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:揪出同党,李姨娘藏不住了!
柳念薇刚在沈氏怀里眯了会儿,就被外面“咚咚咚”的磕头声吵得皱紧了小眉头。
这侯府是没别的事干了?刚收拾完小绿茶,又来个闹场子的,她这奶膘还没养厚实呢,净折腾人!
“夫人,李姨娘在正厅门槛外跪着,磕得头都破了,哭着要见老夫人和侯爷,说要给二姑娘喊冤。”丫鬟翠儿脚步匆匆进来,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烦躁,“拦都拦不住,说再不让见,就一头撞死在侯府门前。”
沈氏刚给柳念薇喂了点奶水,脸色还带着产后的苍白,闻言手指猛地攥紧了襁褓:“喊冤?她女儿都敢拿鹤顶红抹我念薇的脸了,还有脸喊冤?”
“夫人,要不咱去看看?”沈氏身边的大丫鬟锦书劝道,“李姨娘这架势,要是真闹出事,传出去反倒说咱们侯府苛待庶妾庶女,对大小姐名声也不好。”
沈氏想想也是,抱着柳念薇起身:“扶我过去,我倒要听听,她能说出什么话来。”
刚走到正厅回廊,就听见李姨娘那撕心裂肺的哭声,穿透力堪比杀猪:“老夫人!侯爷!我家莲儿是被冤枉的啊!她才十岁的孩子,连鸡都不敢杀,怎么敢用鹤顶红害人?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,想毁了我们母女啊!”
柳念薇被这哭声震得耳朵嗡嗡响,心里直撇嘴:【演技真够烂的,眼泪掉得挺多,眼底连半分伤心都没有,全是急着脱罪的算计。】
正厅里,老祖母坐在上首,脸色沉得能滴出水,永安侯柳承业站在一旁,眉头拧成了疙瘩,身边几个管事嬷嬷和年长的丫鬟都低着头,没人敢吭声。
见沈氏抱着柳念薇进来,老祖母连忙招手:“快把念薇抱过来,别让这晦气的哭声惊着孩子。”
沈氏刚坐下,李姨娘就从地上爬起来,膝行着扑到台阶下,额头红肿一片,还沾着血珠,看着确实凄惨:“老夫人!侯爷!夫人!求你们明察啊!莲儿从小就乖巧,见了蚂蚁都舍不得踩死,怎么会害刚出生的嫡妹?那鹤顶红说不定是别人放在西跨院,故意栽赃给莲儿的!”
永安侯脸色铁青:“栽赃?那石臼上全是莲儿的指纹,珠花也是她的,她自己都吓得招认了,怎么是栽赃?”
“侯爷!”李姨娘哭得瘫在地上,拍着大腿喊,“莲儿那是被吓傻了啊!那么小的孩子,见着家丁拿着东西进来,又听着大家都说是她做的,能不害怕吗?她哪懂什么认不认的,顺口就应了啊!”
她转头看向沈氏,眼神里带着点隐晦的怨毒,嘴上却说得可怜:“夫人,我知道您刚生了嫡女,宝贝得紧,可莲儿也是您的半个女儿啊!您就忍心看着她被关在柴房里挨饿受冻,还背着个‘毒妇’的名声吗?将来她可怎么做人啊!”
沈氏抱着柳念薇,冷冷地说:“李姨娘,说话要讲良心。念薇是我的命根子,谁想害她,我绝饶不了。莲儿的罪证摆在那儿,不是你哭两声就能抹掉的。”
“夫人!”李姨娘猛地磕了个头,血珠溅在青砖上,“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担保,莲儿绝对没害嫡妹!要是查出是她做的,我立刻自缢,绝不连累侯府!求你们,先把莲儿放出来,再慢慢查好不好?”
老祖母眉头皱了皱,看向身边的刘嬷嬷:“柴房那边,给二姑娘送点热饭热菜了吗?”
“回老夫人,送了,可二姑娘不肯吃,一直哭。”刘嬷嬷低声回道。
“你看看!你看看!”李姨娘立刻接话,“莲儿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,再关下去,怕是要出人命啊!老夫人,您最是慈悲为怀,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!”
