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秦，你这耍的啥子花样？”王宇昊眯眼盯着那通讯器，心里的不安直冒泡，“藏这东西干啥？”
秦毅把通讯器往桌面一放，指尖轻轻一按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一行绿色字样赫然映入眼帘——“频道已连接：麦晓雯”。
王宇昊的瞳孔猛地一缩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，四川口音都破了音：“你……你居然跟晓雯提前通话？！”
“不然呢？”秦毅挑眉，眼底的戏谑藏都藏不住，“从你刚才说‘要给她一个交代’开始，这段对话，她全程都在听。”
他指了指通讯器侧面的指示灯，“看见没？绿灯常亮，实时同步，一个字都没落下。”
王宇昊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红透到耳根，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浇过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他下意识地想去捂通讯器，却被秦毅抬手按住。
耳边已经传来通讯器里麦晓雯带着笑意的声音，轻柔得像春风拂过：“王宇昊，你刚才说的话，我可都记在心里了。”
这一声直接让王宇昊的大脑宕机，嘴里支支吾吾半天，硬是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，只能红着脸瞪秦毅：“老秦！你咋不提前跟我说一声？！你这是坑我噻！”
“提前说，你还能有这股破釜沉舟的劲儿？”
王宇昊攥着通讯器，指腹都快把外壳捏变形了。
通讯器里还残留着麦晓雯那带着笑意的声音，暖得他心口发烫，刚才的窘迫渐渐被狂喜取代——原来她早就知道，原来她也在等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抬眼看向秦毅，眼底的慌乱彻底变成了坚定：“谢了，老秦。”
秦毅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眼底的坏笑换成了真诚的欣慰：“谢就不必了，别掉链子。”
王宇昊重重点头，攥着通讯器转身就往门外跑，脚步轻快得像是踩了风。
…………
暮色漫过城市的天际线，霓虹灯光透过落地窗，给靠窗的餐桌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。
王宇昊坐在椅子上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里的通讯器，目光时不时飘向餐厅门口，喉结滚动了两下。
约定的时间刚到，门口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他猛地抬头，瞬间挪不开眼——麦晓雯留着一头利落的白色侧分短发，发尾修剪得干净整齐，恰好落在下巴上方，衬得脸部线条清爽柔和。
眼角下方那颗小巧的泪痣随着笑意轻轻晃动，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方形黑镜，简约又显干练。
她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V领针织衫，下身搭配黑色直筒裤，裤脚利落收在低帮小白鞋里，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简约双肩包，包侧挂着一个软乎乎的奶油白毛绒猫爪挂件，走路时轻轻晃动，透着藏不住的可爱。
“看傻了？”麦晓雯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，将双肩包放在脚边，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，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。
“刚从技术部过来，有点事，来晚了两分钟。”她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，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，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皮质表带手表，表盘小巧，刚好贴合她的腕围。
王宇昊这才回过神，脸唰地又红了，慌忙拿起菜单递过去：“没……没傻，你想吃啥？随便点，今天我请客！”
王宇昊盯着她眼角的泪痣，想起白天在指挥中心的窘迫，耳根又泛红：“你……你真的全听到了？”
“一字不落。”麦晓雯坦然点头，端起柠檬水抿了一口。
餐厅里恰好响起轻柔的钢琴曲。
王宇昊看着她白色短发下认真的眉眼，双肩包上的猫爪挂件轻轻晃动，心里的慌乱尽数散去，只剩下满溢的暖意。
王宇昊攥着菜单的手指泛白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。
王宇昊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，猛地抬头看向她，眼神里满是紧张却又带着坚定：“白天在指挥中心说的话，不是我一时冲动。我知道我嘴笨，不会说啥好听的，也不像秦毅那样沉稳，能力强。可能有时候还会给你添乱……但我是真心的！我想以后都能帮你搬设备、陪你做测试，想带你去吃巷口那家最好吃的火锅，想……想每天都能见到你。”
他越说越急，语速快得像机关枪，最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：“晓雯，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做我女朋友？”
王宇昊话音落下的瞬间，餐厅里的钢琴曲仿佛都慢了半拍。
麦晓雯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，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窜到心口，脸颊“唰”地染上一层薄红，连耳根都泛起热意。
她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，目光慌乱地移向桌面，不敢再直视王宇昊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，眼角的泪痣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，透着从未有过的无措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，声音细若蚊蚋，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结巴，完全没了平时的利落。
