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说,不代表不疼。”
“能忍疼可不是什么好习惯,是陋习,得改!我才不要我的宝贝那么坚强呢……”
“以后有我在,再也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一切。”
“我会对他好,一辈子对他好!”
江澈说着,还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。
季秋锦被这铺天盖地的“狗粮”泼了个满头满脸,心情复杂难言。
一方面,他为沈听澜苦尽甘来、终于等到了这份迟来的深情而由衷高兴。
另一方面,看着别人浓情蜜意,想到自己已经独守空房多日,不禁悲从中来……
裴炫最近为了案子忙得脚不沾地,常常直接在警局凑合过夜,季秋锦心疼他奔波,不舍得让他来回跑,只能抱着对方留下的衬衫睡觉,聊解相思之苦。
凭什么他抱不到老公,江澈却能在这里撒狗粮?!
季秋锦想到了什么,唇角勾起一丝弧度,开启战斗模式。
“你还是先把人追到手再说吧,人还不是你的呢!名分还没有呢,就喊上宝贝了?”
First blood——
“现在只能抱抱吧,你说说你,多好的一手牌被你打成这样,我和我男朋友可是每天都能那个啥哦,你懂的~羡慕吧!”
double Kill——
“诶……抱歉,你好像一次都没吃过肉~”
triple Kill——
毁灭吧!!
江澈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,气急败坏的喊道,“季——秋——锦——”
季秋锦看见江澈破防,心满意足的补了句,“我听得见,你可小声点吧,到时候把你家宝贝吓出个好歹,可别来我办公室哭,拜拜!”
“你……”
季秋锦皮完就跑了。
江澈恨恨的咬着牙,气的牙痒痒,对着空气打了两拳。
一怒之下……怒了一下……
他可是阿澜的主治医生,还是他的发小,惹不起呀,哭唧唧。
江澈委屈巴巴的看着沈听澜,想要寻求一点点安慰,“阿澜~他欺负我……”
沈听澜心里早已笑出声,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冷淡,甚至无情地补上一刀:“他说的,难道不是事实?”
江澈扶着自己的胸口,满脸不可置信,“呜呜……阿澜,你是不是不爱我了……”
“是。”
《论一个字的杀伤力》
江澈只觉得一道天雷当头劈下,把他从里到外都烤焦了,一颗心碎成了八瓣,稀里哗啦掉了一地。
嗯……不过没关系,他自己还能捡起来重新拼好……
“阿澜,”他不死心地凑近,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,“真不再抢救一下了吗?我觉得……洗洗还能用。”
“不考虑,”沈听澜眼尾微挑,语气平淡却残忍,“直接送火葬场吧。”
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江澈立刻戏精附体,捏着嗓子开始假哭,“小白菜呀~地里黄呀~两三岁呀~没人爱呀……”
几年影帝生涯彻底毁于一旦。
“行了,”沈听澜被他吵得头疼,无奈打断,“别嚎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江澈瞬间收声,满眼期待。
沈听澜轻轻叹了口气,终究是心软了:“……救一下吧。”
江澈立刻变脸,方才的悲痛欲绝瞬间烟消云散,眼角那点不存在的湿意也消失无踪。
他欢快地用毛茸茸的脑袋在沈听澜颈窝里蹭了蹭,声音甜得发腻:“阿澜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~”
“手还疼不疼?我给你吹吹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沈听澜刚才抽血的那只手,像对待易碎的琉璃,轻柔地呵着气。
——
下午。
北城国际机场。
江澈懒散地靠在一辆黑色SUV的车门上,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,周身散发着“生人勿近”的气场。
然而,他快速敲击手机屏幕的动作,却暴露了内心的起伏。
再看那手机聊天界面,内容与他此刻冷峻的外表格格不入。
「阿澜,醒了嘛?要是醒了,记得吃一下边上的冰糖雪梨汤」
「宝贝……我想你了,很想很想」
「呜呜,一小时不见,如隔三秋呀~」
「狗狗耷拉着脑袋哭哭.jpg」
「你要等我嗷,我一定很快就回来」
「爱你.jpg」
这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“澈哥!”
江澈抬头望去,看到了熟悉的身影,抬手示意:“姜砚,这边。”
姜砚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,快步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。
江澈率先坐进驾驶座。
姜砚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后,很自然地伸手去拉副驾驶的门。
“姜砚,”江澈想也没想,伸手拦了一下,语气自然却不容置疑,“坐后面去,这个位置,只能是我老婆的。”
姜砚拉门的手顿在半空,眼中乍现的欣喜瞬间凝固,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,但很快又被他用笑意掩盖过去。
“哦,好。”他从善如流地拉开后座车门,坐了进去。
车子缓缓启动,汇入车流。
姜砚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,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:“澈哥,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?怎么都没跟兄弟透露一下?”
提到心中那个人,江澈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,连语气都染上了暖意:“不是女朋友,你知道的,是沈听澜。”
“是吗?”姜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讶异,“你还在跟他联系啊?你之前不是常说,他心机深重,江叔叔的事也……”
江澈的眉头立刻蹙起,打断了对方的话,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:“姜砚,事情的真相我已经查清楚了,是我误会了他,以后,我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嘴里听到诋毁他的话,包括你,否则,这个朋友恐怕就没得做了。”
“澈哥……”姜砚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,“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,你竟然为了他……要跟我绝交?”
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,指节发白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毒蛇般的阴鸷与嫉恨。
江澈专注于路况,并未察觉身后之人的情绪变化,只是语气坚定地重申:“姜砚,他是我唯一的底线,是不可触碰的逆鳞,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,就记住这一点。”
这是知道了?
澈哥,你变得……不那么听话了啊……
是我回来的太晚了……
姜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,低声笑了笑,缓和气氛:“知道了,跟你开个玩笑而已,还当真了。”
他顿了顿,转移了话题:“对了,越阳呢?好久没见他了。”
“他啊,被他爸按在公司里历练呢,手头项目没搞定,暂时出不来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没事,以后总有机会再聚。”
车内再次陷入沉默。
江澈一心只想尽快把姜砚安顿好,然后立刻回到医院,回到沈听澜身边。
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这次回来的姜砚有些奇怪,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。
或许是因为刚回国还不适应?
但那若有若无的违和感,总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