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戒线外的街道空旷得诡异。
原本应该车水马龙的伦敦市中心街区，此刻只剩下蓝红警灯无声旋转的光，在建筑物墙面上投下变幻的影子。所有居民都被疏散了，店铺关门，窗户紧闭，连流浪猫狗都被军方提前驱赶。整片区域像被按下了静音键，只有风声穿过楼宇间隙时发出的微弱呜咽。
但寂静很快被打破。
空气中传来撕裂布匹般的尖锐声响，几十声，上百声同时响起。街道各处，空间扭曲，人影从虚无中凭空浮现。
幻影移形。
食死徒的大部队到了。
他们分两路。大部分人选择直接进入魔法部内部，那里有明确的目标，有需要活捉的官员，有必须杀死的敌人。小部分人则选择降落在魔法部外围的地面上，任务很明确:清理外围，防止有人从外部支援，顺便杀戮。
在伏地魔的理念里，麻瓜和泥巴种一样，都是需要清除的杂质。
于是，当二十多个食死徒出现在警戒线外的街道上时，他们看到的是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麻瓜警察和军人。
警察们握紧了手里的枪。
军人们已经摆出了战术队形。
双方对峙，空气凝固了几秒。
一个食死徒率先举起魔杖，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。他想看这些麻瓜在死咒面前惊恐的表情，想看他们徒劳地开枪然后绝望地倒下——
但他没注意到，在他身后，六个身影正悄无声息地靠近。
那十二个被留在外围接应的学生，分成了两组。一组六人绕到了这群食死徒的背后，另一组六人直接挡在了麻瓜们前面。
绕后的那组，动作轻得像猫。
他们穿着深色的便服，脚上是软底运动鞋，踩在柏油路面上几乎没有声音。其中两个人手里拿着甩棍。另外四个人空着手，但手指上戴着指虎，泛着冷光。
第一个食死徒感觉到后颈有风声时，已经晚了。
甩棍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。
颅骨碎裂的声音闷闷的，像是敲破了一个熟透的西瓜。食死徒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，就直接向前扑倒，魔杖脱手，在落地前就已经失去意识。
第二个食死徒听到动静，猛地转身——
他的脖子被一只手扣住了。
五指像铁钳一样收紧，拇指精准地压住颈动脉。食死徒的眼睛瞬间充血，他想喊，但气管被压迫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。然后他的太阳穴挨了一记肘击，眼前一黑，软软倒下。
第三个，第四个……
绕后的六个人像幽灵一样在食死徒群中穿行。
干净，利落，致命。
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百次训练，每一击都瞄准人体最脆弱的地方。
六个人，在十秒内，放倒了六个食死徒。
而挡在麻瓜前面的那六个人，此时正嚣张地笑着。
“喂，”其中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开口，声音里满是嘲讽，“看哪呢？你们的对手在这儿。”
剩下的十几个食死徒猛地转身，这才发现同伴已经倒了一半。他们又惊又怒，魔杖齐刷刷抬起——
但挡在前面的六个学生动作更快。
六根魔杖同时举起，杖尖绿光吞吐。
不是试探，不是威慑。
是直接杀戮。
“Avada Kedavra！”
六道死咒，像六条绿色的毒蛇，撕裂空气，直射食死徒人群。
前排的五个食死徒甚至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死咒击中胸口。他们的眼睛瞬间失去焦距，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下，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后排的食死徒慌忙散开，试图寻找掩体。但街道太空旷了，唯一的掩体是几辆警车。
而就在这时——
咻。
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。
一个刚躲到警车后面的食死徒，脑袋突然炸开了。
整个头颅从内部爆裂。溅在警车车窗上，缓缓滑落。
咻。咻。咻。
又是三声。
三个食死徒同时倒下。一个胸口炸开大洞，一个脖颈被撕开一半，一个腹部被打穿，器官流了一地。
还活着的食死徒们惊恐地抬头，看向四周的建筑楼顶。
他们看到了。
在附近几栋楼的楼顶边缘，趴着人影。那些人穿着黑色的作训服，脸上涂着迷彩，手里握着某种奇怪的、长长的武器。武器前端有幽蓝色的光芒微微闪烁，像是活物的眼睛。
压缩死咒的子弹以三倍音速飞行，在空气中划出幽蓝色的轨迹，像死神的指尖，点到谁，谁就死。
“撤！撤退！”一个食死徒嘶吼道，声音里充满了恐惧。
