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司辰坐在沙发上，电视还在播新闻。画面里医生推着担架跑进手术室，白布盖着的人一动不动。他盯着屏幕，手指一直掐在手机边缘，指甲发白。
苏绾站在他身后，没有说话。她看了眼时间，凌晨三点十七分。
系统界面在她眼前弹出。【是否消耗1000积分兑换“医疗知识精通”技能？】
她点了确认。
脑子里一下子多了很多东西。心外手术流程、冠状动脉结构、搭桥术的改良方案。她闭了眼快速过了一遍，睁开时眼神变了。
她转身往外走。
“你去哪？”陆司辰终于开口，声音哑得不像话。
“医院。”她说，“你妈还没死，别在这等结果。”
他猛地抬头看她，眼里有火光闪了一下，又熄了。“你现在过去也没用。”
“有用。”她抓起外套穿上，“我能救她。”
走廊灯亮着，苏绾一路快走。到了医院直接上五楼心外科，问清主治医生名字，拦住刚下手术台的张主任。
“我是病人家属。”她说，“有个方案想跟您讨论。”
医生皱眉：“你是学医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她说，“但我懂。”
张主任本想走人，听她说出“左前降支近端狭窄95%”时顿住了脚步。
她把改良型冠脉搭桥联合支架植入的思路讲了一遍，提到国外两篇最新论文的数据支持。医生听完没立刻反驳，反而叫来助手查资料核对。
二十分钟后，三人围在电脑前重新评估病情。
“这方法风险高。”张主任说，“但确实比原计划更精准。”
“她年纪不大，基础病少。”苏绾补充，“只要避开乳内动脉损伤，术后恢复会更快。”
医生盯她看了几秒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“救她的人。”她说。
手术安排在早上七点。苏绾守在手术室外，陆司辰是八点半到的。他走进来时穿着昨晚那件衬衫，领口歪了，头发乱着。
他一句话没说，在长椅坐下。
五个小时后，护士走出来：“手术成功，病人正在苏醒。”
陆司辰闭上眼，喉结动了一下。
病房里，陆母睁眼的时候是下午两点。阳光照进来，她眯着眼适应光线，看到床边坐着个人。
苏绾正低头看手机，听见动静抬头。
“水……”陆母声音很轻。
苏绾起身倒水，扶她坐起来一点，把吸管递到嘴边。
陆母喝了两口，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样子，忽然问：“你为什么……要救我？”
苏绾放下杯子，擦了擦她嘴角。“因为你是司辰的母亲。”
这句话落下，病房安静了几秒。
陆母眼眶红了。她伸手抓住苏绾的手，力气不大，但抓得很紧。
“好好对他。”她说。
门被推开，陆司辰站在门口。他换了衣服，脸也洗过，可眼神还是沉的。
他看见母亲拉着苏绾的手，看见她眼里的泪，脚步停在原地。
“妈。”他走过去，声音低。
陆母看他一眼，又看看苏绾，轻轻点头。“你们……都在就好。”
苏绾站起来让他坐。他坐下后握住母亲的手，没再说话。
傍晚回家的路上，谁都没提医院的事。车开到公寓楼下，陆父等在门口。
他一夜之间老了很多，鬓角全白了。看见两人下车，只说了一句：“以后有事，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
他转身走了，背影有点晃。
晚上十点，阳台灯关着。苏绾靠在栏杆上，陆司辰站她旁边。
风吹过来，她头发扫到他手臂。
“苏绾。”他突然开口，“考完试，我们去领证。”
她转头看他。
“不等我年龄到？”她问。
他笑了一下，从口袋拿出个小盒子打开。里面是一枚素圈戒指。
“先订婚。”他说，“圈住你。”
她没接，只是看着他。“你不怕我跑了？”
“怕。”他说，“但我更怕你不让我追。”
她低头笑了，伸手接过戒指戴上。尺寸刚好。
系统提示跳出来：「宿主，只剩最后5%了。」
她没理。
他靠过来，把她搂进怀里。下巴搁在她头顶。
“明天我送你进考场。”他说。
“嗯。”
“你要考第一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
“必须是。”他松开她，捏住她下巴，“我的未婚妻只能是最强的。”
她抬手打掉他的手。“别动手动脚。”
“都订婚了还害羞？”他笑，“昨晚亲得挺欢。”
“闭嘴。”她推他肩膀，“再说我不去了。”
他抓住她手腕拉回来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。“听话。”
第二天早上七点，校门口挤满考生。陆司辰骑摩托车来接她，戴了两个头盔。
他递给她一个。“戴上。”
她接过戴上，跨上后座抱住他腰。
路上车多，他开得很稳。到学校门口停下，摘下自己头盔。
“加油。”他说。
她解开安全扣准备下车。
他一把拉住她手腕，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“加油，陆太太。”
她点头，转身走向考场大门。
走到一半，她忽然回头。
阳光正好，落在他身上。他站着没动，目光一直跟着她，手还垂在刚才拉她的地方。
就在那一瞬，她心底浮起一句：如果能一直这样——
她的手指碰到校门把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