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屠戮玄武出现后,洞穴中的令人作呕的腐烂腥臭气愈来愈浓,聂砚秋眼神一厉,抽出开山鞭,直接抽向屠戮玄武的脖颈脆弱处。
屠戮玄武被开山鞭抽地神魂激荡,仰天长啸,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分神出来抵御外界袭击。
正在此时,只见魏无羡也连续激发十几张符箓,挥向屠戮玄武脖颈各处,待攻击落实时,却发觉它的脖颈处的皮肉太过厚实,这些符箓根本炸不开皮肉。
魏无羡只好也同蓝忘机一般,拔出“随便”,凝聚灵气,将最强一击挥向屠戮玄武,终是划开其皮肉,三人拔剑一同刺向伤口处,只见不同颜色的剑气如虹,直冲池塘而去。
洞穴内霎时间地动山摇,洞穴顶部的石块纷纷跌落,洞内飞沙走石,烟雾四起。
“轰轰轰!”
“轰隆!”
伴随着几声巨响,屠戮玄武的脖颈应声倒地,三人挥袖驱散阻隔视线的灰尘沙石,须臾间,分立三方的三人终是看清了岸边的巨“蛇”尸体。
“谁把它头给炸了。”
魏无羡目瞪口呆地看着,地上那一条惨不忍睹的躯体,幽幽地道。
“咳咳,我怕它死不了,多扔了几张爆裂符,是我压箱底的几张极品。难道你要拿这种吃人的妖兽炼丹么?可不兴这样,这种丹药吃了膈应人。”
聂砚秋有些困扰,其实这种符箓她多得是,为什么一说出口就变成半藏半露,或许因为有蓝忘机在,她总是收着几分手段。
“那妖兽壳总能让我拿去炼器吧,反正你又不擅长此道。”
魏无羡确定屠戮玄武死透了之后,敲了敲妖兽背壳,眼睛一亮。
“给我炼几个占卜龟壳吧,你要的明砚堂私令,给你!”
聂砚秋嘴角一抽,没有炼器天赋能怪她?
确实怪她,不过她也不沮丧,转而向魏无羡提了炼器要求,反正这妖兽是他们共同的战利品。
“好嘞,谢谢聂掌柜的!”
魏无羡接住朝他扔来的白玉令,持此令既表明他是堂主密友,以后上明砚堂能省不少银子。
思及此,他掐腰大笑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捡银子了。
在聂砚秋和魏无羡拌嘴之际,蓝忘机默默走到屠戮玄武的尸身旁,从龟壳口看见了无数尸骨和腐肉、淤泥,心想这些可能是妖兽吃不完的食物,全都堆积在一起。
因此洞穴内的腐臭味才会如此浓烈,随后他轻咳一声,希望那两人能回归正轨。
果然,魏无羡也捂着鼻子靠近,望向龟壳内的惨状。
“砚秋,你过不过来?”
“不!”
聂砚秋光想象一番都感觉吃不下饭,因此压根不想靠近,而是拿出阴铁方印,只见方印一出便震颤不已,同时龟壳也摇晃起来。
顷刻间,一把玄黑色的长剑从龟壳内飞出,直冲聂砚秋手中方印而来,她赶忙挥袖甩飞那把古董剑。
魏无羡正走出池塘,正准备上岸去捡那把玄黑长剑,便被蓝忘机拽住,他转头疑惑地望向身后之人,忽然意识到此举甚蠢,便干笑几声。
“先别过来啊!这剑估计是阴铁所制,怨气冲天,若是摸了不知会有什么后果。”
只见聂砚秋边提醒边靠近那把长剑,将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净世青莲火唤来,用御剑术将长剑扔进异火中。
这把长剑或许是因为和几城无辜惨死之人待在一起,怨气冲天,足足花了两倍时间才净化干净,刚净化完毕便冲向方印。
顷刻后,荧光一闪,长剑成为方印上的兽塑,玄武神兽。
魏无羡凑近拿下方印,细细地端详新出现的玄武兽塑,不禁感叹道。
“咱们可真是天才,居然猜得一分不差。”
“魏婴。”
蓝忘机将装有龟壳的乾坤袋递给魏无羡。
“哇,蓝湛你真好,谁说你高冷不近人情来着,这不是很好么?”
聂砚秋嘴角一抽,打断魏无羡的自娱自乐:“还剩最后一块,我要去岐山,你们若是……”
“我们当然要去!”
魏无羡见聂砚秋又要一个人跑路,直截了当地表明立场。
“很危险。”
聂砚秋刻意加重语气道。
“今天不危险么?这么大的妖兽,咱们还不是把它给办了!”
聂砚秋见魏无羡神采飞扬又锲而不舍的模样,她垂眸一笑,终是答应了魏无羡的提议。
暮溪山距岐山极近,还不到半日就抵达岐山附近,只是他们在空中发现了岐山脚下聚集了不少人,还有几处营帐聚集地,每一处都插着旗帜,聂砚秋自然发现了聂氏绣着兽头纹的大旗。
“我们要下去吗?”
聂砚秋头皮发麻,声音颤颤地道。
“难道你不敢?”
魏无羡回想起江澄的怒容,心有戚戚。
“谁说我不敢!”
聂砚秋音量暴涨,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壮胆。
“那你倒是下啊!”
“有本事你先下!”
“你先!”
“你先!”
“幼稚!”
蓝忘机瞟了身旁二人一眼,一甩袖,头也不回地朝蓝氏营地而去。
“魏无羡,你今年几岁了?蓝忘机说你幼稚哦。”
“我三岁,你两岁。”
二人吵吵闹闹地,紧跟在蓝忘机之后,御剑而下,分别朝着聂氏和江氏营地而去。
虽目的地不同,但是心境极度相似,都是同样的硬着头皮进入自家营地主帐。
聂砚秋二人方才在空中那番吵闹动静不小,早就吸引了营地中众人的注意力。
此时聂氏主帐内,聂瑾轩伴着蓝鸢,身旁立着聂明玦,连聂怀桑都到场。
“你还舍得回来!”
将将抬脚走进主帐,便听到一阵怒吼声,吓得聂砚秋心间一颤,走路都开始打飘。
顶着各色目光,聂砚硬着头皮走至帐中,俯首一一见礼后,迅速垂首认错。
“娘亲,爹爹,大哥,我错了,下次不敢了。”
“下次?”
聂明玦可不敢轻易放过她,说不定她下次还能钻文字空子。
“这辈子都不敢了。”
反正这辈子也没什么天大的事需要她去办了。
几人看着身前垂首敛眉,故作乖巧样的少年,每次都是这般,认错态度良好,事后丝毫不改,他们心中甚是无奈,但思及雏鸟长成了,总要学会飞翔,便没有再多苛责,横竖再有下一次也管不住。
当聂砚秋再次走出营帐时,一改在帐内的乖巧模样,神采飞扬地直奔隔壁明砚堂营地。
虽然明砚堂发迹晚,但也愿意为铲除恶势力出一份力,如今她那几个副手想必都已经赶到,她得去营地中休息一番,再考虑最后一枚阴铁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