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孕的夏冬春就住在延禧宫,难道是龙胎出事了?
帝后二人也顾不上吃饭了,赶紧往延禧宫走去。
延禧宫就在景仁宫旁边,走几步就到了。
宜修看着延禧宫乱成一团的大院,似乎在抢什么东西,向着缩在角落的安陵容主仆质问道:“发生了何事?来报的宫人也说不清楚!”
安陵容还没说话,就听见顺贵人的声音,“皇上皇后万福金安!臣妾举报嬉贵人假孕争宠,意图混淆皇室血脉,其罪当诛!”
她的声音大的出奇,所有人都听见了,然后院子里的众人就像按了静音键一样,吵闹声戛然而止,瞬间各归各位,想起了自己的礼仪规矩,老老实实的跪下请安!
顺贵人从桑儿手里拿过一个小包裹,似乎是刚刚她们在争抢的东西,高高举起,“皇上,臣妾要告发嬉贵人假孕争宠,罪不容诛!这染了血的亵裤就是证据!”
胤禛是男子,苏培盛是太监,宜修是皇后,所以只能剪秋上了。
她寒着脸,上前接过那个包裹,打开一看,果然是染着血,眉头一皱,把它扔在了地上,质问道:“嬉贵人还有什么话要狡辩?”
夏冬春早已不复先前的高傲,缩着脖子不敢乱说,支支吾吾的说道:“这是臣妾的宫女金杏的衣物,不是臣妾的!”
顺贵人立刻反驳她,“不是你的你抢什么?”
胤禛满目寒星,声音冰冷,“苏培盛,去请太医!”
夏冬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问题,“臣妾一直是由马太医照顾的,苏公公记得去请他。”
苏培盛眼神偷偷看了一眼胤禛,就去太医院多喊了几位太医一起过来。
延禧宫正殿暂时是由顺贵人在住,在等待太医的时候,众人就移步去了延禧宫正殿。
随着太医一起来的还有西六宫的几位嫔妃,毕竟皇上皇后都在,她们不来显得不合群。
夏冬春看见有好几位太医一起来,心里一慌,立刻站起来喊道:“马太医,你终于来了,还不快来诊脉!”
马太医看见这个场景就知道事情败露了,冷汗岑岑的跟在大家后面,也不作声。
宜修嘴角噙着微笑,对着太医们说道:“刚刚嬉贵人不小心被人冲撞了,快给她看看龙胎有没有事?”
太医们都知道是马太医负责照顾嬉贵人的胎,便侧了身子让他先去。
马太医连深呼吸都不敢,只能沉重的走到夏冬春面前,替她诊脉,眼睛一闭,就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的表情。
如果不是当初是他给她诊出来喜脉,也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滑脉渐渐消失,怕被皇上责罚,后面又被夏家威胁,他又怎么会踏上她这个贼船?
他早就让夏冬春早做打算,甚至已经为此偷偷配好了药,只要服用了就能造成小产的迹象,但是她现在这个脉象就很正常,既不是滑脉也不是小产后的虚脉或涩脉,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。
夏冬春要是知道他的想法,定会大呼冤枉,她是想把这个“孩子”栽到安陵容这个宠妃身上的,但是她谨慎的很,根本无法接触到。
只能把主意打到性子大大咧咧的顺贵人身上,结果顺贵人不知道从哪儿发现了她的秘密,直接就闯入了她的房里,把藏在宫女房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。
马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,低着头说道:“微臣医术不精,还是请诸位同僚一同诊脉。”
胤禛看他的样子已经心里有数了,但还是让其他太医去给她看看。
“启禀皇上,嬉贵人的脉象显示,她并未怀有身孕!”
帝后还没说话,李静言就先着急了,“怎么会这样?会不会是小产了?有些人小产就像是女子月事来了一样,嬉贵人会不会是这种情况?”
“嬉贵人的脉象与常人无异,并没有小产之后的虚弱脉象,应当是没有怀孕!”
宜修看向马太医,替胤禛问话,“马太医,皇上信任你,将嬉贵人交给你,你就是这样照顾的?还不快说实话!”
马太医都快要哭出来了只能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一一说了,“臣当初确实是诊出来了喜脉,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后脉象就弱了,本应该禀报皇上皇后的,但是嬉贵人说皇上许诺的封号还没下来,让微臣先隐瞒一段时间,宫外夏家也找到了微臣,威逼利诱让微臣保住龙胎,只是没想到不到一个月,嬉贵人的喜脉完全消失了,并不是小产,而是像是根本就没有喜脉。”
“既然这样,那你为什么不来禀报皇上和本宫?”
马太医把责任都推到了夏冬春身上,“嬉贵人说,皇上要知道了,咱们两个都是欺君之罪,都跑不了。除非,让这个孩子合理的消失。她让微臣配了小产的药,喝下去就能造成小产的迹象。微臣本以为今日是嬉贵人故意的,可是刚刚她的脉象并没有异象,想来那个药还在她宫中。”
顺贵人瞪大了眼睛,怒斥道:“好啊,你果然居心不良,说,你是不是想嫁祸给我?还好我发现的早,不然是有嘴也说不清了!皇上,皇后娘娘,你们可要给臣妾作主啊!”
夏冬春一脸懵逼,她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跟这个样子,她不过是被诊出了喜脉,然后高高兴兴给皇上报喜,然后,突然孩子就没了。
虽然她性子简单,但是假孕和欺君的后果她还是知道的,但是她谁也不敢告诉,只告诉了自己父亲,然后马太医就给她配了药,让她假装小产嫁祸给别人,还能收获一波皇上的怜惜。
她就是这么做的,但是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?
夏冬春在脑子里复盘了好几遍,然后她指着安陵容说道:“是不是你?你个贱人!是不是看不得本小主得宠,就算计我!我就说这些日子你怎么天天躲着我,原来是在想算计我!”
安陵容一脸无辜的看向胤禛和宜修,眼里蓄满泪水,楚楚可怜的说道:“皇上,臣妾没有!只是嬉贵人怀有龙胎,又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,若是有什么意外臣妾负责不了,况且嬉贵人看见臣妾也不开心,臣妾只好尽量不在她面前出现,让她好好养胎,没想到嬉贵人竟然这么污蔑臣妾!”
胤禛自然知道她是个贴心的性子,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宠爱她,既然她没错,那错的就是其他人,“够了!夏氏,朕就是太宠你,导致你如此的无法无天!你就去冷宫好好反省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