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当夏砚以为萧瑟又要退缩时,只见他突然站起身到唐莲身侧。
“可四年前,我还是北离的六皇子,永安王萧楚河。”
萧瑟气势十足,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淡然,那个事故已经不能再困住他了,无论是萧瑟还是萧楚河,那都是他,他不论用哪个名字都能活得精彩。
“你就是永安王萧楚河!那个十三岁入自在地境,十七岁入逍遥天境的北离第一天才!”
雷无桀倏然一下从凳子上窜起身,兴奋地绕着萧瑟走了几圈,灵光一闪,他想起自己从姐姐手中接过的青龙令,原来萧瑟就是他要守护的人,唐莲与司空千落也后知后觉。
“有什么稀奇的么?你身边还有个十岁入自在地境,十二岁入逍遥天境的天才呢。”萧瑟对雷无桀的夸赞毫无反应。
“对哦,你俩都是天才!太牛了,大师兄!原来天才一直都在我们身边。”雷无桀抱着唐莲的肩膀疯狂摇动。
“你们天启四守护已经到了仨了,还剩天启城的姬雪就凑齐了,想来你师父的亲生女儿一定会支持你的吧。”
夏砚都快听困了,他们居然还未谈及重点,因此她顺手帮他们把注意力拉回正轨。
萧瑟难得有些感激夏砚的直言快语,雷无桀实在太能扯了。
见他们已经正式会面,夏砚也失去了兴趣,只嘱咐他们若是有需要可以去明砚堂请她。
“当然去不去是她的自由”她心中如是想道。
待夏砚回到小院时,只见秦玉就站在那灯火阑珊处,待她走近,发觉他发丝上都沾染了水雾,心下熨贴。
“在这等多久了,有没有用晚饭?”
夏砚自然地牵住秦玉,想往内室走去,却未拉动他
“小砚,下次能带上我吗?”秦玉紧紧握住夏砚的手,眼中全是期望和悲伤。
“可是我所做的事……你应该也猜到了,武当派从来都是中立的,这样会影响到你的。”
夏砚心中难得有些愧疚,眉心微蹙,面上有些难为情。
“‘何以致拳拳,唯有以身相许’”
“小砚,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,不用承担传承的任务,我能跟你走的。”
秦玉不忍见她为难,猝然上前抱住夏砚,不停地诉说着心中所想。
“小砚,带我走吧,我能为你做一切事情。”
秦玉略带哀求意味是话语一说出口,夏砚便妥协了,既不是私奔,又不是生离死别,干什么要说这么多肉麻的话。
况且这话好耳熟啊,说不准有哪个男人也对她说过。
“又不是生离死别,我厉害着呢,和我在一起你不该这么忐忑的。”
侧过头一看,月光微凉,照得秦玉泪水涟涟的双眼更加潋滟动人,得!她这次心真的硬不下来,反正也不是大事,这个男人她要定了!
她头一次在夜间带着秦玉进了她的寝室,也没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就是安慰安慰失意少年罢了。
翌日,夏砚晨起练功结束后,正准备去巡视一下自己铺子,就见雷无桀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,又一路冲进水榭,将茶壶里的冷茶仰头喝尽。
“你要是哪次进我家能稳重一点,很大可能就是雷无桀见鬼了。”
简直没眼看,她收功站起身,倚在柱子上打趣雷无桀。
“不是,师姐,三城主要给千落师姐办一场比武招亲。听说是因为上次的段家兄弟看中了千落师姐,非要强娶。”
“雪月城难道还怕一个小小段家?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拒亲,不能直接拒绝么?凭什么他看上司空千落了人家就必须得嫁?”
夏砚想起那天的畜生,心情突然由晴转阴。
“师姐,你别生气,这事已经定下来了,没办法再改变了,我和大师兄想了半天办法,最后决定请人打败段家那两兄弟,这样千落师姐就不用嫁去段家了。”
雷无桀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,又把旁边的储水壶里的水喝尽。
“那你们找好打假赛的人选了么?”
“什么打假赛?我们这是解救千落师姐,不过我和大师兄挑了半天,发现只有落霞仙子的徒弟洛明轩和萧瑟最适合上台,不过萧瑟死活不愿意,洛明轩倒是同意了,但是我们害怕只请一个不保险……”
提及此事,雷无桀苦恼极了,他认为萧瑟和千落师姐很般配,不管打不打假赛都行。他喜欢若依姑娘,大师兄有天女蕊了,所以萧瑟为什么不答应?
“所以你来我这干什么?我又不能上台……你是让我女扮男装?”
夏砚漫不经心地吃着豌豆黄,就见雷无桀用期盼地眼神盯着自己。
“可是你知道的,我那天还教训了段宣易,他们肯定记得我的面容的。”
“没关系,师姐,你到时候就多笑笑,你笑与不笑,气质差别很大的。”
雷无桀这哪里是无心所说的七窍玲珑心,他这是天然黑!
懒得和他多掰扯,便答应此事,再教训一遍那个姓段的也挺好的。想清楚后夏砚打发了雷无桀,继续去巡店。
比武招亲当天,夏砚准时来到现场,径直往萧瑟几人所在的阁楼走去。
“喂,萧瑟,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司空千落打假赛?你的修为不是恢复了么?”
夏砚今天一身男子打扮,梳着高马尾,一身红衣,稍微上了些妆,嘴角时常挂着不似寻常的浅笑,手上拿着一把折扇,活脱脱一个风流浪子。
“你这是什么打扮,难不成你要上台帮司空千落?我嘛,不乐意就是不乐意呗,不需要理由。”
萧瑟上下打量了一眼夏砚,眉头微挑,片刻便明白其中关窍。
“对呀,我看不惯那姓段的,趁这次再揍一次那个段宣易。”夏砚思及此笑容便又扩大几分。
“师姐,你的嘴别咧这么大,好渗人啊,你这样好像要去杀人……啊!”雷无桀话未说完便被夏砚赏了一个暴栗。
“比试开始了。”
唐莲见比武招亲已开场,便提醒他们一声。
率先上台的都没有什么看头,夏砚有些兴致缺缺,直到段家兄弟出现在台下,段宣易明显消瘦憔悴了不少。
哼!段家要是真的有底气,怎么不敢上门讨公道?是自觉有愧?还是不敢么?夏砚觉得八成是后者,能教出两个败类的家主,八成也是一路货色。
只见段宣恒上台,轻轻松松打败上一个守擂者,这时洛明轩上台了,二人的对决比上场有看头多了,你来我往,不过夏砚注意到,段宣恒在与洛明轩擦身而过时,偷偷下了毒,但洛明轩并未立即发作,看来毒药是延时性的。
“哼,这段家兄弟真的是歪瓜裂枣,比试也下毒,简直是下流无耻。”
夏砚也会毒,但是用毒不会毫无底线,这段家兄弟从根里就烂了。
唐莲听到此话便立马去将此事禀报司空长风,于是段宣恒被罚下场,而洛明轩则被带去救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