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以诺走出VIp通道时,把自己裹得像一个行走的粽子,帽檐压得极低。
她心里盘算得好好的:悄无声息地落地,找个没人知道的小酒店住下,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她的“威胁”任务,再迅速消失。整个过程,绝不超过二十四小时。
然而,现实总比计划骨感得多。
她刚把口罩往上拉了拉,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:“小七,别藏了,哥都看见你脚上的鞋了。”
安以诺浑身一僵,极其不情愿地抬起头。
接机口最显眼的位置,她的二哥安景和正靠在柱子上,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,脸上挂着“你果然在这”的微笑。
“二哥?”安以诺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无奈,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“我不能在这儿?”安景和直起身,朝她走来,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,“这次时装周,安氏是重要合作伙伴,我作为代表来接个客人。没想到,顺便还能接到我们家的‘小逃犯’。”
安以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,耷拉着脑袋,乖乖地跟在他身边。
她心里哀叹:果然,只要踏进国内这一步,无论她躲到天涯海角,总能被家里人给揪出来。这就是她之前一直不参加国内任何活动的原因,就是为了避免这种“被抓现行”的窘境。
这次要不是为了当面“威胁”许砚辞那个大嘴巴,警告他不许再在公开场合提她一个字,她才不会这么主动地往“监视圈”里跳!
车子汇入车流,安以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心思却早已飘远。
这次时装周,许砚辞也是嘉宾之一。
她来,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。
现在好了,二哥这个“移动监控”在,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她还怎么去“威胁”许砚辞?
安以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车子汇入车流,安以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心思却早已飘远。
安景和一边开车,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,终于打破了沉默:“这次怎么肯回国了?我记得,你之前可是对国内的活动避之唯恐不及,怕被我抓回去‘继承家业’?”他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带着一丝调侃。
安以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含糊其辞道:“呃……这次是工作,‘星辰’的品牌需要我亲自来一趟。”
“哦?”安景和挑了挑眉,显然不信,“‘星辰’的品牌需要你,还是……某位影帝的‘深情告白’需要你来‘灭火’?”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妹妹一眼。
安以诺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她恼羞成怒地瞪着二哥:“二哥!你胡说什么!我就是来工作的!”
“好好好,工作,工作。”安景和笑着安抚她,但话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,“我们家小七是大设计师,日理万机。不过,小七,你是不是忘了,哥也是这次时装周的嘉宾?你这‘工作’之余,是不是也得陪陪自家赞助商哥哥?”
安以诺顿时语塞,她光想着怎么躲开家里人,却忘了二哥也是这次活动的核心人物之一。这下可好,真是插翅难逃了。
她只好耍赖,软了声音,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:“二哥,你最好了。你就当没看见我行不行?我办完事就走,绝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安景和看着她这副模样,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,语气里满是宠溺的无奈:“行了,别耍花腔了。爷爷和爸妈都想你了,大哥也在家等着。这次活动结束,你就跟我回香港,别再找借口了。”
安以诺一听,顿时愁眉苦脸,刚才那点心虚和恼怒,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无奈所取代。
这次要不是为了当面“威胁”许砚辞那个大嘴巴,警告他不许再在公开场合提她一个字,她才不会这么主动地往“监视圈”里跳!
可是现在,她的首要任务,似乎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。而更困难的,是任务完成后,如何从二哥的眼皮子底下,全身而退。
上海的风,从车窗缝隙里吹了进来,带着一丝潮湿和繁华的气息,也吹乱了她原本就有些纷乱的心。
安以诺没吭声,只是看着窗外。
她知道,这次回国,等待她的不仅是那个让她又气又恼的男人,还有一场来自家庭的“围追堵截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