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镖看到她，没有立刻放行，而是上前一步，用阿拉伯语问了句“找谁”。苏砚拿出手机，调出上次阿卜杜勒发给她的确认短信，平静地说：“阿卜杜勒先生的客人，坤爷的朋友。”保镖接过手机看了眼，又用对讲机说了几句，得到回应后才侧身让开，引着她走进会所内部。
走廊两侧挂着中东风格的油画，画的都是沙漠驼队与绿洲，画框是纯金打造的，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光泽。地面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，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，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。走到走廊尽头的包厢门口，保镖轻轻敲了敲门，里面传来阿卜杜勒的声音：“进来。”
推开门，包厢里的光线很暗，中央放着一张圆形红木桌，桌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。桌上摆着一套银质茶具，旁边还放着一个铜制香炉，里面燃着淡淡的檀香，烟气袅袅升起，模糊了空气中的紧张感。角落里的音响播放着轻柔的阿拉伯音乐，节奏缓慢，却让人无法放松。
苏砚坐在靠窗的位置，面前很快被送上一杯刚泡好的红茶，茶汤呈琥珀色，飘着淡淡的茶香。她没碰茶杯，指尖搭在公文包的拉链上，目光紧紧盯着包厢门——这次交易比上次采购燃料危险得多，燃料是“刚需物资”，可武器是“杀伤性装备”，阿卜杜勒虽然是坤爷介绍的，但在利益面前，谁也不能完全信任。她甚至在空间里藏了一把迷你电击枪，以防万一。
“咔嗒”一声，包厢门被推开。阿卜杜勒穿着一身白色长袍，面料是上好的真丝，腰间系着黑色织金腰带，上面挂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。他身后跟着两个持枪保镖，保镖穿着黑色战术背心，枪口隐晦地对着地面，手指却一直扣在扳机护圈上，保持着随时能举起的姿势。
阿卜杜勒走进包厢，没看苏砚，径直坐在主位上，拿起桌上的银质茶壶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手指敲了敲桌面，声音带着惯有的强势：“坤爷的朋友，总是有惊喜。上次要燃料，这次要什么？”
苏砚没绕圈子，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那张折叠整齐的清单，起身走到阿卜杜勒面前，将清单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红木桌上，动作缓慢却坚定：“我需要热武器，还有能在极端环境下行驶的载具。清单上写清楚了型号、数量和具体要求——所有装备都要适配零下60度到零上70度的环境，能抗风沙、防腐蚀，弹药要能长期储存。价格不是问题，我可以按市场价的1.5倍付款，现在就能付500万美金定金。”
阿卜杜勒拿起清单，指尖夹着一支镀金钢笔，顺着条目慢慢往下看。他的眉头随着阅读渐渐皱起，钢笔尖在“巴雷特m82狙击枪20支”那一行停顿了几秒，抬眼看向苏砚，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审视，甚至还有一丝探究：“伯莱塔92F手枪300把、AK-12步枪100支、巴雷特狙击枪20支，还有10辆防弹越野车、5辆履带式装甲车……苏小姐，你要这些，不是为了‘防身’吧？普通的庄园安保，用不上这么多重武器。”
苏砚重新坐回座位，端起桌上的红茶，轻轻抿了一口，茶汤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，让她的语气更显平静：“阿卜杜勒先生，我们都是生意人，只谈交易就好。您帮我找到靠谱的货源，确保装备符合要求，我按时付款，不拖欠、不压价。至于我用这些东西做什么，是我的事，对您来说并不重要。而且，1.5倍的价格，足够覆盖您可能承担的风险，也足够让您忽略这些‘不重要’的问题，不是吗？”她知道，在中东的地下交易里，利润永远是最好的“遮羞布”，只要价格给到位，没人会真的追问用途——大家都心照不宣，每个人背后都有不能说的秘密。
阿卜杜勒盯着苏砚看了几秒，突然笑了，笑声低沉，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有些突兀。他手指在清单上轻轻敲了敲，钢笔尖划过“极端环境适配版”几个字：“坤爷介绍的人，果然够爽快，也够聪明。热武器我不碰，风险太大，容易被盯上。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——阿力，沙特最大的军火商，他在利雅得有私人军火库，手里有你要的一切，甚至能帮你弄到‘极端环境适配版’的装备，连武装直升机都能给你找来。他跟我合作了十年，信誉没问题，只要你钱给够，他能满足你所有要求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。他拨通电话，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快速说了几句，语速很快，苏砚只能隐约听懂“大客户”“极端环境”“1.5倍价格”几个词，最后还特意强调了“坤爷的朋友”。挂掉电话后，他将手机递给苏砚，屏幕上已经显示出通话界面：“阿力想跟你直接谈，他会跟你确认细节，你跟他说清楚你的要求，别到时候出岔子。”
苏砚接过手机，调整了一下语气，用提前学过的阿拉伯语问候，发音虽然不算标准，但足够清晰：“阿力先生，您好。我是苏砚，阿卜杜勒先生介绍来的。清单上的武器和载具，我都需要，而且必须是‘极端环境适配版’——能在零下60度的雪地正常使用，也能在零上70度的沙漠里运行，枪身要防腐蚀、防沙尘，载具的轮胎和履带要抗穿刺。价格方面，阿卜杜勒先生已经跟您提过，1.5倍市场价，我可以先付定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