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灵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小河边,脚下的青草带着夜露的湿润,踩上去软软的,偶尔能听到草叶摩擦的窸窣声。身后营地的声响渐渐被抛在脑后,只剩下她急促的脚步声和略显粗重的呼吸。
终于抵达小河边时,白灵才停下脚步,扶着膝盖微微喘息。夜色下的河水泛着淡淡的银光,像是撒了一把碎星,潺潺的流水声温柔而治愈,驱散了不少她心头的烦躁。她弯腰伸出手,捧起一捧冰凉的河水,毫不犹豫地泼在了自己滚烫的脸上。
“嘶——”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开来,从脸颊到脖颈,带来一阵清爽的战栗,让她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了不少。白灵又接连捧了好几捧水,反复拍打在脸上、脖颈上,直到脸颊的灼热度渐渐褪去,胸腔里狂跳的心脏也慢慢平复下来。
水珠顺着白灵的发丝滴落,砸在脚下的鹅卵石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她直起身来,望着眼前平静流淌的河水,夜风轻轻吹拂着,带着草木的清香与河水的湿润,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。只是一想到方才帐篷里的场景,还有昊和凛的对话,白灵的脸颊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,心里也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
夜风裹挟着草木与河水的清润,刚好抚平白灵脸颊残留的灼意。她望着河面碎银般的波光,心头那点因昊和凛而起的窘迫还未完全散去,却立刻抓住这难得的独处机会,在意识里急切地呼唤:“崽崽?崽崽你在吗?”
不过瞬息,一道带着明显坏笑的清脆嗓音便在她脑海中炸开,满是戏谑的调调:“嘻嘻嘻——姐姐怎么偷偷跑出来啦?”那笑声拐着弯儿,像只调皮的小兽在心头蹭来蹭去,“是帐篷里的两位兽夫不够让你满意,还是被他们闹得不好意思啦?”
白灵的脸颊刚降下去的温度瞬间又窜了上来,耳根微微发烫。若是崽崽有实体,她保管会抬手就敲上那小家伙的脑袋,让它再敢乱打趣。但此刻她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羞赧,忽略那揶揄的话语,直奔主题:“别胡说!我问你正事——之前我从茶那里听到‘治疗者’,这个世界的治疗者到底是什么?”
脑海中的坏笑声戛然而止,随即传来一声轻轻的、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,崽崽的语气也正经了不少:“唉,姐姐一涉及正事就这么严肃~”它顿了顿,才缓缓解释道,“这个兽人世界呀,除了治疗者,还有一种叫疗愈师的存在,两者看着都和‘治愈’有关,但作用可是完全不一样哦。”
“治疗者呢,主要针对的是兽人的身体伤痛——不管是狩猎时被猛兽抓伤、迁徙途中意外摔伤,还是部落冲突里留下的外伤,甚至是一些顽固的身体疾痛,治疗者都能靠着特殊的异能,或是世代相传的疗愈手法来医治,帮兽人恢复身体的康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