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特意在那株经过“处理”的青芽稻附近多停留了一会儿,仔细感知。
突然,他瞳孔微缩。
不一样了!
虽然外表看起来依旧枯黄,但若是仔细感应,就能发现,这株青芽稻的内部,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机!不再是昨夜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,而是如同寒冬过后,泥土下即将萌发的草根,蕴含着一种“活”过来的韧性!
“有效!真的有效!”凌风心中狂喜,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,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干活,甚至故意在别处多耗费了些力气,显得一切如常。
接下来的三天,凌风白天规规矩矩地干活,练习那几个粗浅的灵植法术,晚上则继续用那缕极其细微的玉露气息滋养那株实验稻株。
变化开始变得肉眼可见!
第一天,枯黄的叶片边缘出现了一抹极淡的绿色。
第二天,整株稻苗开始挺立,叶片变得舒展,绿色加深。
第三天,这株原本濒死的青芽稻,竟然长得比其他所有稻株都要高大、粗壮,叶片碧绿欲滴,在晨光下隐隐泛着一层极其微弱的灵光!稻穗也开始变得饱满起来!
这变化堪称奇迹!尤其是在周围一片蔫黄稻株的衬托下,更是鹤立鸡群!
凌风强压下心头的激动,他知道,必须处理掉这个“异常”。第四天清晨,他趁着天色未大亮,果断地将这株已经进化到“下品灵谷”层次的青芽稻连根拔起,迅速带回小屋,扔进了灶膛,烧成了灰烬。
不能留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痕迹。
第一次实验,大获成功!这不仅验证了【造化玉露】逆天的功效,更验证了其可控性。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气息,也拥有起死回生、点凡为灵的力量!
信心大增的凌风,决定开始第二步计划——在空间内,进行大规模、高强度的培育实验!
当晚,他意识进入空间,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十亩空荡荡的、灵气氤氲的黑色灵田。
“外面需要低调,这里面,就是我的王国!”
他将原主仅有的、用来果腹的一小袋青芽灵谷全部带入了空间。然后,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中心石台前。经过几天的自然恢复,石台上又凝聚了约莫小半滴的玉露。
凌风心念一动,将这半滴玉露,均匀地滴入了那汪灵泉之中。
玉露入水,瞬间化开,整口灵泉仿佛被注入了灵魂,泉水变得更加清澈,散发的灵气浓度再次飙升,水面上甚至开始蒸腾起淡淡的七彩霞光!
凌风用陶碗舀起一碗混合了玉露的灵泉水,然后将那些干瘪的谷种浸泡其中。
接着,他挽起袖子,用简陋的锄头,开始开垦这十亩灵田。虽然身体是意识体,但劳作的感觉却无比真实。
整整“忙碌”了一夜,他终于开垦出了一小片土地,并将浸泡了一晚、已经明显胀大、散发出勃勃生机的谷种,小心翼翼地播种了下去。
每播种一粒,他都用碗里剩余的灵泉水进行浇灌。
看着整齐的田垄,凌风心中充满了希望。他知道,用这混合了玉露的灵泉浇灌,再加上空间内本身浓郁至极的灵气,这些青芽稻,将会发生怎样惊人的变化。
他的仙路,将从这片小小的田地里,正式启航!
日子一天天过去,凌风的生活形成了极其规律的节奏。
白天,他是凌云宗青竹峰灵药园里那个毫不起眼、资质低劣的五灵根杂役。他按时起床,用蹩脚的【小云雨术】浇灌那些半死不活的灵谷和药草,然后便是除草、松土,偶尔对着那些灵植练习【草木催生诀】和【灵植诊疗术】,但效果微乎其微,表演性质大于实际意义。
他刻意维持着原主那种沉默寡言、近乎透明的状态。即便有执事弟子每月一次前来收取微薄的产出,他也只是低着头,恭敬地将那点可怜的、品质低下的青芽稻和药草上交,换来几块下品灵石和少量的普通丹药,勉强维持修炼和生活所需。执事弟子对他从无好脸色,往往放下下个月的种子,便匆匆离去,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这里的“废柴”气息。
凌风乐得如此。他巴不得全世界都忘记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。
而到了夜晚,才是他真正的主场。
他的意识几乎全部沉浸在神秘空间之内。空间里的那十亩灵田,已然成了他的洞天福地,是他的希望所在。
播种下去的青芽稻,长势之惊人,远超他的想象。
在浓郁灵气和混合了造化玉露的灵泉水的双重滋养下,仅仅过了三天,种子便破土而出,嫩绿的幼苗迎风而长。不到十天,稻株就已经长得比外界那些高了近一倍,叶片肥厚,碧绿如玉,稻穗初现,颗粒饱满,散发出远胜下品灵谷的灵气波动。
“按照这个趋势,等到成熟,至少也是中品,甚至上品灵谷!”凌风按捺住激动,每日悉心照料。
在照料空间灵谷的同时,他并未放下对《灵植总纲》中十二道基础术法的修炼。尤其是【小云雨术】、【沃土诀】和【草木催生诀】这几项最常用的。他发现在空间内修炼这些术法,效果远超外界。一方面是因为空间灵气浓郁,另一方面,他似乎与这片空间有着奇妙的联系,施展术法时更加得心应手。
他将现实中需要伪装的动作,在空间内千百遍地练习。意识体的好处此刻显现,他几乎感觉不到精神疲惫,可以持续不断地钻研法诀的细微变化,灵力运转的巧妙轨迹。
这一晚,他正对着空间内一片长势旺盛的青芽稻,全神贯注地施展【小云雨术】。
与外界那脸盆大小的薄云不同,在空间内,他意念一动,便能轻松汇聚起一小片方圆数米的洁白灵云,云中水汽充沛,灵气盎然。细雨洒下,均匀地滋润着稻株,叶片上的水珠在不知名光源的照射下,闪烁着晶莹的光泽。
一遍,两遍,十遍,百遍……
他不再满足于简单地完成术法,而是开始深入思考:为何灵力要如此运转?为何手诀这个转折特别重要?如何能让云层更大,雨水更均匀,蕴含的灵气更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