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，没有工作的压力，没有身份的束缚，只有家人之间最纯粹的情感联结和欢乐共享。
放完焰火，林悦又提议去泡温泉驱寒。“温泉池是分开的，有大的，也有更私密的小池子。大家自便哦！我和沈砚去那边的小池！”她拉着沈砚就跑。
周惟扬征求了林知意的意见，她虽然不泡，但愿意在暖阁边的躺椅上休息，看着他们泡，顺便说说话。周惟扬便陪着她。
周惟清看向姜南星，低声问：“想泡吗？还是就在暖阁里休息？”
姜南星看着不远处热气氤氲的池水，有些心动：“想泡一下，解解乏。你陪我？”
“当然。”周惟清牵起她的手，走向一个位置相对僻静、被几块山石和绿植半围起来的小温泉池。
池水清澈，温度适宜，带着淡淡的硫磺味。姜南星换了泳衣，裹着厚浴袍过来时，周惟清已经在水里了。他靠在池边，水流没到他胸膛，热气蒸腾中，他的面容显得不那么冷峻，反而有种慵懒的性感。
姜南星脱下浴袍，小心地步入水中，温暖瞬间包裹了全身，她舒服地喟叹一声。周惟清伸出手，将她揽到身边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。
水波温柔地荡漾着，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。远处隐约还能听到林悦清脆的笑声和沈砚低低的回应，还有周惟扬和林知意细碎的谈话声。但在这个小小的、被雾气缭绕的空间里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“今天开心吗？”周惟清的手指在水下轻轻摩挲着姜南星的腰侧。
“很开心。”姜南星放松地靠着他，仰头看着夜空中稀疏的星星，“很久没有这么纯粹地和大家一起玩闹了。悦悦真是开心果。”
“嗯，她长大了，还是这么活泼。沈砚很包容她。”周惟清顿了顿，下巴蹭了蹭她湿漉漉的头发。周惟清心中情动，低头吻住她的唇。温热的池水环绕，彼此的体温交融，这个吻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缠绵和悸动。水声轻响，掩盖了细微的喘息和爱语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两人才稍稍分开。姜南星脸颊绯红，不知是热气蒸腾还是羞赧，她将脸埋在他肩头。周惟清低笑着，将她搂得更紧。
“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。”他叹息。
“那不成雕像了？”姜南星轻笑，“时间要往前走，我们也要往前走。但这样的时刻，会一直在记忆里，暖着。”
“是。”周惟清吻了吻她的发顶。
又泡了一会儿，两人才起身。回到暖阁，周惟扬和林知意已经准备休息了，林知意躺在柔软的榻上，身上盖着毯子，周惟扬坐在旁边，轻声和她说着话。林悦和沈砚也回来了，林悦脸上红扑扑的，头发还湿着，沈砚正拿着干毛巾，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。
看到兄嫂回来，林悦眼睛一亮，但看到两人之间那种无须言说的亲密氛围，又贼贼地笑了笑，没多打扰。
大家又喝了点热饮，吃了些点心，随意聊着天，享受着这守岁夜的尾巴。直到凌晨两点多，倦意终于袭来。
暖阁足够大，有隔开的休息区域。周惟扬陪着林知意在里间躺下休息。外间，林悦打了个哈欠，很自然地靠在沈砚肩上，沈砚调整了下姿势，让她靠得更舒服，拉过毯子盖住两人。
周惟清和姜南星占据了另一张宽敞的罗汉榻。周惟清让姜南星枕在自己臂弯里，拉过厚厚的羽绒被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。
“睡吧。”他在她耳边低语。
“嗯。”姜南星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，闭上眼睛，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，混合着淡淡的温泉水汽，让她感到无比安心。
窗外，山庄静谧，雪落无声。窗内，暖意融融，爱人在侧。
大年初一，清晨七点。
“听松院”的暖阁里，晨光透过薄雾和玻璃窗，温柔地洒落。暖意未散，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淡淡的茶香和温泉水汽。周惟清最先醒来，他保持着侧卧的姿势，手臂依然环着怀中的姜南星。她还在熟睡，呼吸均匀，长发有几缕散落在脸颊，睡颜恬静安然。他静静地看了片刻，才极轻地抽出有些发麻的手臂，起身下榻。
几乎同时，另一侧休息区的沈砚也醒了。他第一反应是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的林悦。她睡得正香，脸蛋红扑扑的，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角。沈砚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移到旁边的软枕上，又为她掖好被角，这才起身。
两个男人在暖阁中间区域碰面，相视一笑，默契地没有出声打扰仍在安睡的女士们。
“早。”周惟清声音有些晨起的沙哑。
“大哥早。”沈砚低声回应，推了推眼镜，“我去准备些热水。”
周惟清点点头，走到窗边，轻轻拉开一点窗帘。窗外，山庄银装素裹，晨光给冰雪世界镀上了一层淡金，晶莹剔透，美得不似人间。庭院里的冰雕在晨光下愈发玲珑剔透，温泉池水面氤氲着袅袅白雾，与清冷的空气交织，宛如仙境。
