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疗愈师就不一样啦,他们针对的是兽人躁乱的精神。你也知道,兽人天生带着野兽的本能,情绪容易失控,尤其是融合兽形的时候更是凶险万分,精神力很容易崩溃,甚至会陷入狂躁状态,伤害自己或是身边的人。”崽崽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几分郑重,“疗愈师就能用温和的精神力、特殊的吟唱,或是蕴含安抚力量的信物,梳理兽人的精神乱流,让他们从狂躁中平静下来,守护精神层面的稳定。”
白灵听得凝神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河边冰凉的鹅卵石,心头的疑惑渐渐散去,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新的好奇。
夜风卷着草木与河水的清润漫过脚踝,白灵指尖还残留着鹅卵石的冰凉,听完崽崽对治疗者与疗愈师的解释,眉头微微扬起,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的疑惑:“照你这么说,治疗者能治肉身伤痛,疗愈师能稳精神乱流,都是缺一不可的角色,按理说该被当成宝贝一样捧着才对,怎么会这么吃香还跑来这荒郊野岭?”
她转头望了眼远处部落帐篷的轮廓,篝火的光晕在夜色里晕开暖黄的圈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茶那双总是带着审视的眼睛,“尤其是茶,她看着明明有治疗者的本事,却孤身出现在这,总觉得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。”
脑海里沉默了一瞬,崽崽的声音少了几分往日的跳脱,多了丝凝重:“姐姐你之前提过,靠近她时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对吧?”见白灵在意识里点头,它才缓缓续道,“那八成和我们一样——她也是个带系统的任务者。”
“任务者”三个字像颗石子砸进白灵的心湖,掀起层层惊涛。虽早有隐隐的猜测,可被崽崽亲口证实,她还是忍不住瞳孔骤然紧缩,指尖猛地攥紧了掌心的鹅卵石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。不等她消化这消息,崽崽的声音又带着几分凝重传来:“而且你别忘了,不是所有任务者的系统都是互帮互助的——有些系统,本质就是‘绞杀者’,任务目标就是猎杀其他任务者,用别人的任务进度换自己的生存机会。”
“绞杀者”三个字让白灵浑身一颤,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她猛地想起茶那些阴侧侧的目光——从踏入村落的第一眼起,那道视线就像附骨之疽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与探究,有时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。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兽皮披风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:“我还要完成任务回自己的世界……绝不能被当成猎杀目标。”
她正要在意识里急切地追问:“崽崽,有没有办法不动声色测试出她的系统类型?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——踩在松软的草地与碎石上,不疾不徐,却像敲在鼓点上,瞬间绷紧了白灵的神经。
她几乎是本能地矮身,手脚并用地躲到身旁一块巨大的岩石后,将身形完全藏在阴影里。岩石表面粗糙冰凉,贴着后背传来阵阵寒意,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镇定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