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雪的离开,在陈默的生活里撕开了一个巨大的、鲜血淋漓的口子。最初的崩溃和绝望过后,是漫长的、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麻木。他依旧送外卖,但眼神里失去了光彩,像一台上紧了发条却不知为何而动的机器。那间曾经充满短暂温馨的出租屋,他再也无法忍受,很快就退掉了,重新搬回了赵小胖那里,用更加疯狂的跑单来麻痹自己。
赵小胖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但笨嘴拙舌不知如何安慰,只能每天默默地多帮他带一份早餐。
而林韵的花店,不知不觉成了陈默除了出租屋和街道之外,最常停留的角落。
起初,他只是送花材时,会应林韵的邀请,坐下来喝杯水,歇歇脚。林韵从不主动提起苏晴雪,也不追问他的心事,只是像往常一样,说着花店的趣事,或者抱怨一下难缠的顾客。她那温和的笑容和花店里宁静芬芳的气息,像一种无声的镇痛剂,能让陈默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松弛。
后来,这种停留变得越来越频繁,时间也越来越长。有时他跑单路过,即使不顺路,也会鬼使神差地绕过来,在店门口停一下。林韵看到他,总会笑着招手让他进去。
再后来,林韵开始留他吃饭。
“今天炖了汤,一个人喝不完,你帮忙解决点?”或者“买了条新鲜的鱼,清蒸最好,一个人吃没意思。”她的理由总是那么自然,让人无法拒绝。
陈默从一开始的推辞,到后来的默许,再到最后,几乎成了习惯。
林韵的厨艺很好,是那种充满家常烟火气的好。她做的菜不像苏晴雪那样带着初学者的笨拙和尝试,而是娴熟、妥帖,知道火候,懂得调味。尤其是她做的猪头肉焖花生,猪头肉软烂咸香,花生吸饱了汤汁,入口即化,是陈默小时候在老家才吃到的味道。
当他第一次在林韵的小饭桌上吃到这道菜时,竟然愣了很久。那种熟悉的味道,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他封闭的情感闸门,不是激烈的悲痛,而是一种更深沉的、带着乡愁的酸楚。
“怎么?不合胃口?”林韵看着他,关切地问。
“没有,”陈默低下头,扒了一大口饭,含糊地说,“很好吃。”
林韵笑了笑,没再追问,只是又给他夹了一大块肉。“好吃就多吃点。”
饭桌上,他们的话依然不多。但一种微妙的气氛,开始在两人之间滋生、蔓延。那不再是单纯的店主与骑手,或者姐姐对弟弟的关怀。
陈默无法忽视林韵作为一个成熟女人的魅力。她三十出头,正是一个女人褪去青涩、如同熟透的蜜桃般饱满欲滴的年纪。她不像少女那样单薄青涩,身材丰腴有致,胸脯饱满,腰肢却依旧纤细,臀线圆润挺翘,走动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、慵懒而诱人的风韵。她穿着简单的棉质裙子或者修身针织衫,却总能在弯腰整理花材或者递碗筷时,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。
她身上没有苏晴雪那种清冷疏离的距离感,也没有曾晴那种带着职业距离的柔和。她是滚烫的、真实的、触手可及的。她的关怀带着温度,她的笑容带着包容,她的身体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、如同陈年佳酿般醇厚的吸引力。
那句市井间流传的玩笑话——“不怕少女十八岁,就怕少妇三十岁”——像魔咒一样,开始在陈默脑海里盘旋。林韵这样的女人,懂得生活,懂得男人,懂得如何用最不经意的方式,撩动人心。
她会在他吃饭时,很自然地伸手帮他擦掉嘴角的饭粒,指尖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掠而过,却让陈默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会在他帮忙搬动重物后,递上毛巾和水,站在近处,仰头看着他,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关切,那股混合着汗味和她身上花香的温热气息,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鼻尖。
她不再仅仅是一个可以倾诉的“林姐”,更是一个充满诱惑的、活色生香的女人。
陈默感到一种危险的沉溺。他知道自己不应该,心里还装着苏晴雪,还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但林韵这里太温暖,太安逸,像是一个可以暂时忘却所有痛苦的温柔乡。她那饱满的身躯,温柔的笑容,和那碗热气腾腾的猪头肉焖花生,都在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意志。
这天晚上,他又在花店吃了饭。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吃完饭,陈默照例帮忙收拾碗筷。
“雨下大了,要不……等雨小点再走?”林韵擦着手,状似无意地说道,目光却盈盈地望着他。
花店后面就是她居住的小套间,此时灯光温暖,与外面清冷的雨夜形成鲜明对比。
陈默看着窗外连绵的雨丝,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眼波流转、身姿丰腴的女人,喉咙有些发干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、一触即发的张力。
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危险的边缘,脚下是令人沉沦的温柔陷阱。
是转身冲入冰冷的雨夜,继续他那孤独而痛苦的征途?还是……留下来,暂时栖息在这片成熟的、诱人的蜜桃园中?
他的理智在挣扎,但身体里某种被压抑已久的、属于男人的本能,却在蠢蠢欲动。
林韵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等待着,像一株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、等待采撷的成熟花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