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玉海快要等的都要不耐烦了,正准备出去找那个短发女孩时,门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吵闹声,还没等肖玉海出门去看呢,就有几个人突然的闯进屋来。
“小子,那首《将进酒》是你写出来的?”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的先传了过来。
一个头发灰白的清瘦老人率先走来,边走边向着肖玉海发问道,语气里还显得有些意外的感觉。
老人个子中等,后面还跟着四个人,有两个中年男人,一个小年青,再加上先前接待肖玉海的那个短发妹。
“不是我写出来的,难道是你写出来的吗?”
听着老人那带有怀疑语气的问话,再加上在这小屋里面傻等了这么长时间,肖玉海也早就有点不耐烦了,于是也带着点脾气的回道。
“哈哈,小屁孩,脾气还挺冲呀!”
老人大声笑着,也不生气,老人后面跟进来的几人看老人没生气,也都笑呵呵的看着。老人缓步坐到了肖玉海的对面,开始仔细的打量肖玉海。其余几人也找座都坐了下来,那个短发妹却挨着老人坐了下来。都坐下后,也都学着老人模样,开始端详肖玉海。
肖玉海被这几人盯着,心里面一阵的腻味,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并对着老人身旁的短发女孩伸出一只手。
“把我的东西拿回来,我不投了,天也不早了,我还得赶回家吃中午饭呢!”
没等短发女孩说话,老人先呵呵地笑了起来。
“到底是小孩子,给了别人的东西怎么还能要回去呀!”
看着肖玉海那紧绷的小脸,老人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他,其他人也都跟着笑出了声。看着肖玉海的脸色越来越差,是真的快要生气发火了,老人也收住了笑容,将身子坐直挺了一些,缓缓的开口对肖玉海做起了介绍。
“我叫李瑞,是夏国文学协会的副会长,也是这次诗词征集大赛的主要负责人。”
接着又指向一边的一个中年人说道:“他叫王兴民,协会的理事,作家、诗人,也是这次大赛的评委之一。”
说完老人手指又指向另一个中年人道:“钟其正,协会理事,作家、词曲创作人,也是这次大赛的评委之一。”
随后又指着那个小年青:“马正华,夏国京城大学汉语言文学的研究生,我的学生,现在偶尔给老头子做个秘书。”
“坐我身边的这个是我的侄孙女,周洁,她也在夏国京城大学读书,也是学汉语言文学的,今年大四,因为我的关系,现在在协会实习,以后会留在协会工作。”
肖玉海听的有点懵,这老爷子是一点也不见外呀,最后的话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。不过,也是因为听到老人这么说,肖玉海也对老人有了那么一丝的好感。于是也向众人做起了介绍。
“我叫肖玉海,今年二十一岁,初中毕业,在平县星光出版社上班,是一个保安。”
众人听着,不禁一阵的愣神,学历和单位还没什么,可是保安是什么鬼,当然,这里面众人倒不是对保安这个职业有什么歧视,只是感觉到很意外。
“保安?你现在在做保安?”