平时面对复杂的代码和精密的仪器，她总能冷静应对，可此刻面对直白又滚烫的告白，大脑却像突然宕机的系统，一片空白。
王宇昊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慌乱的模样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紧张得手心冒汗：“晓雯，我……我是不是太着急了？你要是不愿意，没关系，我……”
说完这句话，她又赶紧低下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，声音低得像喃喃自语：“我就是……就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，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她偷偷抬眼瞟了王宇昊一眼，见他还在紧张地看着自己，又飞快地移开视线，脸颊红得更厉害了，“其实……其实我也早就注意到你了。”
她越说越轻，却字字清晰，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与真诚：“我也觉得你很好，不只是厉害，还很细心。只是我从来没谈过恋爱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……”
麦晓雯深吸一口气，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，再次抬头看向王宇昊，眼底满是羞涩却坚定的光芒，“所以，我的答案是……我愿意。”
王宇昊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，愣在原地足足三秒，才猛地反应过来，脸上瞬间爆发出灿烂的笑容，激动得差点拍桌子：“真、真的？！晓雯，你真的愿意做我女朋友？”
“嗯。”麦晓雯轻轻点头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，甜得像刚融化的蜜糖。
晚餐过后，两人并肩走出餐厅，晚风带着微凉的气息吹来，吹起麦晓雯的白色短发，发梢扫过脸颊，痒痒的。
王宇昊走在她身边，双手背在身后，时不时偷偷侧头看她，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，可脚步却有些僵硬，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刚确定关系的女朋友相处。
麦晓雯鼓起勇气，轻轻伸出手，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王宇昊的手背。
王宇昊浑身一僵，像是被电流击中，下意识地停下脚步，转头看向她。
麦晓雯的脸颊更红了，眼神躲闪着，却没有收回手，反而轻轻勾住了他的指尖。
“我……我听说谈恋爱的人，都会牵手散步。”她小声解释，声音细得像蚊子叫，“我第一次……不太会。”
王宇昊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，他小心翼翼地握紧她的手，她的手很小，指尖微凉，还带着点紧张的颤抖。
他不敢太用力，只是轻轻牵着，手心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，心里甜得像揣了颗糖。
两人手牵手沿着街道慢慢走着，霓虹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时，麦晓雯的脚步顿了顿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，像个好奇的小女孩。
王宇昊立刻察觉到，笑着问：“想吃吗？我去给你买一串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”麦晓雯连忙摆手，脸颊泛红，“有点甜，而且……不太好意思。”
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？”王宇昊笑着松开她的手，快步走到小摊前，买了一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，“尝尝看，这家我小时候经常吃，酸甜刚好。”
麦晓雯犹豫了一下，接过糖葫芦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，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。
她偷偷看了一眼王宇昊，见他正笑着看着自己，连忙低下头，小口小口地吃着，嘴角沾了点糖霜，像只偷吃的小猫咪。
王宇昊看着她可爱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出来，伸手想帮她擦掉嘴角的糖霜，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，脸颊也红了：“你……你嘴角有糖。”
麦晓雯愣了一下，连忙用手背擦了擦，脸颊更红了。
两人相视一笑，空气中的羞涩渐渐消散，多了几分默契的甜蜜。
晚风轻轻吹过，带着糖葫芦的甜香和城市的烟火气。
两人再次牵手前行，脚步渐渐变得轻快，偶尔对视一眼，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，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。
王宇昊轻声讲着执行任务时的趣事，说到惊险处还会手舞足蹈，麦晓雯则耐心地听着，时不时发出轻笑，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温柔。
走到一个十字路口，红灯亮起，王宇昊下意识地将麦晓雯往自己身边拉了拉，轻声说：“小心点。”
麦晓雯抬头看他，眼底满是笑意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将头微微偏向他的方向。
路灯的光晕落在两人身上，将彼此的身影紧紧叠在一起，青涩的爱恋在晚风中悄然滋长，美好得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