酱菜试卖第三天，何雨柱的办公室电话差点被老陈的大嗓门震碎。
“何老板！卖疯了！真卖疯了！”老陈在那头吼得唾沫横飞，“三百瓶酱菜，一天半不到就被抢光了！好多大妈堵着超市门口问，什么时候补货，晚了她们可就去别家蹲守了！”
何雨柱正蹲在生产线旁，盯着玻璃瓶在传送带上排着队“蹦跶”，闻言勾起嘴角笑了：“让老陈别急，先让超市搞个登记，统计下需求，明天再送五百瓶过去。记住，跟大妈们说清楚，咱的酱菜管够，别让她们为了一口咸菜急得跳脚。”
挂了电话，老赵凑过来，搓着手一脸激动，活像刚啃完一根大肘子：“何老板，咱这生意火成这样，是不是该扩大生产了？再招点工人，添两条生产线，保准赚得盆满钵满！”
“急什么？”何雨柱站起身，拍了拍沾在工装裤上的灰尘，眼神笃定，“先稳一个月，看看市场反响，也盯着点产品质量。咱做的是长久生意，不是一锤子买卖，别光顾着数钱，把口碑砸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车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，跟菜市场大妈吵架似的，尖锐得刺耳。
何雨柱皱了皱眉，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准没好事。
他快步走过去，就见门口杵着几个人，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，烫着一头时髦的波浪卷，头发油光锃亮，苍蝇落上去都得打滑。她穿着一身蓝色西装套裙，踩着高跟鞋，手里拎着个亮闪闪的公文包，仰着下巴，那架势，跟慈禧太后巡查似的。
“你们这儿负责人呢？”女人尖着嗓子喊，声音能穿透三层楼板，“叫何雨柱的那个，赶紧给我滚出来！”
何雨柱往前走了两步，挑眉打量她：“我就是何雨柱，您是哪位？找我有事？”
女人上下扫视他一圈，眼神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，仿佛何雨柱是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。她慢悠悠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工作证，在何雨柱眼前晃了晃：“市质检局食品质量监督科的，我姓杨，杨科长。接到举报，说你们生产的酱菜防腐剂超标，添加剂乱用，危害消费者健康！我们今天来抽样检查，你最好老实配合！”
又来了！
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，差点没笑出声。
卫生局的人前脚刚走，质检局的后脚就来了，这是轮番上阵，车轮战伺候啊！
“杨科长，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何雨柱脸上挂着客气的笑，心里却跟明镜似的，“我们的产品严格按照国家标准生产，每一批都有自检报告，绝对经得起查。”
“自检报告？”杨科长嗤笑一声，那声音，跟指甲刮玻璃似的难听，“自己给自己做检查，三岁小孩都知道不靠谱！我们要抽样，送第三方检测，到时候有你哭的！”
“行，没问题。”何雨柱侧身让开一条路，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“杨科长里边请，随便查，要是查出半点问题，我把这厂子都捐了！”
杨科长带着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车间，那架势，跟鬼子进村扫荡似的。
这次检查比上次卫生局的刁钻十倍，他们不光在成品区翻来翻去地取样，还把原料进货单、生产记录、添加剂使用台账全翻了出来，一页页地瞅，恨不得拿放大镜照，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肯放过，活脱脱就是来找茬的。
何雨柱全程陪着，脸上挂着标准的营业微笑，心里却在飞速盘算——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在背后使绊子？
他悄悄唤出系统光屏，花了两千点积分，来了个一键溯源分析。
信息唰地一下跳了出来：
【举报来源：匿名信，塞进市质检局举报信箱】
【举报内容：酱菜苯甲酸钠超标三倍，违规使用糖精钠】
【推动者：杨科长（市质检局食品质量监督科科长）】
【背后关联：杨科长丈夫在轻工业局任职，近期因“工作不力”被领导批评，而这位领导，正是何雨柱刚准备接触的人脉——市轻工业局副局长王建国】
何雨柱眼神一凝，恍然大悟。
合着是这么回事！
他还没来得及去拜会王建国，倒先被王建国手下的家属给盯上了。这杨科长，怕是把丈夫挨骂的气，全撒到他头上了。
真是城门失火，殃及池鱼，晦气！
正琢磨着，杨科长那边突然嚷嚷起来，手里举着个记录本，跟抓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：“何老板！你们这台账有大问题！你看，苯甲酸钠使用量登记的是0.5克每公斤，可库存少了三公斤！还有这糖精钠的进货单，日期对不上！你怎么解释？”
老赵急得脸都红了，连忙上前：“杨科长，这是误会，那三公斤是……”
“别解释！”杨科长猛地打断他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，“事实摆在眼前，解释就是掩饰！这批产品，我们全部封存，等检测结果出来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！”
她说着，朝身后的人挥挥手，那些人立刻掏出封条，就要往生产线上贴。
车间里的工人们瞬间慌了神，手里的活儿都停了，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何雨柱，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。
何雨柱看着那些黄澄澄的封条，突然笑了，笑得杨科长心里直发毛。
“杨科长，封存可以，没问题。”何雨柱慢悠悠地开口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，“但按规矩，您得给我们出具《封存通知书》吧？上面得写清楚封存理由、封存期限、检测机构，一条都不能少。另外，按照规定，我们有权留样备检，这个您没意见吧？”
杨科长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何雨柱这么懂行：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，就是依法办事。”何雨柱摊摊手，一脸无辜，“《食品安全法》第三十二条，我虽然背不全，但大致意思还是记得的——行政强制措施，必须程序合法。杨科长，您带通知书了吗？”
杨科长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变了，红一阵白一阵的，跟调色盘似的。
她哪带什么通知书啊！
这次来就是想吓唬吓唬何雨柱，逼他服软送礼，哪想到碰上个硬茬子，还把法律条文搬出来了！
身后一个年轻科员凑过来，小声嘀咕：“科长，要不……咱先回去补手续？”
“闭嘴！”杨科长狠狠瞪了他一眼，差点没把高跟鞋的鞋跟跺断。
她盯着何雨柱看了足足有十秒，最后咬着后槽牙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行，何老板，你有种！手续我明天就送来！你给我等着！”
说完，她带着人，灰溜溜地走了，那背影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，连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