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岁岁赶过去的时候,苏明远和苏沐言还在跟人争执。
驴被赖五牵在手里,两只母鸡在旁边扑腾,大黄绕着人,汪汪大叫。
苏沐言:“你自己瞧,这驴要是你的,母猪都能上树!
看到没有,我家狗和母鸡都在保护驴。”
“说什么屁话,这驴就是我的,想要我的驴,拿钱来!”
“不要脸的东西!”苏守田拳头握得骨骼颤响,“让我打死他,我还不信拿不回我们娘子的驴!”
苏明远抱住苏守田:“三哥,别冲动,别给娘子惹事!”
“四哥,我忍不了了!”苏沐言拿起个棍棒,也跟着冲过去。
赖五一把骑到驴背上:“来来来,往这儿砍,等我的血溅在驴背上,咱们直接去见县令大人。”
反正越县县令带着他小妾跑了。
当时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没人能帮忙处理!
身旁看热闹的钱道山,发现不远处站着陶岁岁。
想起以前在村里,陶岁岁漂亮又乖巧。
心里痒痒。
为了给个好印象,整整衣摆,他就帮衬:“赖五,你咋证明这驴是你的,这分明是他们的。”
一边说,眼睛一边往陶岁岁跟前瞟。
不过陶岁岁没看到他。
驴背上的赖五还骂了他一顿。
“钱道山,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驴是他们的,我告诉你,这驴跟了我几年,是我的,我一个人的!
荒年还抢我这驴,他们都不是东西。
你胡说八道,等县令大人来了,你也要跟着坐牢!”
钱道山一时被怼得没了底气,站在底下,斜着眼睛瞥他。
驴气得叫唤。
扑通。
赖五直接被抖落在地,疼得他哎呦直叫。
【主人,大黄他们都在帮我,你倒是好,站得那么远!】
【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,驴驴我好伤心哦。】
听到驴说的话,陶岁岁忍俊不禁。
他知道赖五是永林村的,立马跟身旁的人道:“小六,去把黄勇义找来。”
苏承宇纳闷:“娘子,那是谁?”
陶岁岁解释:“就是永林村的里正叔,我刚给解毒的那位。”
“嗷,我知道了,我这就过去叫他。”苏承宇立马转头。
没多久,就把黄里正连拖带拽地送到陶岁岁跟前。
“岁岁,啥事儿?”
“里正叔,你要替我做主,我家的驴,被赖五给抢了。他非说那驴是他的。”
黄里正不敢相信:“他驴不是自己吃了吗,我们村的村民都看见了。”
他挽起衣袖,气势汹汹。
“走,岁岁,叔去给你把驴抢回来。母夜叉收拾不了,一个赖麻子,还是能行的!”
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。
“赖麻子!”
赖麻子以前在永林村经常惹事,三天两头被里正教育。
里正一过去,赖五就腿哆嗦。
他领子被里正揪住,脸色也白了一圈。
“赖麻子,人要脸树要皮。你自己说,你那驴去哪儿了?”
“里正,我没有,这……这就是我的驴。”
“我呸,你拉着驴出来没多久,路上一饿肚子,就把它吃了。
我们永林村村民都看见了,你要不要我把他们叫过来作证。
让他们看看,你这个赖五,到底是什么泼皮,能这么不要脸!”
赖五:“里正,别别别,我这以后还要跟大家在一个村嘞。”
“我呸,像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家伙,不配做我们永林村的村民!”
黄里正骂完,把驴牵着给了陶岁岁。
陶岁岁笑着道:“谢谢里正叔帮忙。”
“岁岁,这驴本来就是你的,谁敢抢,那就是贼!”
赖五委屈哭诉:“我没抢,这东西就在后面关着呢,它跑出来被我抓住,可不就是我的!”
“歪理!”黄里正指着赖五的鼻子骂,“若不是岁岁,咱们永林村的村民能出来,你不感激,还抢驴?”
“我又没跟你们一样被关在毒室。”赖五抬起下巴,不服气。
苏守田帮忙怼:“你没关在毒室,但你关在跟我一起的牢房,若不是我把那门掰开,你能出来!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夫君,别跟他废话,咱们回去喝粥。”
“嗯。”苏守田牵着驴,和苏明远苏沐言苏小六,跟在陶岁岁的后面,回了院子。
回去的时候,米粥已经熬好了。
为了省点粮食,米少水多,陶岁岁在里面加了点糖丸。
好几天没吃饭的孩子,饿得眼睛都绿了,抱着碗,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。
“看来这些粮食不够。”陶岁岁踌躇,这偌大越县,会把粮食藏在何处。
贺瑞笑着道:“陶娘子,我的手下知道他们把粮食藏在哪里,让我的手下带路,咱们就可以找到那些村民的粮食。”
黄勇义眼含泪水,莫名激动:“多谢贺大人。”
贺瑞摇手,让对方不要客气。
各村拿各村的粮食,又重新煮了饭,陶岁岁把虎肉拿出来,让苏明远做好,招待贺瑞大人。
就这样,饿了许久的村民们终于吃了一顿饱饭。
饭后,闲聊时,陶岁岁将自己从土匪那里拿到告示,将告示内容告知薛县令的事情,一五一十告知贺大人。
贺瑞打算从土匪嘴里收集证据,陶岁岁想到黑娃,跟着道:“贺大人,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证人,他已经在你手下的手里了。”
“你是说朱全他们?”
“就是鼻子上有颗黑痣那个侍卫?”
贺瑞惊奇:“陶娘子认识?”
“当时土匪被母夜叉毒杀,我亲眼目睹,然后他们要带着我,去金池找人,我把他们药倒就跑了。”陶岁岁坦白相告,“这个黑娃跟土匪有牵扯,或许贺大人可以带他回去复命。”
苏沐言在旁边小声道:“娘子,那黑娃狡猾,要是跑了呢。”
“别乌鸦嘴,我可不想他跑来找我。”
苏沐言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画纸递出:“娘子,有了这个,就算他跑了,贺大人也能将他带走的。”
陶岁岁惊讶,拿到那张图,错愕不已:“竟然画得这么传神,沐言,你好像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呀。”
“娘子,我虽然没跟他说过几句话,但我非常讨厌他。对讨厌的人,我一向记忆深刻。”
“不愧是我陶岁岁的夫君,真厉害。”
贺瑞在旁边笑道:“你们夫妻感情深厚啊!”
旁边苏承宇咳嗽。
贺瑞赶忙道:“陶娘子跟你的六个夫君,感情真是羡煞旁人啊。”
苏承宇给贺瑞竖大拇指。
陶岁岁无奈摇头,她现在最担心的,就是黑娃。
这个黑娃长期跟土匪待在一起,心狠手辣,狡猾如狐。
她有些担心,贺大人的那些手下治不住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