老人听后,心里面就像是有千万匹野马在奔腾,只感觉一阵阵的气血上涌,能写出《将进酒》这样诗文的人在当一个保安,不是说肖玉海其他的作品写的不好,也很优秀,只是老人最喜欢那首《将进酒》。
老人只感觉一阵的无语,夏国文学界什么时候这么的富裕了,肖玉海写的那十首诗词,可以说每一首都是经典,都能留传后世千万年,可是就这样的一个文采斐然的年青人连个像样的工作也没有,只是在做一个保安。想的越多,老人越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,不然自己以后连觉都睡不好了。想到这里,看向肖玉海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温和慈祥。
“小海,我这么叫你也行吧,我这岁数做你的爷爷也够了。你看这样行不行,你呢,就不要再去做保安了,你来协会做我的专职秘书怎么样,平时我也不忙的,就是偶尔的时候你帮着我处理一些杂事什么的,工资待遇什么的,比起你现在来说翻个几倍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“不做,当保安挺好的,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,再说我也不会什么伺候人的手艺。”肖玉海连忙的回绝道。自己背靠着舅舅,在单位里成天的屁事没有,每天都过着养老般的生活,吃喝不愁。放着好日子不享受,跑这来做什么伺候人的活计,脑子瓦特掉了。肖玉海如是想着。
老人听着肖玉海的话,一阵的气结,什么人呀这是,自己好心好意的想着给这个青年安排一个好的工作,怎么就成了伺候人的活了。自己现在身体健康,吃嘛嘛香的年纪,什么时候要人伺候了。
看着肖玉海那嫌弃的表情,老人好半天都没在出声。坐在老人身边的短发妹周洁忙端起老人的水杯递给老人,让老人喝口水压一压气。
话不投机,老人也不想再和肖玉海聊了。就用眼神示意一下边上的王兴民,意思是让他和肖玉海聊。
看着领导递来的眼神,王兴民心领神会的接过了话头,开始和肖玉海聊起了他写的这些诗词。
“肖小友,问一点冒犯的问题,肖小友你这么小的年纪,应该没有多少生活的的阅历和沉淀,文字创作是一份很严谨的工作,你是怎么能创作出这么惊才绝艳的诗词的,你是在什么样的创作环境下才能写出这十首诗词来的。就好比你的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里面的最后两句‘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’。这两句应该包含了一种大的人生遗憾和对生活的一种豁达和祝福吧,你身上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你有这样的感悟。肖小友可以简单的谈一谈吗?”
肖玉海听到王兴民的话后,用手轻扶了一下眼镜,用着平淡的语气缓缓地开始讲了起来。
“我在九岁时,父母因为工厂里的一次事故双双离世,当时,我和七岁的妹妹就开始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,我十六岁时爷爷也因病过世,奶奶在前年也相继过世。因为父母的离世,从小就缺失了一份关爱,性格敏感,也变得叛逆,直到爷爷奶奶全都不在了,头上再也没有了亲情的天,每逢佳节倍思亲,要么伤心沉沦,要么开心洒脱,这种生活给的阅历和沉淀还不够多吗?我十五岁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,开始在社会上瞎混,混成了家里周边出了名的小混混,去年我舅舅从部队转业回来,才把我从街头上拽了回来,才有了现在的工作和生活。这解释可以吗?”
肖玉海平静的讲完了自己的经历,突然又话锋一转轻声地嘀咕道:“再说了,写诗这个事情很难吗?不是有手就行吗!”
众人一开始还听得有点伤感,可后面听到肖玉海的嘀咕,全都被气到了,听听,人言否,不当人子啊简直。
这一下子,众人都被刺激到了,也都不想再和肖玉海有什么交流了。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对话,众人也都起身朝外面散去了。
肖玉海把填好的两张表交给了短发妹周洁。道了声再见,拿起自己的背包也朝外走了出去。出了综合办公室的门,看到老人李瑞和他的秘书还没有走远,想了一下就快步追了上去。
“李爷爷,谢谢您对我的关爱,小子心里明白,小子说话有口无心,您别往心里去,小子我也懒散惯了,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是满足。谢谢您!”
说完,肖玉海没等老人回话就又对着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。直起身和老人说了声再见就转身往楼下走去。
快到楼梯处时,肖玉海又突然对着老人和他的秘书来了一句: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!”
老人和他的秘书被肖玉海的一系列操作整得有点懵,等反应过来,肖玉海早就下了楼看不见身影了。
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。”老人嘴里也跟着小声的嘀咕了一遍后,就有些佯怒似的和秘书马正华撒气。
“还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。那小子就是一条臭咸鱼,太气人了,不过写的诗也是真的好。诗写的大气,可是人却是痞里痞气的。”
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秘书,李瑞抬手就给了马正华一个脑瓜崩,开口教训道:“就那小混蛋都能写出那样好的诗词来,你这京城大学汉语言文学的高材生也不差吧,你也写几首出来给老师长长脸!”
说完,老人也不等自家秘书有什么反应就上楼去了,原地只留下马正华同志一个人在静静思考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