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河,”
她轻声说,“那些人...还会来吗?”
“会。”
孙天河坦然道,“但今晚应该不会。杜兰德被我废了,他的同伙会把消息传回去。”
“对方需要时间重新评估、重新部署。所以今晚...”
他走到林晚晚面前,伸手轻抚她的脸:“今晚我们可以暂时忘记那些,好好享受巴黎的夜晚。”
林晚晚看着他,眼中渐渐有了光彩:“那...我们做什么?”
“烛光晚餐如何?”
孙天河微笑,“我已经让酒店准备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铃响起。
侍者推着餐车进来,上面摆满了精致的法式菜肴。
鹅肝、龙虾、松露、还有一道主厨特荐的烤羊排。
餐车第二层是银质烛台和新鲜的玫瑰。
侍者布置好餐桌,点燃蜡烛,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房间里只剩下两人,烛光摇曳,在墙壁上投下温暖的光影。
“你什么时候安排的?”
林晚晚惊讶地问。
“在我们进房间之前。”
孙天河为她拉开椅子,“请坐,我的公主。”
到了这浪漫之都,自然是要浪漫一下的。
这一餐吃得很慢。
两人很少说话,只是偶尔对视,微笑。
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,酒杯轻碰的声音,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巴黎夜生活的声音,交织成一首舒缓的夜曲。
林晚晚渐渐放松下来。
她谈起自己第一次来巴黎时的趣事,谈起对f国文化的喜爱,谈起小时候的梦想。
孙天河静静听着,偶尔插几句话,更多时候只是看着她说话时的样子。
烛光映在她脸上,让她的五官更加柔和,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。
这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女强人,只是一个普通女人,和心爱的男人共进晚餐。
“你知道吗,”
林晚晚放下酒杯,脸颊微红,“我以前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。”
“在巴黎,在丽兹酒店,和喜欢的人一起吃烛光晚餐。但我从没想过,真的会实现。”
“为什么不?”
孙天河问。
“因为...”
林晚晚顿了顿,“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浪漫。我每天都在工作,在谈判,在算计。”
“有时候半夜醒来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会觉得...很孤独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。
孙天河握住她的手:“以后不会了。只要我在,你就不会孤独。”
林晚晚的眼睛湿润了。
她用力点头:“嗯。”
晚餐后,两人来到露台。
巴黎的夜景尽收眼底。
埃菲尔铁塔在远处闪烁,塞纳河如一条黑色的缎带穿城而过,古老的建筑在灯光下展现出另一种美。
夜风吹来,带着凉意。
孙天河从身后抱住林晚晚,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。
“冷吗?”
他轻声问。
“不冷。”
林晚晚靠在他怀里,“很暖和。”
两人就这样站着,看着巴黎的灯火。
很久很久,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,林晚晚转过身,面对着孙天河。
烛光从室内透出来,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。
她的眼睛很亮,像是盛满了星光。
“天河,”
她轻声说,“今晚...我不想一个人睡。”
孙天河看着她,从她眼中读懂了那份邀请。
他低头,吻上她的唇。
这个吻很温柔,很缓慢,带着香槟的味道和巴黎夜晚的浪漫。
林晚晚闭上眼睛,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回应着他的吻。
吻渐渐加深。
孙天河一把将她抱起,走进卧室。
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,光线暧昧而温暖。
他将林晚晚轻轻放在那张巨大的四柱床上,俯身看着她。
她的长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,脸颊绯红,眼神迷离。
“你确定?”
他问,声音有些沙哑。
林晚晚没有回答,只是伸出手,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。
这就是答案。
孙天河不再犹豫。
他吻上她的唇,同时手伸向她背后的拉链。
礼服滑落,露出白皙的肌肤。
烛光下,她的身体美得令人窒息。
........
夜色渐深,激情渐退。
林晚晚疲惫地躺在孙天河怀里,听着他平稳的心跳。
她的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前划着圈,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是上次救她时留下的。
“还疼吗?”
她轻声问。
“早就不疼了。”
孙天河握住她的手,“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“明天我们去哪儿?”
“埃菲尔铁塔,卢浮宫,塞纳河游船...”
孙天河说,“所有你想去的地方,我们都去。”
“可是那些人...”
