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兰,岁岁被他们带到别处去了,这可咋办啊?
万一那些人不是人,他们……”
一想到女儿被关在牢房里,可能遭遇的一切。
姚青竹就痛不欲生。
当家的已经走了。
就剩下她这个女儿,和她相依为命。
要是女儿发生个好歹,以后到了黄泉,怎么跟当家的交代!
苏景年看了一眼大哥,只能找借口。
“阿娘,娘子让我把这个给你们。”
姚青竹接过瓷瓶,压低声:“毒药吧,说,怎么放?”
“……”
“这不是毒药,是药丸。”苏景年小声叮嘱,“她让我们好好待着,千万别怕。”
姚青竹看着姚青兰,满脸的狐疑。
岁岁离开前,就送来药丸保命。
难道是想告诉他们,她有对策,无需担心。
另一边。
陶岁岁被推进阴暗的牢房。
牢房里传出恶臭的味道。
有腐烂的老鼠,以及刚刚死掉的尸体。
还有一些凝固的血渍。
黑色的。
不小心踩滑,陶岁岁才发现在枯草下有一根手指。
陶岁岁深呼吸,努力保持冷静。
“大人,这就是你要见的人!”
男人负手走到牢门前。
陶岁岁抬头,对方右边脸颊上那块长长的鞭痕。
被屋门拐角蜡烛的光晕照得发黄。
“竟然长得如此貌美。”
陶岁岁:“谢谢,我也觉得我长得好看。”
“……”男人愣了下,“只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,影响我们的计划。”
“影响什么计划啊,大人?”陶岁岁一脸无辜地看着男人,“民妇听不懂。”
“听说,你跟林县的薛护关系不错,还替他除掉了青龙山的山匪。”男人打量着陶岁岁的脸,“看来本事不小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陶岁岁捧腹大笑。
男人眼神一冷:“你到底在笑什么?”
“大人,你看看我,这细皮嫩肉的,怎么可能打死那么多土匪,这也太可笑了!”
“你是大夫,擅长用毒。”男人反问,“难道不是?”
他背着手,冷道,“听季小花说,越县张贴的告示,被你交给了薛护。”
奇怪。
这件事,只有她和夫君们知道。
从不曾跟季小花接触,她是怎么知道的?
莫非季小花为了除掉他们,故意编排。
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!
“民妇听不懂大人的意思。”
“无妨,本大人有的是对付你的力气和手段!”男人负手,“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死吧!”
陶岁岁思索着问:“我看你这脸上的疤痕十分醒目,要不我给你治一治,治好了,你就通融一下,放我们走?”
“这是小姐对我的恩赐,你这个不懂感情的贱妇,没资格评价我的疤痕!”
男人捂着自己的脸,一副你不会说话就闭嘴的表情出了屋。
陶岁岁叹气。
第一次给人治病,得到这么离谱的回答。
既然要被关!
那就……去空间待会儿吧。
陶岁岁去空间解手后,洗漱一下,准备吃点儿美食。
未料季小花过来时,看到空无一人的牢房,大喊着她越狱的话跑了。
男人带着手下匆匆赶来,看到陶岁岁蹲在墙角。
啪!
“贱人!”男人转手,就一巴掌甩到了季小花脸上,“这人不是好好在这儿吗,你叫什么叫!”
季小花顶着巴掌印的脸:“大人,她刚才消失了,她是……她妖怪,是妖怪啊。”
男人扶额,不耐烦:“把她给我带出去,以后不许踏足房间半步,否则,你们都得死。”
“大人,我没有说谎,我真的没有说谎。她是怪物,是怪物啊。”
季小花被两个手下押出去时,还在大喊大叫。
男人看着陶岁岁:“现在愿意交代了吗?”
陶岁岁故作无辜:“大人,民妇是真的不懂您的意思啊。”
“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!”男人磨着后槽牙,走时命令狱卒,不许给陶岁岁送吃食。
陶岁岁听了,心中惬意。
毕竟这要是送吃食,她还担心送的不是吃食。
男人回去后,立马去书房。
“大人,那女子既然是通风报信的人,把她弄死不就好了。”
“不行,小姐没有发话,我不能动她。何况,她自己都没承认。”
“大人,天凤国朝廷派来调查的人,不是已经被您抓了吗,为何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?”
提到那个被抓的中年男人,他忍不住问:“那人怎么样了,愿意交代了吗?”
“审了三次。皮开肉绽,都没说一句。”手下解释,“这个老家伙,骨头硬!”
“给他送吃食过去,别让他死了。我总觉得此人……不会那么傻,明知越县有问题,还跑来送死!”
男人觉得,这贺瑞肯定安排了其他的手下调查。
他自己被抓,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!
“高大人,你不能进去!”
“我有话跟他说,你赶紧去通知!”
男人听见高为的声音,给手下使了一个眼神。
高为被带进来,气鼓鼓地坐下:“那陶岁岁嘴硬,你可以从她的家人出手!比如,那六个夫君!”
男人愣住。
这个高为,平时可没有这么多管闲事。
“去见过你那小妾了?”
“没错。你把她关起来,不让她报仇,你心忒黑了。”高为指着男人的鼻子骂,“你做的那些坏事,都是我背锅,怎么,连我小妾报仇都不行?”
男人按着太阳穴:“出去!”
语气不耐!
恨不得打死他!
“我没让你把她放出来,你还要怎么样,她给你出主意调查,你不乐意,直接说啊。”
高为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,一挥衣袖走了。
手下打抱不平:“大人,这高为做县令时间久了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。”
“他知道,他也知道自己迟早会死。不过……他就是喜欢那个女人,愿意为他拼一把!”
男人手臂搁在桌沿上。
“不过,那季小花想出来的法子不错。”
手下:“大人的意思是?”
“将感情好的夫妻分开,这法子最磨人。
要是再让他们知道彼此双方都有可能会死,那就更好玩了。”
手下低声:“大人,您关的那个人,有六个夫君呢。”
男人心里咯噔了下。
一个贱民,娶的男人还不少。六个,能消化吗?
“在她隔壁,挨个审讯她的夫君,我就不信,那女人的心就那么硬!”
陶岁岁是他遇到过的最可怕的乡野村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