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沈维岳在赵清砚的严密监督下,变成一只不知疲惫的学习机,感觉脑浆都要烧开了。
但数学成绩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,韩昌明讲解的重点知识点,他竟然越来越能吃透。
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,更是卯足了劲压榨潜力,仿佛要把入学时的坚实基础,从时间掩埋的断层带里挖出来。
老魔和狐狸都深感欣慰,于是午睡时校花大人又装作无意的给他扇风,让沈局睡了个爽。
下午的英语课,那就更有趣了。
梁玉婷娉娉袅袅的走进教室,一来就视线捕捉,他微笑着,她不着痕迹的瞪他一眼。
站上讲台开始上课,沈维岳依然是认真听讲,但梁木子小姐姐总觉得他的视线焦点不对。
当然,这是错觉。
沈局敢拍着她的良心发誓,他真的没有在想紫藤花开的故事,他真的有在努力学习。
风不动,幡不动,只是人的心在动。
“咦,梁老师今天好奇怪,居然这么准时下课,一下课就急匆匆的走了……”
宁曦疑惑的说着。
赵清砚难得点头附和。
沈维岳拿着草稿纸,茫然无措的看着这一幕,心道这个语法问题今天看来是问不成了。
接近中午。
叶凌涛幽怨的跑过来,说:“沈爷,你已经有好几天中午没有和我共进午餐了,今天要不要一起去校外整点薯条?”
“你要请我吃肯基基?”靓仔狂喜。
“没钱,最多只能请一包薯条。”叶凌涛急忙摆手,这半大小子,吃穷老子啊。
沈维岳摇头拒绝,收起笑容:“不吃肉,嘴里都淡出鸟了,我还是在食堂吃好了。”
“算了,我请你吃肉,我……”
叶凌涛还要继续蛊惑,冷不防被赵清砚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,下一秒便改口说:“我请你吃个鸡毛,挑三拣四,活该你喝西北风,你就去食堂好了,我自己去外面。”
说罢,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。
“妈的,这是请客吃饭的诚意?”沈维岳莫名其妙。
“赶紧,吃了午饭继续学习!”赵清砚心里好笑,脸色却保持平淡,冷冷的呵斥一声。
沈驴无奈的站起来,耷拉着脑袋被赵狐狸举着鞭子驱赶到学校食堂。
幸好狐狸的小灶饭菜还不错,可以抚慰驴子疲惫的心灵。
这次沈维岳直接在赵清砚盘子里夹菜,无论赵清砚怎么瞪他,甚至在桌下用力踩着他的脚尖都不理会,像是要把气撒在小灶饭菜上。
“沈维岳,你越来越嚣张了!”
“我觉得我要被你操练死了,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感觉自己还活着,我反正就这样了,你想骂就骂吧。”
当驴闭上眼睛闷头拉磨不管任何外界干扰,再聪明的狐狸也拿他没办法。
赵清砚迎着食堂里其他人惊诧而复杂的目光,再古井无波的心态都有点绷不住,尤其是沈维岳这厮还在她的餐盘里挑三拣四,熟练的不像话。
这头驴已经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语了。
好吧,他都不在乎,我也不在乎。
我赵清砚做事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。
她这般想着,懒得再管。
于是当驴子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收拾残局时,狐狸才只吃了几口猫粮,这很令人发指。
沈维岳掉过筷头,把一块辣子鸡块夹到赵清砚饭碗里,提醒道:“吃块鸡吧,别饿瘦了一会儿说是我害的。”
赵清砚的脸终于彻底红了起来。
这样的亲密度,过分超标了。
驴子该上磨了!
……
下午的课上完,所有人都欢呼着奔出了教室,准备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。
“沈爷,打台球去?”叶凌涛呼唤着。
“去不了,有事,打个球哦。”沈维岳叹了口气,径直往租住小区回去。
他打开手机发了条消息:“梁老师,真的周六晚上也不能放过我吗?”
“不能!六点看不到你,你就准备好写诶检讨吧。”梁玉婷回得果断干脆。
“那我先去吃个饭再过去。”
“直接来,学不好不准吃,一天天的吊儿郎当,少吃一口会死啊?”
沈维岳叹了口气,沉重的上了楼。
敲门三秒,门被打开。
梁玉婷正穿着围裙,头发盘成一个丸子,手里拿着锅铲。
“喔?梁老师,你这是在做饭?”
“对啊。”
沈维岳大声抗议:“太过分了,你都知道先给自己做饭吃,却不让我吃了饭再来,我还在长身体,我饿啊……”
“还装,看不出来我是要请你一起吃么。”梁玉婷翻个白眼扭身回厨房,沈维岳探头探脑的跟了进去。
“做啥呢,回锅肉?手撕莲白……咦,还有鱼啊?”
“对啊,听说你是猪变的,超能吃,把人家赵清砚的盘子都给舔干净了。”
“哪个王八蛋在背后说我坏话?”
“学校里都在传啊,人家赵清砚可是校花,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,你这家伙可以哦,光明正大到她碗里挑食……”
梁玉婷意味深长的看着他,沈维岳坦然对视,摇头说:“她吃不完倒了也是浪费,我勉为其难帮她节约粮食,有何不可?你该不会以为我和她有什么吧?”
“这不是我以为,这是正常人都会以为,十八岁的雨季,青春正好,所以……有什么吗?”
“真没有!”沈维岳眼带笑意,“你们不要这么机车,男女之间有时候没那么复杂,也有单纯的友谊。”
“以前我会信,现在你觉得我会不会信?”梁玉婷嗤之以鼻。
“难道我们不是?”
“你都……呃,当然是,必须是!”
“那你还说不信。”
梁玉婷咬牙切齿,感觉再绕下去又要被他绕进去了,于是赶紧转移话题,呵斥道:“少废话,帮忙把鱼切了,你喜欢什么味道?”
“紫藤花的味道……”沈维岳脱口而出。
“???”梁玉婷愣了半秒,勃然大怒,“我说鱼!”
沈维岳干笑一声,不敢再瞎几把说,于是好奇地问:“什么味道你都能做吗?”
“比如?”
“藤椒鱼。”
“不会。”
“沸腾鱼片?”
“呃……也不会。”梁木子小姐姐尴尬的说,“我只会红烧和清蒸,还有油炸……”
沈维岳无语,还以为她是个王者,原来只是青铜啊。
“那我来做吧,也算是投桃报李。”他二话不说便拿起菜刀,就着鱼尾巴就切了下去。
梁玉婷瞪大眼睛,眼睁睁看他娴熟的将一边鱼肉横切到鱼鳃处,然后整块切了下来。
接着又翻面切下另一边,随后改刀成一片片厚度一致的鱼片,再把鱼骨宰得整整齐齐,鱼头剖开成两瓣。
“料酒和淀粉呢,小葱生姜也来点,去去腥。”
“不是吧,沈维岳,你居然会做鱼?”梁玉婷张大嘴巴,瞠目结舌的看他操作,木讷的指了指调味拉篮。
沈维岳用手肘拨开她,一边翻找一边淡淡道:
“这很稀奇吗?我还会做鸭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