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百尺师徒连滚带爬地逃走没多久,
林雪就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来了。
一进门,她就敏锐地察觉到,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阴冷气息,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氛围。
她看向瘫在沙发上,还在研究那本鬼画符的秦凡,疑惑地问:“刚才……有人来过?”
秦凡头都没抬,随口道:“哦,你说那个售后啊?来过了,聊了他徒弟的质量问题,可能觉得理亏,没谈拢,就走了。”
林雪:“???”
售后?
质量问题?
她完全听不懂。
但看秦凡毫发无伤,甚至还有点无聊的样子,估计又是哪个倒霉蛋被“收拾”了。
她摇摇头,懒得深究,提着菜进了厨房。
然而,事情并未就此结束。
第二天上午,秦凡家迎来了第三波“客人”。
这次来的,是三个穿着便装,气质干练,眼神锐利,行走间自带肃杀之气的男女。
为首的是个约莫三十岁,身材挺拔、面容刚毅的男子。
门一打开,男子亮出一个印着金色龙纹的证件,语气严肃:“秦凡先生,我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特别行动处,代号‘龙组’。有些事需要向你了解,希望你能配合。”
秦凡看着证件,眨眨眼,又瞧了瞧男子身后那个一脸好奇打量他客厅的年轻女孩,还有那个面无表情、抱着胳膊的壮汉。
“龙组?”秦凡摸了摸下巴,恍然大悟,“哦!就是小说里那种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、高手如云、福利待遇超好的神秘部门?”
刚毅男子嘴角微微抽动,仍保持严肃: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我们……”
话没说完,秦凡眼睛瞬间亮了,像发现了新大陆,热情地一把将他拉进来:
“哎呀!早说嘛!快请进快请进!你们龙组食堂咋样?伙食好吗?有没有特供食材?比如吃了能涨功力的灵米灵兽肉啥的?”
刚毅男子:“……”
年轻女孩:“噗……”
面瘫壮汉:“???”
这反应跟预想的不一样啊!普通人听到“国家安全部门”“龙组”,不应该是紧张、戒备或者好奇吗?这家伙咋只关心食堂伙食?!
刚毅男子代号“雷豹”,努力维持严肃人设,清了清嗓子:
“秦先生,我们这次来,主要是关于阴煞门裘百尺及其弟子的事。据我们调查,他们和你发生过冲突……”
秦凡大手一挥,打断他的话:“嗐!那都是小事!几个产品质量不合格还强行售后的家伙,已经被我打发走了。咱们还是聊聊正事吧!”
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雷豹,“你们龙组,还招人吗?你看我咋样?我对工资要求不高,包吃包住就行,主要看重食堂伙食和五险一金!”
雷豹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从业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把加入龙组说得跟应聘饭店服务员一样!
还他妈主要看重食堂伙食?!
他身后的年轻女孩代号“百灵”,已经忍不住捂嘴偷笑。那个面瘫壮汉“铁壁”,嘴角也似乎抽搐了一下。
雷豹深吸一口气,强行把话题拉回来:
“秦先生,你的实力我们有所了解。裘百尺是古武界通缉的要犯,你将他惊走,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忙。但我们更想知道你的来历,还有你这一身修为……”
“我的来历?简单!”秦凡一拍大腿,“山里来的,跟个不靠谱的老头子学了点庄稼把式。至于修为……嗯,马马虎虎,也就比你们强那么一点点吧。”
他用手比划了个“一点点”的手势,表情怎么看都欠揍。
雷豹、百灵、铁壁:“……”这家伙不仅思路清奇,还极度自恋!
百灵忍不住好奇地问:“秦先生,你刚才说的‘产品质量不合格’是啥意思啊?”
这可问到秦凡心坎上了,他立刻来了精神,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,他是如何从“客户”角度,客观公正地评价裘百尺徒弟的心理素质、专业技能和性价比问题。
最后还惋惜地表示,裘百尺本人作为“生产商”和“导师”,质量把控也存在严重缺陷……
雷豹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,用邪修的标准去评估产品质量和性价比?这脑回路,绝了!
“……所以啊,”秦凡最后总结道,“我觉得你们龙组,作为‘市场监管部门’,应该加强对这些不法小作坊(指阴煞门之类的邪派)的打击力度,规范市场秩序,维护我们这些良民(?)的合法权益!”
雷豹扶着额头,感觉有点心累。他原本是来摸清秦凡底细,评估其危险程度,并尝试招揽(或监控)的。
可现在……这谈话节奏完全被带偏了!
他试图再次拉回正题:“秦先生,我们很欣赏你的……幽默感。但关于你的师承和具体实力,我们还需要……”
“师承不能告诉你,老头子不让说。”秦凡一口回绝,随即又凑近雷豹,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问,“豹哥(这就叫上了?),透露一下呗,你们出外勤有餐补吗?标准多少?能开发票不?我最近吃饭开销有点大……”
雷豹:“!!!”
他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!餐补?!发票?!这家伙脑子里除了吃还有别的吗?!
百灵笑得肩膀直抖,铁壁那张面瘫脸也出现了裂痕。
最终,这场严肃的“国安问询”,在秦凡关于龙组福利待遇、食堂菜谱、出差补贴等一系列“务实”问题的狂轰滥炸下。
彻底跑偏,变成了一场奇葩的“求职咨询会”。
雷豹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,和两个憋笑憋出内伤的队员,仓皇离开了秦凡家。
他唯一得到的有效信息就是:这家伙实力深不可测,脑子……更深不可测!
招揽计划,得从长计议,至少得先让后勤部把食堂伙食标准提上来!
送走龙组三人,秦凡关上门,摸着下巴思考:
“看来这龙组也不咋地,连个伙食标准都说不清楚。还是我的御用厨师靠谱!”
他决定,等林雪晚上来送饭的时候,得好好表扬一下她,顺便问问明天能不能加个菜。
(第十六章 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