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岩山的晨露还凝着霜气,墨麟已将三块裹着青苔的玄铁捆在背上。藤蔓深深勒进鳞片缝隙,他却只是屈爪扣住湿滑的岩壁,朝着山顶的方向躬身发力——这是他从前世军营里带出来的负重之法,用最笨的力气,磨最硬的骨头。
三个月前还只到甘湄膝头的幼兽,如今已长至半人高。玄墨色的鳞片愈发致密,尾椎骨末端的骨刺泛着冷光,爪尖藏着的气劲能轻易划开丈许高的岩石。他攀至山腰时,忽闻林间传来细碎的沙沙声,当即侧身蛰伏,尾巴轻扫抹去足迹。
一片魔化的荆棘丛正在蠕动,暗红色的藤蔓上长着倒刺,顶端的花苞里渗出黑色黏液。墨麟没有动用爪牙,而是集中精神感知体内流转的能量——那是吞噬魔物后积累的浊力,经额间墨玉印记转化,正顺着血脉往爪尖汇聚。他猛地挥爪,一道无形气劲破空而出,魔化荆棘瞬间被切成数段,黑色汁液溅在草叶上,很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。
“小墨?”甘湄的声音从下方传来,带着清浅的笑意,“又在晨练吗?”
墨麟立刻收敛气息,背着玄铁转身下坡。玄铁的重量压得他步伐微沉,爪尖磨出的血痕在落地时隐没在鳞片下。“嗯。”他开口回应,声音还带着幼兽的稚嫩,却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冰冷——这是他觉醒语言能力后便有的模样,像前世握着枪时的沉默,早已刻进骨血。
甘湄提着竹篮迎上来,篮里装着新鲜的清心和瓶装的泉水。她目光掠过墨麟背上的玄铁,指尖泛起淡蓝微光:“今天的负重又加了?鳞片都勒红了。”说着便要伸手帮他解下藤蔓。
墨麟侧身躲开,自己用牙齿咬断藤蔓,玄铁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。“无碍。”他垂下头,避开甘湄的视线,“力气大些,能多清些魔物。”他没说的是,昨晚墨玉印记又有了新动静——那道只有他能看见的光屏上,除了“风驰”已达精通50%,还多了两道带着进度条的新能力:净化(入门1%)、噬邪(入门1%),旁侧甚至浮现出模糊的麒麟虚影,一只通体雪白,一只赤红如焰,像是某种力量的具象化。
甘湄没再追问,只是将清心递给他:“先吃点东西,我发现了一处好地方,带你去看看。”
他们沿着溪流往山深处走,沿途的魔物巢穴都被墨麟悄悄清理过,只留下淡淡的草木清香。行至一处山谷,甘湄停下脚步:“你看那里。”
山谷中央的空地上,散落着许多元素晶簇,风元素的微粒在阳光下流转跳跃,触碰到岩石便泛起细碎的光。“这里的元素能量很活跃。”甘湄指尖轻抬,一缕冰元素凝聚成细小的冰刃,“在提瓦特,力量从不是靠功法修炼,而是理解并引导这些元素。”
墨麟的目光落在那些晶簇上,额间的墨玉印记微微发热。他能清晰地“看见”,晶簇中蕴含的能量与自己体内的力量本质相通,只是更为纯粹。甘湄随手一挥,冰刃击碎晶簇,无数风元素微粒喷涌而出,她便借着这股力量轻盈跃起,足尖在半空一点,竟踏着风停驻了片刻。
“试着去感受它们。”甘湄落地时轻声道,“像呼吸一样,让元素顺着你的意识流动。”
墨麟依言闭上眼。前世在战场上感知危险的本能在此刻苏醒,他能“听”到风掠过草叶的声响,能“触”到土壤下岩元素的沉稳,甚至能“闻”到水元素中蕴含的湿润气息。这些分散的元素像是等待指令的士兵,只需一个念头,便会应声汇聚。
他试着引导风元素往爪尖流动,光屏上“风驰”的进度条微微跳动了一下。再凝神时,指尖竟泛起极淡的白光——那是净化元素在凝聚,光屏上“净化(入门2%)”的字样悄然更新。他又试着调动体内的浊力,爪尖泛起一丝黑气,触碰到旁边的魔化草叶时,草叶瞬间枯萎,“噬邪(入门1%)”的进度条却纹丝不动。
“成功了!”甘湄的声音带着欣喜,“你竟然能运用净化之力?太罕见了。”
墨麟立刻收敛气息,白光与黑气瞬间消散。他低下头啃咬清心,将光屏的秘密藏得更深。在提瓦特,拥有神之眼才能驱动元素是常识,而净化与噬邪这种特殊能力,更是闻所未闻,绝不能轻易暴露。
