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：府内闹鼠患，女主支招灭鼠！
古先生被柳念薇一个“雉兔同笼”问得落荒而逃，这事儿在侯府下人间悄悄传开，成了不大不小的笑谈。三少爷柳彦昭更是对自家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，连着好几日下学回来，第一件事就是跑来逗妹妹，恨不得她再多“想”几个难题去考校旁人。府内一时倒也风平浪静。
然而，好景不长。这几日天气渐暖，地气回升，夜里竟隐隐能听到墙根屋角传来“窸窸窣窣”的跑动声。起初并未在意，只当是些小虫。可没过两天，厨房就率先遭了殃。
这日清晨，天刚蒙蒙亮，沈氏正由锦书伺候着梳洗，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惊叫声。紧接着，厨房新提拔的管事赵婆子白着脸，慌里慌张地跑来求见，连礼数都顾不周全了。
“夫人！不好了！厨房……厨房闹耗子了！”赵婆子声音发颤，脸上又是惊惧又是懊恼，“昨儿晚上新蒸的一笼屉白面馒头，放在纱罩下，今早一看，被啃得七零八落！装细粮的米缸，厚厚的木板盖子，竟被咬了个窟窿！油罐的封口也被嗑坏了！这……这简直是成了精了！”
沈氏闻言，眉头立刻蹙了起来。耗子祸害粮食，本就惹人厌烦，更别提还可能传播疫病。她沉声问：“可看清了？多大的耗子？以往春秋也偶有，没见这般猖獗。”
赵婆子拍着大腿：“哎呦我的夫人！可不是寻常的小家鼠！守夜的婆子说，半夜听见动静，掌灯一看，黑影‘嗖’地窜过去，怕是有半尺来长，尾巴粗得像麻绳！凶得很！我们放了寻常的捕鼠夹，放了香喷喷的油条做饵，您猜怎么着？饵被吃了个精光，夹子却被弄翻了，连根鼠毛都没夹到！”
正说着，奶娘抱着刚睡醒、还揉着眼睛的柳念薇走了进来。柳念薇迷迷糊糊听到“耗子”、“半尺长”、“弄翻夹子”几个词，小耳朵下意识地动了动。
【嗯？闹鼠患了？】她心里嘀咕，【半尺长？那不算很大嘛，在星际舰队里，厨房仓库的老鼠能长到跟猫差不多大，那才叫麻烦。不过，能把夹子弄翻，倒是挺机灵。】
这心声不大，却清晰地钻入了沈氏和赵婆子耳中。赵婆子吓了一跳，惊疑不定地看向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。沈氏却心中一动，挥手让赵婆子先下去安抚人心，并严令看好粮食。
早膳时分，问题愈发严重。不仅厨房遭灾，连库房也传来了坏消息。看守库房的老苍头哭丧着脸来报，说存在阴凉处准备做夏衣的几匹细棉布被咬了好几个洞，一袋等着入药的上好红枣也被糟蹋了不少。更糟的是，老夫人院里的一个小丫鬟早起收拾妆奁，竟然在放点心的抽屉角落里发现了几粒黑乎乎的鼠粪！这下可捅了马蜂窝，老夫人素爱洁净，气得当场摔了一个茶杯，直说“晦气”，命沈氏必须尽快解决此事。
柳承业下朝回来，听闻此事，也是眉头紧锁。侯府深宅，竟闹起鼠患，传出去实在不雅。他吩咐管家多找些家丁，拿着棍棒四处驱赶，又让人去市面上买最好的捕鼠夹和烈性鼠药。
然而，效果甚微。那些老鼠似乎格外狡猾，白天不见踪影，夜里依旧活跃。放下的鼠药，它们碰都不碰，反而把旁边做诱饵的肉糜吃得一干二净。捕鼠夹也总是落空。整个侯府，尤其是女眷们，开始人心惶惶，夜里睡觉都不安稳，生怕那油光水滑的大耗子钻到床上来。
柳彦昭年轻气盛，自告奋勇要带小厮们夜巡抓鼠，折腾了两晚，黑眼圈都出来了，却连根老鼠毛都没抓到，反而被一只从梁上“空降”的大耗子吓得差点跳起来，惹得小厮们想笑又不敢笑。
【哎呀，这么抓可不行。】柳念薇看着三哥垂头丧气的样子，心里直摇头，【这些老鼠明显已经成精了，普通夹子和药骗不了它们。得用点非常手段。】
这日，沈氏正召集了几个管事嬷嬷在暖阁里商议对策，个个愁眉不展。买的猫倒是送来了几只，可那猫儿在厨房门口转了转，嗅了嗅，竟然“喵呜”一声，炸着毛跑开了，似乎也有些惧怕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？”一个嬷嬷哀叹，“再这么下去，只怕各房的箱笼都要遭殃了！”
“是啊夫人，那耗子胆子越来越大，昨儿夜里竟跑到耳房门口挠门了！吓死个人！”
柳念薇被沈氏抱在怀里，听着大人们唉声叹气，小脑袋瓜飞速运转。她回忆着在星际舰队基础生存手册里看过的、关于对付各种有害生物的“土法”。虽然时代不同，但有些原理是相通的。