他们想幻影移形，但发现魔力运转极其滞涩，禁魔法阵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。他们想跑，但刚转身，就又有两个人被狙击枪点名倒下。
最后只剩下三个食死徒，连滚带爬地冲向街道拐角。
咻。咻。咻。
三声几乎连成一声。
三个身影同时扑倒，再也没起来。
街道重新恢复了寂静。
只是地面上多了二十多具尸体。
警察和军人们全都愣住了。
他们握着枪的手心全是汗，手指僵硬得几乎扣不动扳机。他们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袍人，看着那些黑袍人被六个年轻人用物理手段放倒一半，看着另外六个年轻人抬手就是六道绿光杀了五人，看着楼顶的神秘狙击手像点名一样把剩下的人全部狙杀——
整个过程，不超过三分钟。
二十多个黑袍人，全灭。
而对方，零伤亡。
一个年轻警察腿一软，差点跪在地上。旁边的老兵扶住他，但老兵自己的脸色也白得像纸。
“那些绿光……”年轻警察颤抖着说，“那是什么……”
挡在前面的六个学生转过身，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嚣张笑容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。其中一个拉文克劳女生走过来，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掏出一把徽章一样的东西。
“戴上这个，”她说，声音很冷静，“炼金产品，能保证你们不被魔咒伤害。至少能抵挡三次死咒。”
她又掏出一把耳机，分发给军警们。
“戴上耳机，接入通讯频道。里面是我们的作战通讯，你们可以听，但不要说话，除非有紧急情况。”
警察和军人们机械地接过徽章别在胸口，戴上耳机。
刚戴好，里面就传来嘈杂的说话声。
“A组外围结束，清理二十三人。”
“b组快没子弹了，你们谁有多余的？”
“c组有，给你传过去了。”
“主力军，内部怎么样？”通讯频道里又响起一个声音。
“梅林啊，这群家伙好傻，”一个年轻但沉稳的声音回答，“全跑地下了，就留了几股人看守官员们。核心团能坚持多久？”
短暂的沉默，然后一个冷静的男声响起——那是西奥多的声音:“先把楼上清了，现在还在僵持。”
“主力军收到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刚才说没子弹的那个声音又响起了，这次充满了震惊:“梅林啊！两千发！c组你们带了多少子弹？”
一个轻松的声音回答:“c组这边还有两万发。c2是个屯屯鼠，空闲时间一直在做子弹，早上起床做一会，晚上睡觉前再做一会，以至于柜子塞不下了，现在他那柜子还是满的。对了我们这还有一袋子西莫和韦斯莱双子出品的新炸弹，你们要吗？”
“呃，不要。”
“不要，自己留着吧。”
“留工坊的炸弹？我敬你是条汉子。”
“给外围组吧。外围组要吗？”
刚才分发徽章和耳机的拉文克劳女生按着耳机回答:“要！”
听到这里的警察军人们嘴角有点抽搐。
多少？
两万发子弹？
他们是要把所有人都毙了啊？
他们望向正在搜刮巫师尸体和掩埋尸体的那十二个孩子。直到现在，警察们才真正意识到，这些穿着便服、动作熟练得吓人的年轻人，其实都还是学生。看起来最大的不超过十八岁，最小的可能只有十五六岁。
而刚刚进入魔法部大楼的那些，好像也是孩子。
孩子上战场？
动作熟练得像是干了半辈子的老兵？
他们欲言又止，想说什么，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就在这时，街道拐角处又传来幻影移形的声响。
但这次来的不是食死徒。
是支援。
邓布利多，格林德沃，阿不福思，麦格，斯内普，弗立维，小天狼星，卢平，文达，还有二十多个圣徒赶到了。
看到眼前的景象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食死徒的尸体，十二个年轻人在熟练地搜刮战利品、掩埋尸体，几十个麻瓜军警站在警戒线内，胸口别着奇怪的徽章，耳朵里塞着耳机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。
而更让他们震惊的，是天空中那个缓慢旋转的金白色螺旋漩涡，是地面上那个覆盖了整个街区的、复杂到令人眼花的魔法阵。
“这是……”麦格教授喃喃道。
那十二个学生看到他们，立刻放下手里的活，兴奋地跑过来。
“教授！邓布利多校长！格林德沃先生！”一个格兰芬多男生喊道，脸上是纯粹的喜悦就像在魁地奇球场看到自家院长来观赛一样。
他们从袋子里掏出更多的炼金徽章和耳机，分发给成年巫师们。圣徒们有点呆滞地接过这些东西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。
“戴上戴上，”那个男生催促道，“徽章别在胸口，耳机塞好，按这个按钮就能接入通讯频道。”
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对视一眼，照做了。