“交给我。”
孙天河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你只需要享受旅行。”
林晚晚不再说话,只是更紧地抱住他。
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,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很快,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,沉沉睡去。
孙天河却没有睡。他听着窗外的声音,感知着周围的一切。
他知道,危险并没有远离。
相反,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危险。
但他不害怕。
他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女人,眼中满是温柔。
窗外,巴黎的夜空开始飘起细雨。
雨点打在窗户上,发出细密的声响。
远处,埃菲尔铁塔的灯光在雨幕中变得朦胧。
而在这座浪漫之都的某个角落,黑暗正在悄然聚集。
但至少今夜,至少此刻,他们是安全的。
孙天河闭上眼睛,将林晚晚搂得更紧了些。
明天的事,明天再说。
......
次日。
孙天河神采奕奕,没有多少疲惫感。
两人简单洗漱过后,携手出门,准备去吃早餐。
按林晚晚的话来说,吃酒店的早餐没意思,她想要在这里的大街小巷逛一逛,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。
以前林晚晚也来过几次巴黎,但是跟现在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当时她带着助理出差,全是公司的事情,如今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,心境自然不同。
有了孙天河,世界都仿佛不同。
出了酒店,林晚晚深吸一口气:“啊,巴黎的空气!走吧,我知道这附近有条街,有很多不错的早餐店。”
她自然地挽住孙天河的手臂,两人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。
晨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洒下来,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街边的店铺陆续开门,面包店的橱窗里摆满了新鲜出炉的可颂、法棍和各种甜点,香气诱人。
“那家!”
林晚晚忽然指着街角一家小店,“你看,门口排队的人都是当地人,肯定是好店。”
小店确实不起眼,门脸窄小,招牌上的字都有些褪色了。
但门口排了七八个人,大多是老年人,手里拿着报纸,互相打着招呼,显然都是熟客。
“好,就这家。”
孙天河说。
排队时,林晚晚显得很兴奋,踮着脚往店里张望。
孙天河则看似随意地站着,实际上在观察周围的环境。
对面街的二楼窗户,窗帘动了一下。
街角的报刊亭,老板在整理报纸,但眼神不时瞥向这边。
更远处,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,没有熄火。
至少三组人在监视他们。
比昨天少了,但更隐蔽了。
“两位?”
轮到他们时,一个胖胖的中年老板娘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法语问道。
“两个可颂,两杯咖啡,谢谢。”
林晚晚用法语回答。
“里面坐还是带走?”
“里面。”
林晚晚看向孙天河,“可以吗?”
“当然。”
小店里面很小,只有四五张桌子,都坐满了人。
唯一空着的是靠窗的一张小桌子,正好能看到街景。
两人坐下后,老板娘很快端来了可颂和咖啡。
可颂烤得金黄酥脆,咖啡香气浓郁。
林晚晚咬了一口,满足地眯起眼睛:“嗯...就是这个味道!我在S市吃过很多法式面包店,都没有这种味道。”
孙天河也尝了一口,确实不错。
但他更多的心思在观察周围。
坐在他们旁边桌的是一对老年夫妇,正在低声聊天,看起来很正常。
后面一桌是个年轻女人,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,像是在工作。
最里面一桌坐着两个男人,穿着工装,应该是附近的工人。
看起来都很正常。
但孙天河注意到,那两个工人的靴子太干净了,不像干体力活的。
年轻女人打字的手势很生疏,像是装出来的。
只有那对老年夫妇,应该是真正的顾客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林晚晚小声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
孙天河收回目光,“好吃吗?”
“很好吃。”
林晚晚把可颂递到他嘴边,“你尝尝我的这个,好像比你的更脆。”
孙天河咬了一口,点点头。
林晚晚笑了,继续吃自己的早餐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,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。
这一刻,她看起来那么美好,那么安宁,让孙天河几乎忘记了周围的危险。
但只是几乎。
他余光看到,街对面那辆黑色轿车里下来两个人,一男一女,像是情侣,手牵手走向这边。
他们的步伐很稳,眼神锐利,而且女的挎包鼓鼓的,里面不是化妆品。
“晚晚,”
孙天河忽然说,“吃完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