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妻主是在等我。”
他心仪的姑娘还未回应,就见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小公子,一边回话一边伸手拉住那姑娘的手,与人十指相扣。
一直神情冷淡的姑娘蓦然柔和了面色,为那狐狸面具的小公子理了理衣襟,还把手中的小狐狸花灯递给他。
狐狸花灯对应狐狸面具,再明显不过了,小公子涨红脸说了句抱歉,就匆匆忙忙地跑掉了。
这会儿没人顾得上跑掉的小公子。
“那小公子是何人?”
阿星手中拿着两个糖人,佯作好奇地问姬蓉。
“未曾见过,他是来买花灯的。”
姬蓉语气诚恳。
“找殿下来买花灯?”阿星狐疑地看看姬蓉,又看看手中做工精巧的小狐狸,勉强认同了这个解释,“那殿下怎么没卖给他?”
“这是我特意为阿星赢来的,怎么会赠与旁人?”
姬蓉把“特意”两个字加了重音。
“侍身看殿下与他有说有笑,想来是极为投缘的,怎么能算是旁人?”
阿星语气平和,嘴角带笑。
“我与那小公子只说过两个字,是完全不相干之人。况且阿星是我的内人,你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过是旁人罢了。”
姬蓉言之凿凿,就差举手发誓了。
她必须承认这大抵是报应。
从发现阿星会吃自己的醋之后,姬蓉就有意逗他,刻意加勤了与槿公子的书信往来,还言辞暧昧,这些日子里成功获得一只又软又黏的阿星。
坏处也不是没有。
就像现在一样,阿星会格外注意出现在姬蓉身边的适龄小公子。他不会对姬蓉怎样,只会问她几句,然后自己偷偷掉小珍珠罢了。
姬蓉撞见过一次,之后寄与槿公子的书信就言辞规矩了许多。她只是想逗人玩儿,可没想惹哭人呀。
姬蓉看着垂眸不语的阿星,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双手,“你刚才叫我的称呼,我想再听一次。”
一方面是为了转移神情黯淡的阿星的注意力,一方面是她真的想听。
阿星唤她“妻主”真的太难得了。
虽然成婚了快一年,可也只有在床榻之上才能逼出几声“妻主”来,平日里都是守礼但很有距离感的“殿下”。
姬蓉抗议了好多次,可惜每每看到阿星为难地咬着唇唤不出那个称呼,她就舍不得逼他。
阿星脸皮薄,姬蓉只好一有机会就见缝插针地哄他多说几次,争取让他快些适应。
果不其然,听到姬蓉的要求后,阿星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胭脂色。
“殿下……”
阿星紧了紧手中的糖人,看着姬蓉期待的眼神心中为难。
若不是刚才太过着急脱口而出,平日里是怎么都说不出那个称呼的。羞耻是一方面的原因,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是云清月。
嫁给姬蓉的应该是云清月,不是阿星。他不愿意用云清月的身份唤姬蓉妻主。
他总想着等事情结束之后,他把一切都坦白给姬蓉听。如果她仍然愿意要他,他才有资格堂堂正正地唤她妻主。
可惜阿星的想法姬蓉不知道,她缠着人不依不饶。
“阿星,阿星,阿星……我真的想听……”
阿星被磨得无法,他注意到已经有人在看她们了。
两个本就气度非凡的人站在一起,天然就是发光体,更别提妻主对着夫郎撒娇,这在整个女尊王朝都是极罕见的。
眼看悄悄看她们的人越来越多,阿星再也忍耐不住,直接把手中的一根糖人塞进姬蓉嘴里,压低声音道:“先欠着,行不行?”
姬蓉眼睛转了转,取出口中的糖人,道:“好,先欠着,回家再叫。”
阿星一口气松到一半,听到那句“回家再叫”呛了一下,不知想到了什么,白净的脖颈都染上春意。
他看着姬蓉转了转手中的糖人——是一个缩小版的阿星——然后一口咬掉了小阿星的脑袋。
他莫名觉得脖子有点凉飕飕的。
阿星买了两个糖人,一个是他自己,一个是照着姬蓉猜灯谜时的样子做的。
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他一个都舍不得吃。回来找姬蓉的路上举了半晌,结果被姬蓉一下就咬掉了一半。
他看着姬蓉“咔擦咔擦”咬着糖人,总感觉她咬得不是小糖人,整个人都因为某些联想变得晕晕乎乎的。
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被她牵着带到了一个眼熟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