你逃不掉。”他说。
江晚喘了口气，握紧背包带。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硬冲。这里地形封闭，对方人数占优，还有探测设备。她必须想办法干扰他们的判断。
她低头看了眼背包。蓝光还在闪。这东西就像个活靶子。但如果反过来利用呢？
她悄悄打开背包拉链，取出一小块晶体碎片——这是她在拿盒子时偷偷掰下来的。她把它放在地上，用鞋尖轻轻推开，滑向对面的金属柜底部。
几乎同时，她关闭体内所有源力输出，让自己进入最低能耗状态。危机预知技能暂时屏蔽，呼吸降到最慢。
三秒后，探测仪突然发出警报。那个高个男人眉头一皱，看向金属柜方向。
“信号偏移！”
两人立刻冲过去查看。江晚抓住这一刻，猛地冲向主通道尽头。那里有一扇半开的防火门，可能是之前搜查的人留下的。
她刚跑到门口，背后传来怒喝：“她在那边！”
江晚回头看了一眼，三人正调头追来。高个男人速度最快，已经拉开距离。
她冲进防火门，发现是一段向上的楼梯。她拼命往上跑，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。但她知道这楼梯肯定通向地面出口，而那里很可能也有埋伏。
她跑了一层，忽然停下。从包里拿出剩下的晶体，紧紧握住。蓝光映在墙上，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旁边，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。
她没时间多想，把晶体塞回包里，继续往上。可刚迈步，头顶的灯突然全部熄灭。
黑暗中，只有背包缝隙里的蓝光还在闪烁。
她靠着墙缓了口气，耳朵捕捉着楼下的动静。脚步声停在了楼梯入口。
没有人上来。
但她知道，他们不会放弃。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。而她现在唯一的优势，就是还没暴露全部能力。
她摸了摸脸颊，体内的源力已经开始自动转化。刚才的爆发消耗了不少能量，但系统已经在补给。她能感觉到力量在恢复。
楼梯下方，一片寂静。
江晚屏住呼吸，一只手扶着栏杆，另一只手抓紧背包。
她不再往后看。
而是向前迈出一步。
再一步。
直到听见头顶传来金属门被推开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