刚戴上耳机，里面又传来说话声:
“主力军，那没鼻子老头来了没？”
“没有，他不会去攻击其他地方了吧？”
“别把他想得太精。主力军，到几楼了？”
“二楼楼梯！巡逻挺勤的。”
“A组二楼第二扇窗户发现一位敌人。”
接着是机械摩擦声，像是枪栓拉动，然后是上膛的咔嚓声。
“已击毙。”
“d组二楼第一扇窗户发现两位敌人。”
摩擦声，咔嚓声。
“已击毙。”
“F组二楼楼梯窗户发现一位敌人。”
摩擦声，咔嚓声。
“已击毙。”
“E组三楼楼梯窗户发现敌人向下移动。”
“主力军收到！”
然后是一个惊喜的声音:“哎，我看到麦格教授了！”
“在哪里？”
“哦哦看到了！麦格教授！A组两人魔法部对面左数第二栋楼顶楼！”
麦格教授猛地抬头，看向那栋楼。
楼顶边缘，一个穿着黑色作训服的人影正站在那里，左手把着狙击枪，右手在用力招手。那人指了指旁边的地面，麦格这才注意到，那里还趴着一个人，同样一身黑，脸贴在枪的瞄准镜上，一动不动。
站着的那个人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，麦格敢肯定他绝对是格兰芬多的，因为那头头发她太有印象了，是今年刚毕业的一个男生，魔咒课成绩优秀，但变形术总是差点意思。
而趴着的那个，斯内普教授也认出来了，那是他魔药课上为数不多能全年拿优秀的学生，一个沉默寡言但天赋极高的斯莱特林。
两个毕业生，一个格兰芬多，一个斯莱特林，此刻正并肩作战。
“不行了，你们那里有吃的没？”通讯频道里又响起一个声音，这次带着点委屈，“d组今天中午没吃饱，看这个趋势，食死徒还在往里面涌，估计要到晚上了。”
“F组带了我妈妈做的饼，吃吗？”
“吃！”
邓布利多他们听着耳机里的对话，看着地面上的十二个孩子已经开始掩埋最后几具尸体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圣徒们更是完全懵了。
他们想象中的救援，应该是他们冲进魔法部，大杀四方，把小姐救出来，然后功成身退。
可现在呢？
他们站在这里，胸口别着徽章，耳朵里塞着耳机，听着一群孩子在通讯频道里讨论子弹数量、要吃的、互相支援，看着另一群孩子熟练地处理战场。
这画风不对啊。
“那个”文达终于忍不住开口，“小姐她们……”
“莉亚她们在地下会议室，”一个拉文拉劳女生回答，她正在检查一具食死徒尸体上的物品，“暂时安全。”
“那你们为什么不进去支援？”格林德沃问，声音有些急。
“因为禁魔法阵，”女生指了指地面和天空，“这个法阵只允许用魔法进去，但进去之后，所有魔力都会被压制。我们十二个没通过物理考核，进去也是拖后腿。主力军已经进去了，正在从楼上往下清理。”
“物理考核？”邓布利多抓住了关键词。
“嗯，莉亚制定的标准，”女生说得理所当然，“体能，格斗，心理素质，还有在禁魔环境下的作战能力。通过了才能进主力军，没通过的就在外围支援或者做后勤。”
“那你们现在……”麦格教授看向那十二个学生。
“我们在等，”另一个赫奇帕奇男生说，他正把最后一点土踩实，“等魔法部炸了再进去，哦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炸，是说等里面的战斗进入白热化，等敌人主力全部进入地下，等时机成熟。嗯，是的！就是这样！没错！”
他顿了顿，又从小袋子里掏出一把圆球状的东西，分发给麻瓜军警和成年巫师们。
“给，炸弹。西莫和韦斯莱双子出品的新型号，威力比之前的鲱鱼炸弹大，而且加了定向爆破功能，不会误伤友军。”
警察军人们看着手里那个看起来像金属网球的东西，面面相觑。
邓布利多他们也呆滞地接过炸弹，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而通讯频道里的对话还在继续:
“主力A二楼清理完毕，未发现幸存官员。敌人尸体已集中处理。”
“主力b三楼清理完毕，解救四名魔法部职员，已由救援组带出。”
“主力c四楼清理完毕，遭遇小股抵抗，已解决。”
“主力总军收到，向下汇合。注意，敌人可能设伏。”
“狙击组报告，魔法部正门又有食死徒幻影移形进入，等等，他们进去了，但魔力反应在快速减弱。禁魔法阵完全生效了。”
“太好了！让他们进去！进去了就别想出来！”
“E组五楼窗户发现敌人试图跳窗逃跑——已击毙。他们好像开始慌了。”
“慌就对了。主力军，加快速度，核心团那边压力会越来越大。”
听到这里，格林德沃终于忍不住了:“莉亚她们到底什么情况？”
一个学生按着耳机听了听，然后回答:“西奥多说，还在僵持。食死徒不敢冲，也没办法出去。他们在等，等伏地魔出现。”
“等伏地魔出现？！”小天狼星差点跳起来，“他们疯了吗？！”
“没疯，”学生平静地说，“莉亚说了，这次要把食死徒的主力一网打尽。伏地魔不来，这局棋下不完。”
成年巫师们全都沉默了。
他们看着这些年轻的脸，看着他们眼中的坚定和冷静，突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
这些孩子，真的已经不需要他们保护了。