柳念薇听得都快睡着了,这李姨娘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,一点新花样都没有。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:【慈悲为怀?你昨天下午偷偷去柴房看柳莲儿,跟她说“别怕,娘已经找好替罪羊了,就说是正院的丫鬟不小心把鹤顶红掉在西跨院,被你捡去玩的”,这话忘了?还有你给柳莲儿塞的那个银簪子,让她偷偷藏起来,说是以后跑路用的,当谁没看见?】
这心声又脆又响,跟炸雷似的,满屋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李姨娘的哭声瞬间停了,脸上的眼泪还挂着,眼神却瞬间变得惊恐,猛地抬头看向沈氏怀里的柳念薇,嘴唇哆嗦着:“你、你……这孩子怎么会……”
永安侯刚才还被李姨娘哭得心软了点,听见这话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又黑了:“李姨娘!念薇说的是真的?你给莲儿塞银簪子,还教她找替罪羊?”
老祖母也气得拍了桌子,指着李姨娘骂道:“好你个黑心肝的!我就说莲儿一个小姑娘怎么敢这么大胆,原来是你在背后教唆!你这是要把侯府往火坑里推啊!”
李姨娘浑身发抖,连忙摆手:“不是!不是我!老夫人,侯爷,你们别听这小丫头胡说!她才刚出生三天,怎么可能知道这些?一定是有人教她的!是沈氏!一定是沈氏嫉妒我,故意让她这么说的!”
“李姨娘,你少血口喷人!”沈氏气得浑身发抖,“念薇天生聪慧,能识破坏人的阴谋,哪里用得着我教?你自己做了亏心事,就想嫁祸给别人,要不要点脸?”
“我没有!”李姨娘还在狡辩,爬起来就想往沈氏身边扑,“我要跟你对质!我要问问这孩子,她到底是听谁说的!”
“拦住她!”老祖母厉声喝道。
两个婆子立刻上前,死死按住李姨娘,李姨娘挣扎着,头发都散了,看着像个疯婆子:“放开我!我没做过!你们不能听信一个婴儿的话!她是妖怪!她是妖怪啊!”
“你才是妖怪!”永安侯气得踹了旁边的柱子一脚,“念薇是神仙托生的,是侯府的福星,你敢骂她?”
柳念薇在沈氏怀里打了个哈欠,继续补刀:【还狡辩?你藏在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,有个黑色的小匣子,里面除了鹤顶红的粉末,还有一包毒鼠强,是准备下次用的吧?还有你账本上记着,给柳莲儿买鹤顶红花了五十两银子,是从你娘家偷偷拿的钱,怕被侯爷发现,还做了假账,这些要不要让刘嬷嬷去搜搜?】
这话一出,李姨娘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瘫坐在地上,眼神里满是绝望。她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刚出生三天的小丫头,竟然什么都知道!
“你、你……”李姨娘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老祖母见状,哪里还不明白?她厉声吩咐:“刘嬷嬷!立刻带人去李姨娘的院子,搜查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,把那个黑色小匣子和账本找出来!”
“是!”刘嬷嬷立刻带着几个丫鬟快步而去。
李姨娘知道大势已去,再也装不下去了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,这次是真的害怕了:“老夫人,侯爷,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是我鬼迷心窍,是我嫉妒沈氏生了嫡女,怕莲儿以后受委屈,才给她找了鹤顶红,让她去试试能不能……能不能让嫡女受点小伤,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去碰……”
“试试?”沈氏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,“鹤顶红是能试的吗?只要碰一下,念薇就没了!李姨娘,你怎么这么狠的心!”
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”李姨娘不停地磕头,额头的血越流越多,“求你们饶了我吧!求你们饶了莲儿吧!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我一定好好管教莲儿,让她给念薇当牛做马!”
永安侯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李姨娘说:“你这个毒妇!我当初真是瞎了眼,才把你纳进府里!你自己嫉妒,就教唆女儿害人,要是念薇有个三长两短,我扒了你的皮!”
没过多久,刘嬷嬷就带着丫鬟回来了,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和一个账本,快步走到大厅中央:“老夫人,侯爷,找到了!这是从李姨娘梳妆台抽屉里搜出来的,小匣子里有鹤顶红粉末和毒鼠强,账本上确实记着购买鹤顶红的五十两银子支出!”
老祖母让刘嬷嬷把匣子打开,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飘了出来,和之前找到的鹤顶红一模一样。再翻开账本,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“买红粉(鹤顶红别称)五十两”,日期正是柳莲儿下毒的前一天。
证据确凿,李姨娘再也无法狡辩,瘫在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旁边的管事嬷嬷们都议论起来:“没想到李姨娘这么歹毒,竟然藏了这么多毒物!”
