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离办公室,走进南城初夏微凉的夜风里,陈默却感觉浑身燥热难当。张宛如靠近时那混合着酒气与香水味的幽香,似乎还萦绕在鼻尖;她靠在桌沿时,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与衬衫下起伏的曲线,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视网膜上;还有那冰凉的指尖划过手背的触感……所有细节,都在他脑海里疯狂回放。
“不怕美女十八岁,就怕少妇三十岁!”
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,此刻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。苏晴雪是美好的,清澈的,带着初恋的白月光滤镜和相依为命的深情。可张宛如……那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存在。
她三十岁,正处在女人褪去青涩、熟透了的年纪。像一枚饱满多汁的水蜜桃,轻轻一碰,仿佛就能溢出甘甜的汁液。她拥有十八岁少女无法企及的丰腴曲线——那在西装套裙下依然呼之欲出的饱满胸脯,那不盈一握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肢,那挺翘圆润、行走间自带风情的臀部……这一切都散发着一种原始的、成熟的、毫不掩饰的雌性诱惑。
更重要的是,她不仅仅有身体。她拥有权力、智慧、洞悉世事的精明,以及一种将成熟风韵与职业权威完美融合的独特气质。她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,知道什么时候该强势,什么时候该示弱,那偶尔流露的疲惫和脆弱,反而比直白的勾引更具杀伤力。她提供的,不仅仅是身体的欢愉,更是通往更高阶层的捷径和令人心跳加速的权色交易的可能性。
陈默从未试过这样的女人。
和苏晴雪的初恋是青涩而纯粹的,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炽热;和曾晴、冰冰的纠缠,更多是混乱生活中的短暂慰藉或激情碰撞。她们都像是不同年份的酒,或清冽,或辛辣,但张宛如……她像是一杯精心调配、层次复杂的陈年鸡尾酒,你知道它可能危险,却无法抗拒那绚丽色彩和未知滋味带来的巨大诱惑。
他内心被深深诱惑着!
这种诱惑,像一条滑腻冰冷的蛇,缠绕上他的心脏,缓慢收紧。它在他耳边低语:接受她,你能得到更多。更快的晋升,更广阔的视野,以及一具你从未体验过的、成熟性感的身体。这无关爱情,只是一种成年男女各取所需的游戏,一种对压抑欲望的放纵和征服。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疯狂滋长。他甚至能想象出,在那间空旷的办公室里,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,将她那身昂贵的职业装一件件剥落,看着她那双锐利的凤眼因为情欲而迷离失神,听着她压抑的呻吟……一种混合着罪恶与极度兴奋的战栗,窜过他的脊椎。
他猛地停下脚步,靠在路边的灯柱上,大口喘着气。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他在想什么?!他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念头!
苏晴雪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,带着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柔。他想起了那个破旧出租屋里的相互依偎,想起了她学着做饭时被油溅到的惊慌,想起了她拿到他第一份工资时雀跃的样子……那是他亲手从废墟里拉起来的幸福,是他承诺要守护的未来。
可是……张宛如的身影和话语,如同鬼魅,再次纠缠上来。那种来自成熟女性和权力的双重诱惑,对于一个曾经在底层挣扎、如今渴望更快攀登的男人来说,吸引力是致命的。它挑动着他内心最隐秘的欲望和野心。
理智与欲望,忠诚与贪婪,在他脑海中激烈地厮杀。
他厌恶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,却又无法彻底掐灭那簇被张宛如点燃的、危险的火焰。他知道,只要他稍微松口,哪怕只是给予一丝暧昧的回应,那条界限就会被轻易跨越。
一步天堂,一步地狱。
不,或许根本没有天堂。那只是一个用欲望和权力编织的、更加华丽的囚笼。
陈默用力甩了甩头,试图将那些旖旎而罪恶的画面驱散。他拿出手机,看着屏幕上苏晴雪微笑着的照片,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。
他必须守住。
不是为了多么高尚的道德,而是为了那个在黑暗中给了他唯一光亮,并且愿意陪他一起在泥泞中前行的女人。
他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苏晴雪的电话。
“喂,默?忙完了吗?什么时候回来?”电话那头传来苏晴雪温柔的声音,带着一丝困意,却依旧在等他。
听到这个声音,陈默心中那翻腾的欲望和挣扎,奇迹般地平息了一些。一股暖流和坚定的力量,重新回到了身体里。
“忙完了,这就回去。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却异常清晰,“等我。”
挂了电话,陈默最后看了一眼公司大楼那依旧亮着几盏灯的楼层,其中一盏,就属于张宛如。
他转过身,不再回头,大步朝着那个被称为“家”的方向走去。
夜色深沉,欲望的暗流仍在涌动。
但至少在此刻,他选择了忠诚。
然而,他知道,这一次的拒绝,绝不会是终点。张宛如那样的女人,不会轻易放弃。而他自己内心那头被唤醒的、名为“欲望”的野兽,也并未沉睡,只是在理智的牢笼中,暂时蛰伏。
下一次诱惑来临时,他还能如此坚定吗?
陈默不知道。
他只能加快脚步,走向那盏为他而亮的,温暖的灯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