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堂的红烛燃得正旺,映得满室暖意融融。送走最后一批宾客,盛景珩踏着微醺的酒意,推开了新房的门。
沈清沅端坐在床沿,大红的嫁衣衬得她肌肤胜雪,累丝凤凰衔珠的金钗压得她肩头微沉,盖头遮住了容颜,只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,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盛景珩缓步上前,指尖抚上那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,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梦中人。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掀起盖头,露出了沈清沅那张温婉动人的脸庞。
她眉眼弯弯,眼底带着羞涩的笑意,脸颊晕着淡淡的红晕,像是熟透的桃花。见盛景珩望着自己出神,她微微垂下眼帘,不甚娇羞,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,声音细若蚊蚋:“景珩哥哥。”
这一声呼唤,瞬间击溃了盛景珩心中所有的防备与疲惫。他在她身边坐下,握住她微凉的手,眼底满是愧疚:“红儿,委屈你了。”
本该是十里红妆、风风光光的婚事,却因他急于避开徐玉容的纠缠,办得这般仓促。没有隆重的仪式,没有丰厚的聘礼,甚至连让她好好准备的时间都没有,便草草拜堂成亲。想到这些,盛景珩心中便酸涩不已。
沈清沅却摇了摇头,反手握紧他的手,目光清澈而坚定:“景珩哥哥,我不委屈。”她抬起头,望着盛景珩的眼睛,语气真挚,“自小与你相识,我便一心盼着能嫁与你为妻。如今心愿得偿,哪怕没有十里红妆,哪怕仪式仓促,我也满心欢喜。”
她顿了顿,轻轻擦拭掉盛景珩眉宇间的愁绪:“我知道你在京城遇到了麻烦,也知道你急于娶我,是为了护我周全。景珩哥哥,能与你并肩面对一切,便是我最大的幸福,何来委屈之说?”
看着她眼中毫无怨怼、只有纯粹的爱恋与信任,盛景珩心中的愧疚与不安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怜惜。他将她揽入怀中,紧紧抱住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:“红儿,谢谢你。这一世,我定不会负你。”
沈清沅靠在他的胸膛,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,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。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柔声说:“我信你。景珩哥哥,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,那些烦恼与纷争,暂且抛到脑后,好吗?”
盛景珩点点头,低头望着怀中巧笑倩兮的女子,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。是啊,金榜题名,洞房花烛,本就是人生两大喜事。如今他既已金榜题名,又娶得心上人,何必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扫了兴致?
他抬手,小心翼翼地为沈清沅卸下沉重的珠冠,拔下头上的凤钗,青丝如瀑般散落下来,柔顺地披在肩头。他指尖划过她的发丝,动作轻柔至极:“红儿,你今日真美。”
沈清沅脸颊更红,依偎在他怀中,轻声呢喃:“景珩哥哥,你也是。”
红烛摇曳,映照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,洒下一片清辉,与室内的烛光交织在一起,温馨而浪漫。
盛景珩低头,吻上沈清沅的额头,然后是眉眼,再到唇瓣。他的吻温柔而深情,带着无尽的爱意与珍视。沈清沅起初有些羞涩,渐渐也放松下来,闭上眼睛,回应着他的吻。
屋内的气氛渐渐升温,红烛的光晕笼罩着两人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。他们诉说着儿时的趣事,回忆着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,分享着彼此的心事与期盼。没有尔虞我诈的争斗,没有权势的压迫,只有彼此的真心与爱意。
“红儿,往后余生,我定护你一世安稳,让你无忧无虑。”盛景珩抚摸着她的脸颊,语气郑重。
沈清沅望着他,眼中满是憧憬:“我亦会陪在景珩哥哥身边,为你打理家事,解你后顾之忧,让你能安心闯荡仕途,实现心中抱负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眼中的情意浓得化不开。盛景珩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感受着她的体温与气息,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宁。
这一夜,红烛未灭,温情脉脉。他们暂时忘却了京城的风波,忘却了徐玉容的纠缠,忘却了前世的悲剧与悔恨,只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之中,共度这美好的良宵。
晨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大红的锦被上,映得满室暖意融融。盛景珩醒来时,臂弯里的沈清沅还睡得香甜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,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。
他不忍惊扰,只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,指尖轻轻拂过她细腻的脸颊,心中满是珍视。前世的遗憾与悔恨,都化作了此刻怀中的温软,让他愈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。
沈清沅渐渐苏醒,睁开眼便对上盛景珩温柔的目光,脸颊瞬间染上红晕,娇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:“景珩哥哥,早。”
“早,红儿。”盛景珩低头,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声音低沉而宠溺,“母亲心疼你,让人传话来说,不用早起敬茶,让我们多歇会儿。”
沈清沅眼底闪过一丝暖意,点了点头,却被盛景珩一把揽住腰,不让她起身。“再陪我躺会儿。”他埋在她的颈窝,气息温热,带着淡淡的酒意与茶香,“昨日匆忙,还没好好疼你。”
话音未落,他的吻便落了下来,温柔而缠绵。沈清沅羞涩不已,却也顺从地回应着他。屋内的气氛再次升温,褪去了新婚的羞涩,多了几分缱绻的情意。盛景珩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,轻轻为她描画眉眼,笔尖划过眉梢,动作轻柔至极,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。“红儿的眉,最是好看。”他低声呢喃,目光灼灼地望着她。
画完眉,他又忍不住俯身,吻上她涂抹了胭脂的唇瓣,清甜的胭脂味在舌尖弥漫开来。沈清沅被他吻得脸颊发烫,轻轻推了推他,眼底却满是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