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躲什么呀?”崽崽的声音带着不解在脑海中响起。
白灵屏住呼吸,透过岩石缝隙警惕地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,嘴唇无声地翕动,意识里的声音压得极低:“是茶。”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,“从进村开始,她就总用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看我,八成也在怀疑我是任务者……万一被她发现我在偷偷打听这些,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。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气息——正是茶身上常有的味道。白灵死死捂住嘴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与那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里交织,透着说不出的紧张与凶险。
岩石后的阴影将白灵的身形裹得严实,她攥着鹅卵石的指尖沁出细汗,脑海里已经飞速盘算起来:若是真被茶撞破,就说自己嫌帐篷里闷热,来河边洗把脸、凉快凉快,反正夜色浓沉,河水又近在咫尺,她爱信不信,总好过暴露任务者的身份。
可念头刚落,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突然划破夜色,带着明显的慌乱与急切,朝着这边飞速靠近。紧接着,一道略显粗哑的男声穿透晚风,大声喊道:“茶!你跑哪里去了?等等我!”
白灵的心猛地一松,几乎要瘫坐在地——是鸿!
虽说这兽人品性着实不怎么样,之前在部落里就能抛弃自己原有的兽侣,那种感觉怎么说呢?就好像为了三儿抛弃了原配一样的感觉,但此刻这声呼喊,却像一场及时雨,让她紧绷的神经骤然舒缓。她忍不住在意识里对崽崽低语:“还好是他,这下总算是躲过去了。”
茶的脚步声骤然停下,白灵能透过岩石的缝隙看到她猛地转身,脊背挺得笔直,原本带着几分阴鸷的嗓音此刻满是怒意与嫌恶,像淬了冰似的炸开:“别过来!你个变态!你个禽兽!”
晚风卷着她的声音,带着清晰的愤懑,“这个世界的兽人,哪有动手打自己雌性兽侣的道理?你也配称之为兽夫?”
鸿的跑步声戛然而止,似乎被茶的怒斥噎了一下。过了几秒,他才带着几分迟疑与慌乱,声音低哑地辩解道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掺了些不易察觉的委屈,甚至带着点急切的讨好,“我也是太在乎你了,看不得你去碰别人……”
“闭嘴!”茶没等他把话说完,就不耐烦地厉声打断,语气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,“我不想听你这些鬼话!你给我站在原地,不许跟过来半步!”
话音落下,白灵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,这次却是朝着远离河边的方向而去——茶转身跑远了,那脚步声又快又急,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。
鸿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走就走,愣了一瞬后,立刻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。他的脚步声又沉又重,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不甘,嘴里嚷嚷着:“茶!你别跑啊!你听我把话说清楚!”
“那个阿大有什么好?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