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里。
所有高三学生都在没日没夜的复习备考,大家辛苦点其实没什么。
老话说得好,生前何须久睡,死后定会长眠。
努努力奋战九十天就解放了。
但是让沈维岳感到凄惨的是,赵清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,变本加厉的监督他学习,比韩老魔还要变态。
但凡迟到一秒钟,迎接他的便是:“沈驴,你居然迟到,时间这么紧了还敢浪费,你对得起你爸妈吗?”
上课走神犯困了,赵狐狸劈头便是一敲:“又开小差,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甚至于上厕所久了一些,也会被她质疑偷懒。
如此这般,沈维岳苦不堪言。
终于在某次午休提前被叫醒,满是起床气的沈局忍不住暴躁着问:“赵狐狸,你又不是我爸妈,你凭什么这么管我?”
“凭什么?”赵清砚冷笑一声,“就凭韩老师让我监督你,就凭你自己说的求之不得被监督。”
“我那是戏言,随口说的,当不得真。”
“君无戏言。”
“我不是君啊,我甚至不是君子,我就是个小人,算我他妈求你的,让我再睡会儿吧,还有两分钟才上课呢。”
“不行。”
赵清砚坚定摇头。
沈维岳看看其他都在午睡的人,趴在桌上摆烂道:“我反正是不中了,我就要睡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他看到赵清砚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,她没说话,就那样转过头去不再管他了。
沈维岳困得要死,哪里会在乎这个,他真就趴着睡了。
后来的结果就是,赵清砚一连几天都不再管他,完全把他当空气了。
有些宁曦也搞不懂的题,他去问赵清砚,她理都不理。
沈局终于是有点慌了。
这人啊,就是贱。
被管着呢,又嫌逼太紧。
放任不管呢,又觉得浑身不得劲。
他反思自我以后,在数学课上给赵清砚写了张小纸条:
“狐狸,驴知错了,我向你道歉。请你继续鞭笞我,严格监督我学习,只要能让我成绩提升,怎样都可以,千万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……”
纸条递过去,赵清砚给扔了回来。
他又递,她又扔。
韩老魔看到了,点名道:“沈维岳,你在干什么?”
“韩老师,我在请教班长问题,有道大题我没搞懂。”沈维岳面不改色的回答。
老魔转怒为喜,点头赞许道:“很好,继续保持。”
沈驴便携老魔之言以令狐狸:“赵老师,拜托了!”
赵清砚哼了一声,接过纸条打了开来,看到他写的话,嫌弃的翻了个白眼,终归是嘴角翘了翘。
她在纸条上回道:“你真的知错了?”
“知错了,我是驴嘛,驴笨一些是应该的,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,不要和驴一般见识。”
“那我监督你还反不反抗?”
“不反抗了,只要能冲上985,你甩鞭子滴蜡烛我都毫无怨言。”
“什么甩鞭子滴蜡烛?”
“不要在意这些细节,那就是满清十大酷刑的两种,反正表达一下我好学的决心而已。”
赵清砚暗暗记下了,也不多问,恢复了骄傲的形态。
她终于开始给他讲题了,沈维岳的卷子放在三八线中间,两人的脑袋不知不觉中挨得很近,后排的宁曦看得小嘴一撇。
都怪自己不会做那道题,沈维岳这个好学生又被赵清砚抢回去了。
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,各个惊为天人。
快一个月过去了,岳不群这厮非但没有被极度深寒的校花弄死,反而在她身边活得如鱼得水。
尤其是前一次的数学小考,这厮的成绩直线提升,进步大了去了,把韩老魔的脸都笑烂了。
而且啊,抛开成绩不说,沈维岳左边是校花同桌,后排是小美女宁曦,这也赏心悦目啊。
该死的,凭什么好处都给他占了?
凭他锤子大吗?
叶凌涛对此已经不忿已久,当兄弟就是这样的,既怕兄弟过得苦,又怕兄弟开路虎。
沈维岳的成绩肉眼可见提升,他已经感到危机了。
于是晚自习下课时,他买了两根淀粉肠狠狠塞在沈维岳嘴里,恶狠狠道:“妈的,我好羡慕你!”
“唔……甚么?”沈维岳叼着肠口齿不清。
“我们都以为你在赵校花身边当同桌坚持不了多久,没想到你不仅活下来了,成绩还得到指点提升,这完全不能忍啊。”
“哦,羡慕吗?我用自由换来的。”
沈维岳美滋滋的吃着肠,抢过他手里的可乐灌了一口,又说:“你要是有胆子,可以申请和我换啊。”
“你少看不起人,我浑身是胆!”叶凌涛涨红了脸争辩道。
“那你去找赵清砚说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敢,唉,算了,你连尿尿都限定了时间,能忍常人所不能忍,成绩提升也是应得的。”
叶凌涛一边走一边羡慕着,酸溜溜的说:“你要超过我,考985大学了……”
“叽叽歪歪个什么,是男人就和我一起努力,最后七十几天,要不我来监督你?”沈维岳狞笑道。
“算了算了,你那种不要命的搞法我可吃不消,我还是按自己的节奏复习。”叶凌涛振奋精神,自信道,“岳桑,咱们一起决战985之巅!”
“行,拼了!”
二人热血沸腾击掌为誓,然后转个弯就在岔路口分别。
叶凌涛走了十几米才发现,自己的可乐被沈维岳薅走了,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“沈维岳,我草你大爷。”
……
沈维岳美滋滋的喝着快乐水,走到小区楼外的巷子时,看到路灯下一个女人扶着墙不太舒服的样子。
那人穿着一件无袖针织衫小香风上衣,内里套一条银色丝绸长裙,显得优雅而知性。
走近一看,才发现是梁玉婷。
“梁老师,你不舒服吗?”
梁玉婷皱着眉头,听到是沈维岳的声音,心里松了口气,柔弱道:“突然头晕乏力,估计是太累了。”
沈维岳凑近一些,见她脸色苍白,感觉像是生病了,便说:“梁老师,你脸色好苍白,要不要送你去医院?”
“不用,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。”梁玉婷摇头拒绝。
“哦,那你还能走吗,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。”沈维岳又问。
“我休息一会儿应该可以。”
“好的,那我陪你等一会儿吧。”
沈维岳的话让梁玉婷心里一暖,这个学生真不错,挺让人放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