“还好大小姐聪明,不然这次真的要遭殃了!”
“二姑娘也是被她教坏了,好好的孩子,怎么就长了颗黑心!”
老祖母脸色铁青,沉思了半天,说道:“李姨娘教唆女儿谋害嫡女,罪大恶极,但念在你伺候侯爷多年,又生了莲儿和四少爷,暂且饶你一命。”
她顿了顿,厉声吩咐:“即日起,废除李姨娘名分,贬为庶人,禁足在你自己的院子里,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踏出房门一步!院子里的丫鬟婆子,全部换成新人,盯着她,不准她再搞任何小动作!”
“老夫人!”李姨娘还想求情,却被老祖母打断。
“至于柳莲儿,”老祖母继续说,“关在柴房反思一个月,每天抄写《女诫》十遍,一个月后,送到家学里,让先生好好管教,若是再敢有半点坏心思,就直接送往庄子上,永世不得回京!”
“谢老夫人!谢老夫人!”李姨娘连忙磕头,虽然被禁足,但总比被送家庙好,她还想着以后有机会翻身。
永安侯皱了皱眉,想说什么,却被老祖母瞪了一眼:“这件事就这么定了!侯府刚出了这么大的事,不宜闹得太大,传出去对念薇的名声也不好。”
永安侯只好作罢,看向沈氏怀里的柳念薇,眼神里满是愧疚:“念薇,是爹不好,以前被李姨娘蒙蔽了双眼,以后爹一定好好保护你和你娘。”
柳念薇瞥了他一眼,心里想:这还差不多,以后可得把眼睛擦亮点,别再被人骗了。
她张了张小嘴,发出“咿呀”的声音,像是在回应他。
永安侯见状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心里的愧疚更深了。他转头对身边的管家说:“立刻加强府里的守卫,尤其是正院和老夫人的院子,不准任何可疑之人靠近。另外,给大小姐挑选几个忠心耿耿、手脚麻利的丫鬟嬷嬷,专门伺候大小姐。”
“是,侯爷。”管家连忙应声。
沈氏抱着柳念薇,心里踏实多了。李姨娘被禁足,柳莲儿被关起来反思,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伤害念薇了。她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,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老祖母看着这一幕,也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念薇是个有福气的,以后一定要好好教养,将来必定是个有出息的。”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:“四少爷回来了!”
众人抬头一看,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,穿着宝蓝色的襦裙,梳着总角,正是李姨娘生的四少爷柳彦泽。
柳彦泽一进门就扑到李姨娘身边,看着她额头的伤,哭着问:“娘!你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
李姨娘见儿子回来了,哭得更凶了:“泽儿!我的儿!你快求求老夫人和侯爷,放了你姐姐吧!你姐姐是被冤枉的啊!”
柳彦泽转头看向老祖母和永安侯,带着哭腔说:“老祖母,爹,姐姐是个好人,她不会害妹妹的,你们快放了她吧!”
柳念薇看着这一幕,心里叹了口气:【这柳彦泽倒是个单纯的,被他娘骗得团团转。不过也难怪,李姨娘平时肯定把他宠坏了,什么都瞒着他。】
老祖母摸了摸柳彦泽的头,柔声说:“泽儿,你姐姐做错了事,必须受罚,等她反思好了,知道错了,就放她出来。你要听话,以后别学你姐姐,要好好保护妹妹,知道吗?”
柳彦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还是拉着李姨娘的手哭:“娘,我不想让姐姐受罚,我想让姐姐出来陪我玩。”
李姨娘心里一阵酸楚,却不敢再求情,只能抱着儿子哭。
永安侯看着这一幕,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,但想到柳念薇差点出事,又硬起了心肠:“泽儿,你先回院子里去,让丫鬟给你准备点心,别在这里添乱。”
柳彦泽只好依依不舍地跟着丫鬟走了。
正厅里的风波渐渐平息,李姨娘被丫鬟扶回了自己的院子,禁足反省。
柳念薇在沈氏怀里睡得香甜,她不知道,李姨娘虽然被禁足了,但心里并没有放弃,反而对她恨得更深了。在回院子的路上,李姨娘偷偷给娘家传了个消息,一场更大的阴谋,正在悄然酝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