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站在那扇微微敞开的暗门前,指尖还残留着黑卡的温度。她没有回头去看身后那片废墟,也没有再理会直播镜头是否还在追踪她的背影。纸条飘落在地,荧光字迹缓缓浮现,像是一道无声的邀请。
她弯腰捡起纸条,扫了一眼,抬脚就往里走。
门后是一段向下的金属阶梯,灯光冷白,墙壁上嵌着密闭的管线。空气里有轻微的电流声,像是某种设备在低频运转。她一步步往下,脚步不快,也不迟疑。
b7层到了。
门自动滑开,露出一个环形密室。三名身穿灰袍的人坐在高台之上,面容被半透明的面罩遮住,只露出眼睛。他们的坐姿一致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气息沉得几乎感觉不到波动。
“你来了。”主位那人开口,声音经过处理,听不出男女。
江晚把纸条捏成一团,随手扔在地上。“等我来验收什么?演技吗?”
对面没人回应。中间的地板突然亮起一圈蓝光,迅速扩散到她脚下。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全身,皮肤微微发麻,像是有细针在轻轻刺扎。
“意志共鸣测试启动。”另一个灰袍人说,“请保持清醒状态,不得抵抗。”
江晚没动。她知道这种测试的目的——读取深层意识,判断一个人是否受外力操控,有没有被寄生、洗脑或契约绑定。系统在她体内运行这么久,一旦被探测到异常,合作立刻终止。
蓝光越来越强,眼前开始闪现画面。
她小时候一个人在家打游戏的画面出现了。
大学时窝在出租屋追剧的日常被投射出来。
那天晚上手机弹出“恭喜绑定花钱变强系统”的瞬间,清晰得连屏幕反光都一模一样。
接着是她在商场刷黑卡为林悦撑场,是她和陆子昂联手反击赵家打压项目,是她在艺术中心地下展厅拍下黑卡强行重启系统的那一刻……
记忆片段纷乱跳动,但每一段里的她,眼神都是坚定的,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任何犹豫或被操控的痕迹。
就在系统准备屏蔽“源力转化”相关记忆时,江晚忽然主动释放一股源力,逆向注入测试装置。
整个密室震了一下。
投影画面停顿了两秒,蓝光闪烁不定。
“她……在干扰设备?”左侧灰袍人语气第一次有了起伏。
“不是干扰。”主位者盯着数据面板,“她是用自身能量压制了系统的被动防御机制。这意味着,她不仅能使用金手指,还能在关键时刻反制它。”
短暂沉默后,主位者点头:“通过。”
蓝光消失。江晚收回源力,呼吸平稳。
“现在可以谈正事了?”她说。
主位者抬起手,面前浮现出一块悬浮屏幕。“我们承认你的实力和独立性。但从今往后,若要深度合作,必须建立互信基础。第一条规则:所有关键资源共管,不得单方面隐瞒或独占。”
江晚挑眉。“比如?”
“你手中的古董。”
她没立刻回答。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青铜残片,表面刻着细密纹路,偶尔会泛出微弱的光晕。这是她早前从一次拍卖中获得的物品,系统提示它与异能图谱有关。
她没递出去,而是将残片放在桌上的一台检测仪上。
“你们想研究它?”她按下扫描键,“那就看看吧。”
仪器启动,内部结构被三维投影呈现出来。那些看似静止的符文,其实是在缓慢流动的,像是活的一样。更奇怪的是,每当检测波靠近核心区域,符文就会轻微偏移,仿佛在躲避分析。
“这东西有自我保护机制。”江晚说,“硬拆会触发反噬,轻则设备损毁,重则精神污染。我不建议你们冒险。”
灰袍人们互相看了一眼。
“那你提议如何?”
“折中方案。”江晚说,“我把残片交给你们保管,存入最高级别保险库。但我随时可以调阅研究进度,参与解读过程。另外,我要立刻启用高阶训练场,做一次体能校准测试——如果你们真打算合作,就别光说不练。”
十秒钟的静默。
主位者终于开口:“同意。这是平等协商的开端。”
残片被收进一个密封容器,由专人送往保险库。一名灰袍人递给江晚一张银灰色令牌,正面刻着一道螺旋纹。
“特级协作者身份已激活。权限三级,可调用非核心数据库、申请联合科研立项、使用S级以下训练设施。”
江晚接过令牌,指尖划过表面。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放松了些。
“带我去训练场。”
穿过几道安检门,她进入一间宽敞的空间。地面由特殊合金制成,四周布满感应节点。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臭氧味,说明这里常有高强度能量释放。
她脱掉外套,活动肩膀。
“目标是什么?”灰袍人问。
“极限输出测试。”她说,“让我看看现在的自己,到底有多强。”
第一轮测试开始。
她刷卡支付一笔巨额费用——私人极地科考船队十年运营费。源力瞬间涌入,身体各项指标飙升。速度、反应、力量全部突破原有上限。
第二轮,她再次消费,订购全球顶级私人医疗团队终身服务。源力叠加,气场震荡,训练场边缘的传感器接连报警。
第三轮,她直接预支未来一年的所有额度,完成一笔破纪录捐赠。金光从体内透出,持续十秒未散。
测试结束。
评估终端自动打印报告:“个体综合成长速率超标定阈值380%,源力转化效率达S级标准,建议纳入特级培育计划。”
灰袍人看完报告,抬头看她。“你现在不仅是合作者,更是潜在的战略资源。组织决定启动首个联合项目——解析古董中的异能图谱。你需要全程参与。”
江晚点头。“什么时候开始?”
“随时。只要你准备好了。”
她握紧手中的令牌,目光落在训练场尽头的数据接口处。那里有一根黑色缆线垂下来,等待连接。
她走过去,伸手握住缆线。
指尖刚碰到金属接头,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细微震动。
不是疼痛,也不是预警。
更像是系统在……躁动。
她停顿了一下,没说话,把缆线插进了终端端口。
屏幕亮起,进度条开始加载。
“数据库接入中……5%……12%……”
江晚盯着数字上升。
她的手指贴在令牌侧面,另一只手悄悄按住了口袋里的黑卡。
加载到37%时,屏幕突然闪了一下。
一行小字快速闪过:
【新任务协议已载入,待确认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