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风听着这些议论,心里毫无波澜,只是默默领了灵石,转身就往青竹峰走。他知道,这些议论掀不起什么风浪,宗门里从不缺看热闹的人,也从不缺被遗忘的人。赵干的死,对大多数人来说,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,过几天就没人记得了。
果然,没过三天,这件事就彻底平息了。执事堂的公告贴在宗门告示栏上,白纸黑字写着“外门弟子赵干,于后山修炼时不慎失足坠崖身亡,望众弟子引以为戒,勿往险地”,下面盖着执事堂的朱红大印,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句号。
青竹峰重新恢复了宁静,甚至比以前更静了。那些以前偶尔会来药园附近晃悠、想占便宜的外门弟子,不知是怕沾上晦气,还是被赵干的下场吓住,再也没出现过。
凌风乐得享受这份清净。对他来说,赵干的死不仅解决了眼前的麻烦,更重要的是,验证了“灵植战法”的可行性——这才是真正让他兴奋的事。
以前他总觉得,五灵根修炼慢,自身实力弱,只能靠“苟”来保命。但现在,他发现了一条全新的路:不用亲自下场拼杀,只需操控身边的灵植,就能御敌于无形。虽然目前操控范围还只有数丈,但这已经足够让他在练气期立足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凌风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空间里。
这方造化玉露滋养出的空间,简直是修炼的圣地。外界一天,空间里差不多就是十天,而且里面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三倍有余,土壤肥沃得能滴出灵液,最适合灵植生长和变异。
他的首要目标,是完善灵植战斗体系。攻击、控制、辅助、侦查,四个方向,缺一不可。
攻击端的主力,依旧是剑齿草。这灵植他最早培育,灵性也最高。一开始,剑齿草只能被动触发,遇到外力触碰才会射出叶片,而且威力分散,顶多划破皮肉,对付练气三层以上的弟子,根本破不了护体灵光。
凌风不满意,他要的是能主动攻击、威力更强的手段。
他坐在空间里的灵田边,神识如同细密的蚕丝,缓缓探入一株成熟的剑齿草体内。剑齿草的叶片里,蕴藏着淡淡的锐金之气,这是它锋利的根源。凌风尝试着用神识引导,让一片叶片里的锐金之气凝聚起来,然后猛地激发——“咻”的一声,叶片如同利箭般射出,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,竟然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痕。
“有效果!”凌风眼睛一亮,但很快又皱起了眉。单一叶片的威力还是不够,而且精准度太差。
他又尝试着同时引导三株剑齿草,每株调出两片叶片,然后用神识控制着六片叶片在空中汇聚。这活儿极其耗费心神,五灵根的神识本就比单灵根、双灵根的弟子弱,同时操控六片蕴含锐金之气的叶片,简直像是用细绳牵着六把乱飞的小刀。
第一次尝试,叶片刚聚到一起就失控了,“叮叮当当”撞在一起,散落一地。凌风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,神识消耗过度,差点栽倒在地。
“不行,太急了。”他拿出玉露,倒了一滴在嘴里。清凉的玉露顺着喉咙滑下,瞬间化作一股温和的能量,滋养着他疲惫的神识和经脉。
休息了半个时辰,凌风再次尝试。这一次,他放慢了节奏,先单独操控每一片叶片,熟悉它们的“脾气”,然后再慢慢让它们靠近。一片、两片、三片……六片叶片在他的神识操控下,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着,缓缓旋转,锐金之气相互交融,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气流。
“去!”凌风顺势一指。
“嗤——”
一道凝练的“草叶箭”射了出去,速度快如闪电,直接穿透了那块岩石,留下一个筷子粗细的孔洞!
“成了!”凌风兴奋地握紧拳头。这草叶箭的穿透力,比他预想的还要强,练气四层以下的护体灵光,绝对能轻易破开。
解决了攻击力,他又琢磨起攻击方式。草叶箭是直线攻击,容易被躲避。他看着脚下的土地,忽然有了主意。
他让剑齿草的叶片紧贴地面生长,然后用神识引导,让叶片在土壤下急速穿梭。叶片的边缘锋利无比,划过土壤时悄无声息。他对着不远处的一个稻草人试验——“唰”的一声,稻草人的脚踝处瞬间被割断,轰然倒地。
“这招就叫‘地堂刀’!”凌风咧嘴一笑。专门攻击下三路,出其不意,对付那些大意的对手,绝对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
但他还不满足。他想起了自己修炼的《庚金除虫术》,这术法本是用来清除灵植上的虫害,靠的是精纯的庚金之气侵蚀虫体。如果把这术法的奥义反向注入剑齿草,会不会让剑齿草的锐金之气带上侵蚀效果?
说干就干。凌风运转《庚金除虫术》,将体内微薄的庚金灵力逼出,然后用神识引导着,缓缓注入剑齿草的根部。这过程极其凶险,稍有不慎,要么会让剑齿草枯萎,要么会反噬自身经脉。
庚金之气刚进入剑齿草,剑齿草的叶片就开始发黄,似乎承受不住这股锐利的气息。凌风赶紧停下,又滴了两滴玉露在剑齿草根部,同时放缓灵力注入的速度,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灵力的浓度。
一次、两次、三次……整整在空间里忙活了一个月(外界三天),凌风终于成功了。
那株剑齿草的叶片变得更加狭长,边缘泛着淡淡的黑金色,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倒刺。凌风操控着它射出一片叶片,这一次,叶片没有直接射向岩石,而是对准了一块镶嵌着低阶灵石的护心镜——这是他从赵干的遗物里找到的,练气期弟子常用的防御法器。
“噗嗤!”
叶片落在护心镜上,没有直接穿透,却让护心镜表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黑雾,原本莹润的灵光迅速暗淡下去。凌风拿起护心镜一看,上面竟然出现了细密的腐蚀痕迹,灵力再也无法注入。
“破罡尖刺!”凌风给这新能力命名。虽然不是真正的破罡,但能侵蚀护体灵光和低阶法器,已经足够逆天了。有了这招,就算遇到练气五层的弟子,他也有一战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