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市的人群已渐渐散去,摊位前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投下温暖而斑驳的光影。孟母和李老师的突然出现让孟念措手不及,然而,当李老师轻声说出她的请求时,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孟念,其实今天我陪你母亲来,还有一个私人原因。”李老师的目光落在茶具上,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,“我也想品尝一盏你们的‘茶百戏后悔药’。”
孟念注意到李老师比平时更加苍白的脸色和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,她连忙拉过一把椅子:“李老师,您请坐。有什么我们可以帮您的吗?”
李老师缓缓坐下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这个一向在讲台上自信从容的女人此刻显得异常脆弱。她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。
“三个月前,我被确诊为胰腺癌晚期。”李老师终于说道,声音很轻,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“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时间。”
孟念倒吸一口凉气,手中的茶匙差点掉落。林曼迅速上前一步,轻轻扶住她的肩膀。孟母更是睁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的班主任。
“李老师,这...我真的很抱歉...”孟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李老师勉强笑了笑:“不用安慰我,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。但这些日子,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一生,有很多...很多遗憾。”
她抬起眼睛,目光中有一种孟念从未见过的渴求:“我听说你们的茶能帮人面对遗憾,所以想来试试。”
孟念感到喉头哽咽,她用力点头:“我们会尽力为您点制一盏特别的茶。能告诉我您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?”
李老师望向远方,仿佛在看一幅只有她能见的画卷:“我这一生的理财,就像打牌一样。”她轻声说,“打牌的时候太过保守,总想把好牌和大牌拿到最后出,这就是我内心最后悔的地方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一直过着极其节俭的生活,舍不得吃好的穿好的,旅行总是推迟到‘下次’,喜欢的书觉得太贵就站在书店看完,甚至连一杯像样的奶茶都很少买。总想着存够了钱,将来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。但现在...”李老师苦笑着摇摇头,“没有将来了。”
孟念感到一阵心酸,她迅速与林曼交换了一个眼神,两人默契地开始准备茶具。
“李老师,在为您点茶的过程中,我想请您配合做一件事。”孟念一边量取茶叶,一边轻声说。
“什么事?”李老师问。
“请您回忆一生中每一次的消费,不是那些您省下来的,而是那些您真正花钱了的时刻。”孟念的声音柔和而有力量,“回忆一下,那些消费带来了什么,是不是顿时觉得挺值的?”
李老师微微怔住,随后陷入沉思。
林曼开始击拂茶汤,茶筅与茶盏碰撞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响。孟念则准备好作画用的清水,轻声引导:“比如,您买的第一本教学参考书,是不是让您的课堂更加生动?”
李老师的目光柔和起来:“是啊,那本书很贵,但孩子们确实很喜欢那节课...”
“还有您为母亲买的羊毛衫,虽然您犹豫了很久,”孟念继续引导,“但看到她穿着它时脸上的笑容...”
“她一直穿到去世那年,”李老师的嘴角微微上扬,“每次穿都会跟邻居说‘这是我女儿给我买的’。”
孟母静静地站在一旁,眼中闪着泪光。
孟念继续轻声问道:“您和同事们一起去的那家餐馆呢?虽然您当时觉得太奢侈,但那次的交谈是不是让您收获了很多教学灵感?”
“确实,”李老师点头,“那次谈话后我调整了教学方法,班级成绩提高了很多...”
林曼手中的茶筅不停击拂,茶汤逐渐泛起细腻的泡沫,散发出茉莉花的清香。孟念蘸取清水,开始在茶汤表面勾画。
“还有您买给那个贫困学生的复习资料,”孟念继续说,“虽然他再三推辞,但最后他考上了重点大学...”
“他现在是一名医生了,”李老师的眼中闪着骄傲的光芒,“去年还来信感谢我...”
孟念手中的茶匙轻盈舞动,茶汤表面逐渐浮现出一幅精巧的图案:一本书、一件毛衣、一盘美食、一叠复习资料...这些图像巧妙地组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幅生活的拼图。
“您看,”孟念柔声说,“当您回忆起的不是那些省下来的钱,而是那些花出去的瞬间,是不是发现每一笔消费都转化为了某种价值?或是知识,或是情感,或是回忆,它们都比省下来的数字更加珍贵。”
李老师凝视着茶汤中逐渐清晰的图案,久久不语,泪水无声地从她脸颊滑落。
就在这时,孟母忽然开口,语气中带着担忧:“念念,我知道你们的初衷是好的,但这种茶百戏后悔药的生意题材是不是太过小众了?真的会有人愿意花钱买这个吗?”
孟念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完成了茶汤上的最后一道勾勒。图案现在完整了——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,每一片叶子都代表着一种消费带来的收获。
她放下茶匙,抬头看向母亲,目光坚定而清澈:“妈,你可以努力打造一些冷门产品,总有一定的受众群体想买。茶百戏确实小众,找到那部分懂得欣赏的人就足够了。”
孟母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。
李老师轻轻端起茶盏,茶汤表面的图案因微小的震动而轻轻荡漾,却依然保持清晰。她凝视着那幅微缩的人生图景,轻声说:“孟念说得对。我们总是追求普遍认可的价值,却忽略了那些小众却珍贵的事物。就像教学,最有价值的往往不是那些标准答案,而是那些独特的思考和创造。”
她微微颤抖着双手,将茶盏送到唇边,但在此之前,她抬头看向孟念:“这个创意很了不起。你不是在卖茶,而是在提供一种转变视角的方式,一种疗愈。这比普通的茶饮有价值得多。”
孟念感到眼眶湿润:“谢谢您,李老师。”
李老师轻轻品茶,闭目感受茶香在口中弥漫。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,里面有一种释然和平静:“我突然明白了,我的人生不是太过保守,而是太过局限于一种价值观。其实那些我认为‘浪费’的消费,恰恰是最有价值的投资。”
她放下茶盏,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: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不是茶钱,而是对你们项目的支持。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做下去,让更多人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。”
孟念连忙推辞:“李老师,我们不能收...”
