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：同行眼红使绊子，小妹出招反制胜！
柳彦博的年货摊子火了，连着几天生意都好得不得了。本钱回来了，还小有盈余，他干劲更足，又赶紧补了货，还增加了小巧的剪纸窗花、印制精美的灶王爷像等新品种。
人一得意，就容易招风。他这摊子生意红火，自然就碍了别人的眼。这片年货市集上，卖同类东西的原本有那么三四家，都是做了多年的老摊主。柳彦博这个新来的毛头小子，仗着点子新、货色好、舍得送，一下子抢走了不少客流，那几个老摊主的生意眼见着淡了下去。
开始还只是背后嘀嘀咕咕，甩几个白眼。腊月二十那天，事儿来了。
一大早，柳彦博刚到摊位，还没开张，就看见自己摊位上昨夜盖得好好的油布被人扯乱了，摆在外头展示的几摞红纸，边角被泼了脏水，污了一大片。现场写字的桌子也被推歪了，墨汁洒了一地。更气人的是，他放在摊位下面准备补货的两小箱摔炮，竟然被人偷偷淋了水，受潮不能卖了！
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使坏！
柳彦博气得火冒三丈，在市集上骂了一通，但没抓到现行，谁也奈何不了。那两个帮忙的半大小子也吓得够呛。周围的摊主要么装没看见，要么眼神躲闪。柳彦博心里明白，八成是那几个同行老油条干的，可他没证据。
货损了，摊位乱了，开业也耽误了。柳彦博憋着一肚子气，勉强整理摊位，把污损的红纸挑出来低价处理，心里又窝火又憋屈。做生意真难，不光要琢磨买卖，还得防着小人！
晚上回到家，他饭都少吃了一碗，闷闷不乐。沈氏问起，他只含糊说生意上有点小麻烦。
柳念薇正被沈氏喂着蛋黄羹，看到二哥垂头丧气的样子，眨巴着大眼睛。
【二哥不高兴了？白天不是很开心吗？】 她心里想着，小手拉了拉柳彦博的袖子。
柳彦博看着妹妹纯净的眼睛，心里一软，叹了口气，把事情简单说了说：“……有人眼红，使阴招，坏二哥的货，还弄乱了摊子。”
柳念薇听了，小眉头也皱起来。坏人！欺负二哥！
她虽然不懂复杂的商业竞争，但基本的道理明白。她想起以前看过的故事，还有脑子里一些模糊的现代营销概念。
【他们使坏，是因为二哥生意好，抢了他们的人。】 她慢慢思索着，【光防着不行……得让他们不敢再使坏，或者……让客人都到二哥这里来，他们使坏也没用。_
她看看二哥，又看看桌上的饭菜，忽然有了主意。
【二哥，他们泼脏水，弄坏你的东西，是想让你没法好好卖货，让你生气。】 她用心声慢慢说，【你别生气呀。你越生气，他们越得意。你明天去，把那些被弄脏的红纸，专门挑出来，在旁边立个小牌子。_
柳彦博竖起耳朵。
【牌子上写：‘因小人嫉妒，部分红纸略有污损，特价处理，价低质不减，可用作练字、衬底或剪小福字，建意勿拍。’_
柳彦博眼睛一亮！示弱？博同情？还能废物利用？
【然后，你再写一个大牌子，挂在最显眼的地方。就说：‘本摊童叟无欺，货真价实。近日屡遭莫名破坏，但为酬谢邻里乡亲厚爱，凡在本摊购买满三十文者，除原有赠品外，再加赠独家秘制‘防小儿夜啼’平安符一枚（其实就是用漂亮点的纸叠个三角，里面放点艾叶香料），数量有限，先到先得！’_
柳彦博听得差点拍案叫绝！这招高啊！首先，坦然承认被破坏，把自己放在受害者和弱势的位置，容易引起顾客同情和不平。其次，把被破坏的货品折价处理，显得诚实又会做生意。最关键的是，那个“独家秘制平安符”！成本几乎为零（艾叶香料随处可见），但名头好听，又切合年节祈福避邪的心理，而且是“独家”、“赠品”，极具吸引力！这样一来，那些使坏的人不仅没达到目的，反而可能帮他做了宣传，吸引了更多好奇和同情的顾客！
“还有，”柳念薇想了想，补充道，【二哥你那个现场写字的桌子，明天多准备点笔墨。别光写‘福’字了，谁买了红纸金粉，可以免费帮他写两个指定的吉祥字，或者帮他把买的对联句子写上去。反正老秀才工钱是按天算的，多写几个字不妨事。这样服务就更好了，别人想学也一时半会学不来。_
“妙！太妙了！”柳彦博一扫颓唐，兴奋地原地蹦了两下，“小妹！你简直就是女诸葛再世！不不，比女诸葛还厉害！”
第二天，柳彦博斗志昂扬地回到了市集。他按照妹妹的指点，一一布置。果然，那块说明被破坏、特价处理红纸的牌子一立，再加上那个“酬谢厚爱、加赠独家平安符”的大招牌，立刻引起了轰动。
顾客们围上来，议论纷纷。有同情他的，有好奇那“平安符”的，更有不少觉得这小伙子诚实会做生意，愿意帮衬的。被污损的红纸以极低价格很快被抢购一空（买回去练字、剪窗花确实划算）。而为了得到那个听起来很玄乎的“独家平安符”，很多人本来只想买一点，也凑足了三十文。现场写字的服务更是大受欢迎，老秀才忙得不亦乐乎。
柳彦博的摊位前，人流比之前更旺了！相反，周围那几个使坏的同行的摊位，愈发冷清，几个人脸色铁青，聚在一起低声咒骂，却再也想不出什么新招——难道再去泼脏水？那不等于坐实了“小人”之名，更帮对方宣传？
一场眼红引发的阴招破坏，在柳念薇看似简单却直指人心的“小计谋”下，不仅被轻松化解，反而成了柳彦博摊位更上一层楼的契机。几天下来，他的名声在市集上传开了，都知道有个侯府出来的少年（虽然他没明说，但气质穿戴藏不住），做生意实在，花样多，东西好，还厚道。
等到腊月二十八，年货市集最后一天收摊时，柳彦博盘点下来，扣除所有成本和这次意外的损失，他竟净赚了近一百五十两银子！比他最初的本钱翻了大半！
他攥着沉甸甸的钱袋子，看着空荡荡的摊位，心里满满的成就感，还有对妹妹无尽的感激。
这经商之路的第一仗，他赢得漂亮！而最大的功臣，此刻正在家里，等着他带回承诺的、用第一次赚的银子买的、最大最甜的糖葫芦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