不仅不需要保护，他们甚至已经走在了所有成年巫师前面，用一套完全不同的逻辑在战斗，在用他们看不懂但显然有效的方式，掌控着整个战局。
“那我们现在……”弗立维教授小声问。
“等，”学生们异口同声，“等时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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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法部地下，会议室门口。
僵持还在继续。
但气氛已经变了。
食死徒们不敢冲进来，但他们也没有退。他们聚集在走廊里，至少还有三十多人，魔杖全都指着门口。可没有一个人敢踏过那道门槛。门槛内外，像是两个世界。
门内，阿丝特莉亚他们严阵以待。
门外，食死徒们焦躁不安。
而最让他们恐惧的是魔法，正在消失。
不，不是消失，是被压制。
他们能感觉到，体内的魔力像被冻住了一样，运转越来越滞涩。最简单的漂浮咒都变得难以施展，魔杖尖端的绿光也变得越来越暗淡。
禁魔法阵完全生效了。
“头儿，”一个食死徒压低声音，语气里充满了恐慌，“我的魔力用不出来了……”
“我也是……”
“飞路网也不稳定了！刚才有人想从壁炉撤退，结果进去不到两分钟就被不稳定的飞路网切成碎肉吐出来了！”
“我们被困在这里了！”
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。
领头的食死徒脸色铁青。他当然感觉到了魔力的消失，他也看到了壁炉里那摊血肉模糊的碎肉。但他不能退，任务没完成，退回去也是死。
“冷静！”他低吼道，“他们没有魔法了！我们人多！冲进去！用人数堆死他们！”
可没有人动。
所有人都看着门口那几具尸体，那是最早冲进去的六个人，死得不明不白。他们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。
未知，才是最恐怖的。
而门内，阿丝特莉亚他们已经开始轮换休息。
赫敏从她随身的小袋子里掏出一沓高级魔药分发给每个人，动作熟练得像在发课堂笔记。
福吉和官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。
高级魔药！
那一瓶提神剂，在黑市上能卖到一百加隆！那一小瓶福灵剂，更是有价无市！
可这些孩子，就这么随随便便拿出来，像喝南瓜汁一样喝下去了。
“省着点用，”赫敏说，“不知道还要僵持多久。”
“放心，”阿丝特莉亚接过一瓶提神剂，仰头喝下，“他们比我们急。”
她说的没错。
食死徒们确实急了。
魔法用不了，飞路网走不了，幻影移形在禁魔法阵内更是想都别想。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，就是冲进会议室，活捉官员，然后想办法从物理通道离开。
可他们不敢。
因为门框上可能还有人。
他们不知道，乔治和弗雷德其实已经下来了，正坐在长桌后面啃三明治，那是赫敏袋子里带的干粮。
“味道不错，”乔治含糊地说，“下次让妈妈多放点火腿。”
“同意，”弗雷德点头，“不过现在这样也行，凑合吃。”
两人吃得津津有味，完全没把门外三十多个食死徒当回事。
而门外的食死徒们，因为角度的关系，根本看不到门框上面的情况。他们只能看到一片阴影，阴影里可能有人，也可能没有。
但万一有呢？
没人敢赌。
于是，双方继续僵持。
阿丝特莉亚他们在等，等主力军从楼上清理下来，等伏地魔出现，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。
食死徒们在等，等一个敢于冲锋的傻子，或者等一个撤退的命令，虽然他们知道，撤退命令永远不会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会议室里，傲罗们和官员们也逐渐平静下来。
他们看着这些年轻人轮换休息、补充魔药、低声讨论战术，看着他们脸上那种近乎漠然的冷静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——
他们好像真的不需要担心了。
有这些孩子在，他们好像真的能活着离开。
福吉坐在椅子上，腰杆挺得笔直。他看着阿丝特莉亚的背影，看着那个金发少女站在门口，背对着所有人，异色瞳盯着门外，像一尊守护神。
“部长，”亚瑟轻声说，“您还好吗？”
福吉回过神来，点点头:“还好。就是有点不真实。”
比尔和查理站在他两侧，像两尊门神。珀西被拉到了他们身后，此刻正低着头，肩膀不再颤抖，但也没有抬头。
“珀西，”查理突然开口，声音很轻，“等这事结束了，回家吧。妈妈很想你。”
珀西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但他没有回答。
只是头更低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