“收下吧,”李老师坚持道,“就当是我对教育的一种新投资。再说,”她笑了笑,“我终于学会了不要把‘好牌’留到最后。”
这时,孟念对母亲说道:“
你可以努力打造产品,不用担心没有人买。因为自然有人吸引,一个想买,一个想卖。
冷门产品不是凭空想出来的,而是基于对市场和人群的深刻洞察。寻找机会的途径包括:
你自己在爱好、工作、生活中是否遇到过“要是有个xx东西就好了”或者“为什么就没有人做一款好用的xx呢?”的时刻?你的烦恼很可能是一群人的共同烦恼。
不要只看表面,要挖掘用户的“抱怨”和“求助”。这些是未被满足需求的黄金信号· 这群人是否有共同的、强烈的身份认同或需求?(例如,复古游戏爱好者、特定品种的猫的铲屎官)
· 他们是否愿意为满足自己的特定需求支付溢价?(小众爱好者通常更愿意花钱)
· 存在主义强调个体通过选择和行动来定义自己的本质和创造意义。打造冷门产品可以被视为一种自我表达和意义创造的行为。产品制造者通过投资和打造独特的产品,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宣称自己的存在和价值观(如萨特所说“存在先于本质”)。而受众群体的购买行为,则是一种对这种意义的认可和交换——他们用金钱投票,支持这种独特的意义表达,从而形成一种共谋的关系:双方都在寻找和确认彼此在世界中的位置。
· 哲学中的价值理论认为,价值不是客观固有的,而是主观赋予的。冷门产品可能在大众市场中缺乏普遍价值,但对特定受众来说,它们具有特殊价值(如使用价值、情感价值或符号价值)。这种价值源于受众的独特需求、经历或文化背景(如尼采的“视角主义”,价值取决于视角)。交换发生时,金钱不仅是货币,而是价值认可的媒介——它代表了受众对产品价值的承认,从而完成了从主观价值到客观交换的转化。
· 交换在哲学上不仅是经济行为,更是社会关系的体现。亚里士多德在《伦理学》中探讨了交换的公正性,但这里更相关的是交换的互惠性。当有人愿意用钱交换你的产品,这建立了一种微妙的信任和连接:产品吸引了他们,意味着它触发了某种共鸣,从而形成了一种非正式的社会契约。这种交换超越了物质层面,成为一种情感或认同的交流(如马克思的“商品拜物教”但反向应用——产品被赋予了个体情感而非异化)。
你可以努力打造产品,不用担心没有人买。因为自然有人吸引,一个想买,一个想卖。
. 吸引力与社交心理学:
· “自然有人吸引”部分呼应了流行心理学中的“吸引力法则”(Law of Attraction),即积极思维会吸引积极 outes。但科学心理学更支持相似性吸引原则(Similarity-Attraction hypothesis)和互惠原理(Reciprocity Norm):产品本身的价值和与潜在买家的需求匹配自然会导致交易。
· 从行为经济学看,需求与供给的匹配是基于信息不对称和搜索成本,但心理学上,信任这个过程需要减少控制欲,接受市场的不确定性。
· “自然有人吸引”反映了道家的“无为而治”(wu wei),即顺应自然规律,不强行干预。老子在《道德经》中强调“道法自然”,意思是万物自发和谐。努力打造产品后,让事情自然发展,信任宇宙的平衡。
· 庄子的故事(如庖丁解牛)也说明,通过专注技能,人可以与道合一,达到 effortless action。
自由市场哲学:
· 虽然用户要求不要商略,但哲学上,亚当·斯密的“看不见的手”概念隐含其中:个人追求利益会自然促进社会福祉。一个想买、一个想卖体现了市场经济的自然协调,基于互惠和自愿交换。这从哲学上支持了最小干预的原则。
这句话从心理和哲学角度倡导了一种专注行动、信任自然过程的心态。它鼓励减少焦虑,通过内在动机和自我效能来实现创造,并接受宇宙或市场的自然秩序。然而,这种态度也有潜在风险:过度乐观可能忽略实际市场调研或客户反馈,导致产品与需求脱节。从积极角度看,它能促进创新和心理健康,但需要与现实检验平衡。
最终,这种思想深根于人类对和谐与意义的追求,提醒我们:行动本身就有价值,而结果往往自然而然地呈现。
你可以投资一些产品,总有一定的受众群体想买。
投资行为在此成为一种对集体心理的赌注:赌的是某种欲望将在人群中持续蔓延。
认知偏差与群体效应
心理学中的“从众心理”(conformity)和“确认偏误”(confirmation bias)在此发挥作用:人们倾向于相信他人认可的产品值得购买,而投资者则依赖这种群体性共识来规避风险。
自我实现的预言
投资行为本身可能参与创造需求:通过营销、叙事和文化渗透,产品被赋予意义(如“健康”“智能”“环保”),从而唤醒受众原本未意识到的欲望。
价值不再由客观本质决定,而是由偶然的市场接受度定义,受众的“一定存在”是一种概率化的偶然,而非必然,没有绝对真理支撑价值,一切建立在流动的欲望之上。
哈贝马斯批判技术理性(工具理性)侵蚀了人类“生活世界”的丰富性。投资逻辑将人简化为“受众群体”,人的复杂需求被压缩为可计算的消费单元。产品与人的关系不再是意义联结,而是效用关系——哲学上,这是一种存在论层面的降格:人从目的变为手段,成为资本增值的环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