【嗯……】她心里开始盘算，【硬碰硬不行，得智取。这些老鼠警惕性高，不吃药，不怕猫，说明在这里称王称霸久了。得用它们拒绝不了的味道，而且要让它们放松警惕……】
沈氏察觉到女儿的“沉思”，低头轻声问：“念薇，可是有什么想法？”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下意识地觉得，女儿或许真有办法。
柳念薇眨巴着大眼睛，看着娘亲，心里组织着语言，确保自己的想法能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：
【娘亲，它们不吃药，是闻出怪味了。得用它们最爱吃的东西，比如刚炸好的、香喷喷的猪油渣，拌上炒得香香的黄豆粉，用少量新鲜的面粉和成黏黏的一小团。】 她尽量描述得具体，【鼠药呢，不要用买的那种，味道大。可以去药铺买点……嗯……叫‘信石’的东西，磨成细细的粉末，一点点混在油渣面团里，外面再滚上一层厚厚的、干净的炒面，这样闻起来就只有香味啦！】
沈氏和几位嬷嬷听得目瞪口呆。信石？她们隐约知道那是带毒性的矿物，可……用油渣和面？这法子闻所未闻！
柳念薇继续“说”：【还有啊，光下药不行。得找到它们的窝。老鼠喜欢在暖和、隐蔽、靠近食物和水的地方做窝，比如厨房的灶台后面、库房的废料堆底下、院子墙根的破洞里头。找到洞口，能看到新鲜的爪印和鼠粪的地方，晚上用破瓦罐装上半罐清水，水面撒一层轻飘飘的谷糠，放在洞口必经之路上。老鼠晚上口渴，看不清，一脚踩空就掉进去啦，扑腾不起来！】
【对了！】她想起什么，补充道，【还可以去药铺买点苍术、雄黄，磨成粉，在各处洞口和墙角撒上，老鼠不喜欢那味道。再找几只厉害的大白鹅养在院子里，鹅比猫凶，老鼠也怕的！】
这一连串清晰具体、有理有据的“心声”说完，暖阁里一片寂静。嬷嬷们面面相觑，脸上写满了惊疑和不可思议。大小姐这才多大？怎么会懂得这些？又是信石，又是苍术雄黄，还有油渣钓鼠，水罐陷鼠……这哪是一个婴儿能想出来的？
沈氏也是心中巨震，但她很快压下惊愕，迅速权衡。女儿的方法听起来虽然古怪，却条理清晰，远比盲目下药放夹子靠谱。她当机立断：“就按大小姐说的办！赵嬷嬷，你立刻带人去办：一，去药铺买信石、苍术、雄黄，要上好的，磨成细粉。二，厨房立刻炸一盆猪油渣，炒香黄豆和面粉。三，派人仔细查找各处墙角、灶后、库房，所有可能的鼠洞，全部标记出来！四，派人去市集寻几只凶猛的大白鹅回来！”
命令一下，整个侯府立刻行动起来。虽然下人们将信将疑，但夫人有令，又是那位“小神仙”大小姐的主意，无人敢怠慢。
到了晚上，按照柳念薇“指点”的特制毒饵放到了各个鼠洞附近和老鼠经常出没的路径上。一个个盛着清水、撒了谷糠的瓦罐也悄无声息地安置好了。墙角屋后撒上了驱鼠的药粉。几只昂首挺胸的大白鹅也被安置在了庭院里。
这一夜，侯府格外安静。
第二天天刚亮，各处就传来了捷报！
“夫人！夫人！抓住了！水罐里淹死了两只大的！”
“厨房角落的毒饵被吃光了！旁边躺着三只僵硬的！”
“库房那边的洞口，发现了啃了一半的毒饵，估计是叼回窝里去了！”
接连几天，采用柳念薇的方法，成果斐然。水罐里隔三差五就有收获，毒饵也被消耗了不少，却再没发现粮食被祸害。那几只大白鹅也十分称职，在院子里来回巡视，叫声洪亮，老鼠的踪迹明显少了。
不到十天，困扰侯府多日的鼠患竟被彻底清除！清点下来，光是淹死、毒死的大老鼠就有二十多只，小的更是不计其数。
下人们欢天喜地，再看沈氏怀里那个咿呀学语的大小姐，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。三少爷柳彦昭更是兴奋地围着妹妹转：“小妹！你真是太神了！比那些老师傅还厉害！”
老夫人特意赏了柳念薇一对小巧玲珑的金铃铛，笑着说：“咱们念薇，不仅是福星，还是个小诸葛哩！”
沈氏抱着女儿，心里满是骄傲和后怕。若不是念薇，这鼠患还不知要闹到何时。
柳念薇戴着金铃铛，小手一挥，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【小意思啦！】她心里得意地哼了一声，【对付几只小老鼠，还不是手到擒来？看来，以后这侯府的“技术顾问”，我是当定啦！】
经此一事，柳念薇在侯府的地位更加超然。而“小祖宗”不仅能识破阴谋，还能解决实际难题的名声，也悄然传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