周惟清看了一会儿，转身去烧水泡茶。茶香渐渐弥漫时，里间的周惟扬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，身后跟着已经醒来的林知意。
“大哥早，沈砚早。”周惟扬压低声音。
“早。知意感觉怎么样？睡得好吗？”周惟清关切地问。
林知意气色很好，微笑着点头：“睡得很好，这里很安静。”
这时，周敏和李文轩也从他们休息的区域走了过来，两人显然已经洗漱完毕，精神不错。
“大家都起得挺早。”周敏笑道，“悦悦还睡着？”
“嗯，让她多睡会儿。”沈砚看向林悦的方向，眼神温柔。
姜南星也在茶香和细碎的说话声中醒来。她睁开眼，正好对上走回榻边的周惟清的目光。
“醒了？”他俯身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，“睡得好吗？”
“嗯。”姜南星伸了个懒腰，在他搀扶下坐起身，“几点了？”
“刚过七点。不急，慢慢来。”
众人陆续洗漱，林悦是被食物的香气“叫”醒的——山庄工作人员送来了丰盛的早餐：清粥小菜、豆浆油条、水晶虾饺、奶黄包，热气腾腾，摆满了暖阁中间的矮几。
“哇！早餐！”林悦揉着眼睛坐起来，鼻尖动了动，瞬间清醒，“好香！”
沈砚已经为她准备好温水和毛巾：“先洗漱。”
等大家都围坐到一起开始用早餐时，气氛温馨而闲适。窗外是冰天雪地，窗内是暖意融融，美食当前，家人相伴，再没有比这更惬意的初一早晨了。
“昨晚玩得开心吗？”周敏笑着问。
“开心！”林悦嘴里塞着虾饺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“特别开心！和大哥大嫂二哥二姐还有敏姐姐夫一起守岁，比什么都好！”
沈砚递给她一杯豆浆：“慢点吃。”
林悦接过，喝了一大口，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早餐后，大家收拾妥当，准备返回周家。临行前，林悦还特意跑到冰雕前，让沈砚给她拍照留念。
“沈砚沈砚，把我拍好看点！我要发朋友圈！”
“好。”沈砚举着手机，耐心地找角度，“站这里，光线好。”
“还要和冰雕合影！我要摸那个塔尖！”
“小心滑。”沈砚快步走过去，一手虚扶着她，一手拍照。
林悦摆出各种可爱的姿势，沈砚就一张张认真地拍，眼神始终专注地追随着她，那份纵容和宠溺，在场的人都看得分明。
周惟清揽着姜南星的肩，在她耳边低语：“悦悦这孩子，被沈砚宠得越发孩子气了。”
姜南星轻笑：“这样挺好。沈砚稳重，正好能包容她的活泼。两个人互补，才能长久。”
周惟清低头看她：“就像我们？”
姜南星抬眸，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：“嗯，就像我们。”
上午九点，三辆车前一后驶回周家。
一进门，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浓浓的年味。客厅里，爷爷奶奶端坐在主位，周父周母陪着说话。林林穿着崭新的红色唐装，像个福娃，正一本正经地坐在太爷爷身边，小手捏着个橘子，认真地剥着皮，然后将一瓣橘子递到太爷爷嘴边：“太爷爷，吃橘子，甜！”
老爷子严肃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，张嘴接过：“林林乖。”
奶奶在一旁看着，眼里满是欣慰。
听到动静，大家都转过头来。
“爷爷奶奶，爸，妈，我们回来了。”周惟清率先开口。
“林林看到爸爸妈妈，眼睛一亮，但还是先规矩地问好，然后才跑过来扑进姜南星怀里，“妈妈！你们回来啦！小姑说给我带礼物的！”
林悦立刻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：“当当当！林林小宝贝，看！限量版航天飞机模型！小姑说话算话吧？”
林林欢呼着接过：“谢谢小姑！我最喜欢小姑了！”
“这小嘴甜的！”林悦开心地捏捏他的脸。
众人纷纷向长辈拜年问好，客厅里一时热闹非凡。周母看着孩子们都平安回来，脸上笑容就没停过：“快坐快坐，吃早饭了吗？厨房还温着粥和点心。”
“妈，我们在山庄吃过了。”周惟清陪着姜南星在沙发上坐下，“您和爸、爷爷奶奶吃过了吗？”
“吃过了，就等你们呢。”周父示意大家坐下说话。
一家人围坐在一起，喝着茶，聊着天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暖洋洋的。林林献宝似的展示着他的新模型，周惟扬小心地扶着林知意坐好，沈砚帮林悦脱下外套挂好，又自然地坐到她身边。
老爷子看着满堂儿孙，心情极好，慢悠悠地开口：“你们这群孩子啊，昨晚玩得可还尽兴？”
“尽兴！外公，云栖山庄可漂亮了！有冰雕，还有温泉！”林悦抢着回答，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晚的见闻，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。
聊了一会儿家常，爷爷看向小辈们，开始安排：“今天初一，该走的礼节还是要走。悦悦，你跟着沈砚回沈家，给沈家长辈拜年。敏敏，你带着妞妞，和文轩一起回李家。”
林悦一听，立刻坐直了身体，眼巴巴地看向周惟清和姜南星，又看看林知意，然后举手发言：“爷爷！那大哥大嫂，还有知意嫂子，你们有什么安排呀？”
周惟清放下茶杯，看了姜南星一眼，才开口道：“我和南星打算去海南待几天，休息一下。”
“海南？！”林悦眼睛瞬间亮了，像两颗小星星，“去度假吗？太好了！什么时候走？等我啊！等我拜完年，我和你们一起去！知意嫂子，堂姐，我们也一起去吧！人多热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