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告,西线韩楚副司令员急电,被我军团团包围于价川、军隅里以南狭小地域之美第九军残部,在得知其东线陆战一师亦陷入重围、援军无望后,已彻底丧失战斗意志,其部分部队打出白旗,成建制向我军投降,”
“报告,东线第九兵团司令员电报,美陆战一师主力自柳潭里向下碣隅里突围途中,遭我第二十军、第二十七军层层截击,伤亡惨重,其重装备几乎损失殆尽,残余人员虽在强大航空火力掩护下勉强窜入下碣隅里与师部汇合,但已完全丧失进攻能力,被困于孤点,仅靠空投维持,”
“报告,统计处初步统计,第二次战役西线作战,共计毙伤俘敌约四万二千余人,其中俘虏美军约一万五千人,南朝鲜军及仆从国军队约八千人;缴获与击毁坦克、装甲车二百余辆,各种火炮四百余门,汽车一千五百余辆……东线战果正在进一步核实中,预计歼敌数目将超过两万……”
志愿军司令部内,捷报得热情驱散了冬日的严寒,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振奋。参谋们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喜悦,就连平日里最为沉稳的刘亚参谋长,此刻汇报战果时,声音也带着激动。
邓政委脸上满是红光:“好,打得好啊,老总,这一仗,可是把麦克阿瑟的脊梁骨都给打断了,看他还敢不敢狂言圣诞节结束战争,”
陈更副司令笑着摇头:“我看啊,他现在想的不是结束战争,是怎么跟华盛顿那帮老爷们解释,这好几万人的损失该怎么交代,”
刘川听着战报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这一切虽比前世战果更为辉煌,却并未超出他所做的推演。
他站起身,走到作战地图前缓缓说道:“胜利来之不易,是前线指战员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。我们要为他们请功,同时,立刻将详细战况上报中央。”
他顿了顿,转向众人,语气变得严肃:“不过,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。美军遭此重创,其国内必然震动,但以美国的国力和秉性,绝不会轻易认输。麦克阿瑟很可能被撤换,新的指挥官会采取什么策略,我们需要密切关注,提前研判。”
刘亚参谋长立刻接口:“司令员说得对。根据情报显示,美国国内舆论已经哗然,国会内部争吵不断,对朝鲜战场的悲观论调甚嚣尘上。为了减少被围美军的人员损失,美国政府和军方高层,很可能已经向战场指挥官施加压力,允许他们在无法突围的情况下……选择投降。” 他说到最后两个字时,语气略显微妙,这对于骄傲的美军来说,无疑是前所未有的耻辱。
“这是好事。”谭正主任开口道:“这说明我们的军事打击,已经打到了他们的痛处,打出了我们的国威军威,这对于瓦解敌军士气,在政治上争取主动,非常有利。我们要做好接收和管理大批战俘的工作,严格执行俘虏政策,这本身就是一种有力的宣传。”
邓政委点点头:“老谭说得对,告诉部队,对于放下武器的敌人,要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,给予基本的人道主义待遇。这对我们将来在国际斗争中有好处。”
这时,副司令员邓桦拿着另一份电报走过来,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:“司令员,政委,这是刚截获破译的美军高层往来电文片段,虽然不完整,但意思很清楚。华盛顿那边确实急了,有人在质问麦克阿瑟‘到底还要葬送多少美国青年的生命’,还有人建议‘考虑体面的结束方式’……看来,美国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。”
刘川接过电报扫了一眼,心中了然,这与前世的历史轨迹基本吻合,只是由于此世志愿军战绩更佳,美军的损失和被动局面更加凸显,其国内的压力自然也更大。
他沉吟片刻,下达指示:“命令西线韩楚部,在军事压力不减的前提下,加强对被围美军的政治攻势,宣传我军的俘虏政策,促使其更大规模的投降,以减少我方伤亡,加速解决战斗。东线第九兵团部,继续围困下碣隅里之敌,消耗其物资和兵力,待其更加虚弱时,再行决定总攻或迫降。”
他走回地图旁,点向三八线以南:“第二次战役,我们基本达成了将‘联合国军’赶回三八线以南的初步战略目标。接下来,敌人必然会利用三八线原有阵地组织防御,同时争取时间调兵遣将。我们要利用战役间隙,迅速休整补充部队,总结经验教训。下一步,是把敌人赶下海,还是……”
刘川没有把话说完,但在场的高级将领们都明白他的意思。战争是政治的延续,军事行动需要服从全局战略。志愿军虽然取得了空前胜利,但自身的消耗也很大,后勤补给线愈发漫长,而美国资源丰富,一旦全面开动,后续的战斗将更加艰苦。
邓政委深吸一口烟,接话道:“司令员考虑得长远。眼下,我们先要把这次大胜的成果巩固好,把抓到的战俘看好,把缴获的物资消化好。至于下一步怎么走,等中央的指示,也要看敌人接下来的动作。”
志愿军司令部内的决策迅速化为前线的行动。
在西线,被围的美第九军残部,在得知上级默许甚至暗示可以投降以避免全军覆没后,最后的抵抗意志终于崩溃。成建制的美军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,举着白旗,走出藏身的山谷和村庄,向志愿军投降。场面一度有些混乱,但志愿军官兵们严格执行命令,收缴武器,清点人数,将俘虏有序地向后方转运。看着眼前垂头丧气、衣衫褴褛的美国大兵,许多志愿军战士都感到一种扬眉吐气的自豪。
“娘的,以前都是咱们缺枪少弹,看着鬼子、国民党军的装备流口水。现在倒好,美国佬这汽车、大炮,都成咱们的了,”一个负责收缴装备的连长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,笑得合不拢嘴。
在东线,长津湖地区的枪炮声逐渐稀疏,但紧张的对峙仍在继续。下碣隅里美陆战一师残部依靠着不断加强的空投和严密封锁,勉强支撑,但突围已然无望,士气低落到了极点。
消息传回美国国内,一片哗然和哀嚎。各大报纸头版头条都是触目惊心的标题:“朝鲜灾难”、“珍珠港后最严重的军事失败”、“谁该为长津湖负责?”……国会山上,两党议员互相攻讦,要求追究责任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。杜鲁门政府的支持率急剧下滑。
而在东京的“联合国军”总司令麦克阿瑟,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“远东王”,此刻面色铁青地坐在办公室里,面对着一堆糟糕的战报和来自华盛顿的质询电报。他精心策划的“圣诞节攻势”不仅彻底破产,还葬送了他赖以成名的军事声誉和大量美军官兵的生命。他知道,自己的军事生涯,恐怕要走到尽头了。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对中国军队指挥官那种料事如神、步步抢先的惊叹与不解,交织在他心中。
志愿军司令部里,刘川看着墙上地图中那片被志愿军控制区域显着扩大的朝鲜北部,心中并无太多喜悦,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审慎。他知道,第二次战役的辉煌胜利,只是将强大的敌人暂时打退,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。
美国绝不会甘心失败,李奇微很快就会上任,战争的形态也将发生变化。但他有信心,凭借对历史走向的洞察和麾下这支越战越强的雄师劲旅,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,都将勇往直前,直到赢得这场立国之战的最终胜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