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头，停在距离墙壁一厘米的地方。
没有劲风。
没有声响。
但拳锋前方的空气，却被那股毁灭性的力量，压缩成了肉眼可见的涟漪。
对面的墙壁上，一道道细密的裂纹无声地蔓延开来，如同蛛网。
“好强的破坏力。”
轩辕澈收回拳头。
这还只是他控制了九成九力量的结果。
若是全力打出。
他有信心，一拳打死一个毫无防备的三阶武者。
房间太小，施展不开。
他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，好好测试一下这套拳法的威力。
……
京海市郊外，一处废弃的钢铁厂。
巨大的厂房早已荒废，锈迹斑斑的钢梁交错纵横，如同巨兽的骸骨。
这里人迹罕至，是测试武技的绝佳场所。
轩辕澈站在一根直径半米的实心钢柱前。
他缓缓抬起拳头。
体内的至尊正阳气血，按照《天使破灭拳》的法门，疯狂运转。
一抹璀璨的金光，在他拳锋上凝聚。
然后，一拳轰出！
轰！
拳头与钢柱接触的刹那，没有发出预想中的巨响。
只有一声沉闷到极点的爆音。
那根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钢柱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引爆。
以拳头接触点为中心。
无数道细如发丝的裂纹，瞬间布满整个柱体！
下一秒。
哗啦——
整根钢柱，连带着支撑它的水泥地基，在同一时间，化作了一堆齑粉。
一阵微风吹过，扬起漫天尘埃。
原地，只留下一个深达半米的大坑。
“威力不错。”
轩辕澈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。
他没有发现。
百米开外，一根高耸的吊臂顶端。
一个衣衫褴褛，头发乱得像鸟窝，手里提着个酒葫芦的邋遢老头，正盘膝而坐。
老头原本正睡眼惺忪地往嘴里灌酒。
在看到那一拳的瞬间，他的动作猛地一顿。
浑浊的老眼中，爆发出两道骇人的精光！
他手里的酒葫芦，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浑然不觉。
“这是……”
老头死死盯着轩辕澈的拳头，嘴里喃喃自语。
“纯粹到极致的破灭道则！”
“还有这股霸道无匹的正阳血气……”
“这武魂……这武魂……”
老头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，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！
他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。
“哈哈哈！！”
老头突然仰天大笑，笑声中充满了狂喜。
“找到了！老夫终于找到了！”
“天不绝我！”
他看着轩辕澈的背影，眼神灼热得像是要将对方融化。
“好！好一个关门弟子！”
“这小子，老夫要定了！”
……
轩辕澈回到家。
洛灵正坐在沙发上，两条白皙的小腿晃来晃去，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。
听到开门声，她立刻像只小兔子一样蹦了过来。
“哥，你回来啦。”
她拉住轩辕澈的衣角，仰着小脸，声音软糯。
“你要去哪儿呀？”
“是不是又要去打坏蛋？”
轩辕澈看着她满眼好奇的样子，揉了揉她的头。
“去给我们的未来，打个小地基。”
“地基？”
洛灵歪了歪脑袋，显然没听懂。
轩辕澈笑了笑，没再解释。
搞钱！
这是他眼下最迫切的需求。
他拿出手机，给周小强打了个电话。
“小强，出来，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……
半小时后。
京海市最大的玉石交易市场。
这里人声鼎沸，热闹非凡。
一个个摊位上，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原石。
无数抱着一夜暴富梦想的赌石客，穿梭其间，拿着手电筒，对着石头照来照去。
“一刀穷，一刀富，一刀穿麻布。”
“小兄弟，来玩一把？”
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生意。
周小强跟在轩辕澈身后，看什么都觉得新奇。
“澈哥，你带我来这干嘛？”
“这不就是一堆破石头吗？”
他挠了挠头，一脸的不解。
轩辕澈没有回答他。
他站在市场入口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再次睁开时。
一抹淡金色的光芒，在他瞳孔深处一闪而过。
【天使慧眼，开启！】
眼前的世界，瞬间变了模样。
那些在他眼中原本朴实无华的原石，在这一刻，全都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。
内部的结构，纹理，杂质，一览无余。
大部分石头内部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，毫无灵气波动。
全是废料。
轩辕澈迈开脚步，开始在市场里闲逛。
他的目光，飞快地从一块块原石上扫过。
【废石。】
【废石。】
【含有少量杂玉，价值不高。】
【废石。】
一连看了上百块，结果都让他有些失望。
“澈哥，你看这块！”
周小强指着一块人头大小，外形酷似卧牛的石头，兴奋地说。
“这块石头长得这么别致，里面肯定有好东西！”
轩辕澈瞥了一眼。
【纯种废石，内含风干的史前蟑螂化石一只。】
他面无表情地拉着周小强走开。
就在他即将走过一个偏僻角落的摊位时，脚步猛地一顿。
他的目光，锁定在了摊位最底下，一块被用来垫桌脚的，满是泥污的石头上。
那块石头只有篮球大小，长得歪瓜裂枣，毫不起眼。
但在他的“天使慧眼”之下。
这块石头的内部，却蕴藏着一抹璀璨夺目，浓郁得化不开的翠绿色！
那抹绿色，纯净，通透，充满了生命的气息。
帝王绿！
轩辕澈的心跳，漏了半拍。
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摊位前，指着那块垫桌脚的石头。
“老板，这块怎么卖？”
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，正百无聊赖地剔着牙。
他抬眼看了看轩辕澈和周小强。
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。
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。
他眼珠子一转，狮子大开口。
“小兄弟好眼力啊！”
“这块可是老坑料，是我从缅甸那边好不容易淘来的。”
“看你是个学生，给你个实在价。”
他伸出五个手指头。
“五千！”
周小强一听，眼睛都瞪圆了。
“五千？！”
“你抢钱啊！就这么一块破石头，垫桌脚都嫌磕碜，你敢要五千？！”
摊主脸色一沉。
“买不起就别乱说话！”
“这叫蟒带，这叫松花，你们懂个屁！”
他指着石头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纹路，开始胡吹海侃。
周小强还想理论。
轩辕澈却拉住了他。
他拿出手机，对着摊主的收款码。
“扫你五千。”
声音平淡。
摊主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乐开了花。
“得嘞！”
【支付宝到账，五千元。】
听到提示音，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周围几个看热闹的赌石客，看着轩辕澈，都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眼神。
“又一个交学费的。”
“五千块买块垫脚石，这小子家里有矿吧？”
轩辕澈没有理会这些议论。
他弯腰，将那块满是泥污的石头抱了起来。
然后，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解石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