从那天起,墨麟的晨练多了一项内容。负重爬山后,他会独自躲进山谷,反复练习元素运用与净化、噬邪之力。他将风元素注入四肢,奔跑时速度更快,连甘湄都察觉不到他的踪迹;尝试用净化之力清除岩石上的魔气,看着黑色污渍一点点淡化,光屏上的进度条却始终缓慢,半天也只增长1%;偶尔遇到群居的魔化甲虫,便催动噬邪之力,看着甲虫体内的黑气被爪尖吞噬,噬邪进度条依旧停滞在1%,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。
一次练习时,他发现山谷深处有一片魔化藤蔓,藤蔓缠绕着一棵古树,树干上渗出黑色汁液。他试着用噬邪之力攻击藤蔓,黑气刚触碰到藤蔓,就被藤蔓反弹回来,反而让他的鳞片泛起一阵刺痛。光屏上弹出一行小字:【噬邪能力等级不足,无法吞噬高阶魔物邪气】。
墨麟皱了皱眉,转而凝聚净化之力。淡白色的光芒包裹住藤蔓,藤蔓的蠕动渐渐变慢,黑色汁液也不再渗出,可净化进度条依旧只增长了0.5%。他意识到,这两种能力的提升远比风驰困难,或许需要更强大的邪气或更精纯的净化对象才能突破。
正欲再试,却听到远处传来人声,当即跃至树顶隐匿身形。
是山下村落的村民,正背着竹篓采集草药。“听说了吗?东边林子的魔化藤蔓被清理了,连最毒的腐心藤都没了踪迹。”“肯定是那位麒麟大人做的,上次我亲眼看见它一爪拍死魔化野猪。”“可它模样太吓人了,浑身黑鳞,眼神冷冰冰的……”
墨麟趴在树桠上,尾巴轻轻绕住树干。他认得这些人,之前矿洞塌方时,他曾顶着落石救人,事后却只远远看着甘湄收下他们送来的兽皮。村民们敬畏他,却也怕他,就像前世那些畏惧军人威严的平民,亲近里藏着隔阂。
他悄悄跃下树,往更深的密林走去。那里有个魔化蜘蛛巢穴,数十只魔化蜘蛛正趴在网上,等待猎物上门。墨麟身形一闪,借着风元素避开蜘蛛的吐丝攻击,同时催动净化之力凝聚成白光小球,精准砸中蜘蛛的眼睛。蜘蛛发出一声嘶鸣,体内的邪气开始紊乱,他趁机欺至近前,爪尖带着噬邪之力划过,蜘蛛瞬间化作黑烟消散,只留下几颗元素微粒。
光屏适时亮起:
【宿主:墨麟】
【种族:玄墨麒麟(变异)】
【能力:
- 风驰(精通60%)
- 净化(入门3%)
- 噬邪(入门1%)】
【当前可兑换能力:雷暴(需点能量)、火焰(需点能量)】
墨麟舔了舔爪尖的邪气残留,转身往回走。途经村落时,他特意绕了远路,避开那些投来敬畏目光的村民。刚到岩洞附近,就看到甘湄站在溪边,手里拿着一枚泛着黑气的魔核。
“这是从魔化蜘蛛巢穴里找到的。”甘湄将魔核递给墨麟,“里面的邪气很浓,或许能帮你更好地理解净化之力。”她顿了顿,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鳞片,“我教你怎么运用元素爆发吧,遇到危险时能自保。”
墨麟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元素爆发他曾在光屏上见过注解,是将体内元素能量一次性释放的强大招式。
仙泽麟迹吗?…他点了点头,跟着甘湄走到空地上。
“先凝聚元素能量到丹田,再顺着血脉推向全身,至足部,最后一次性释放。”甘湄演示着,周身泛起冰蓝色的光芒,无数冰棱从地面升起,形成一道冰墙,“像这样,集中所有力量。我这是用于防守,但也可以有更多分支…”
墨麟依言运转体内能量,风元素在丹田汇聚,经墨玉印记转化后愈发精纯。他猛地低吼一声,周身泛起淡青色的光晕,风元素形成的气旋卷着碎石升空,落地时砸出一个个深坑——这是纯粹的风元素爆发,比单纯的风驰更具威力。
甘湄眼中满是惊讶:“你的风元素掌控力进步真快。”
墨麟没有说话,只是悄悄将魔核收进鳞片缝隙。他能感觉到,魔核中的邪气正在与体内的噬邪之力相互吸引,只是噬邪进度条依旧没有动静,仿佛需要一个契机才能突破。
日子在晨练与元素练习中悄然流逝。墨麟的实力日渐增强,已能独自清理黑岩山范围内所有魔物巢穴。村民们对他的敬畏更甚,每次看到他的身影,都会远远鞠躬,却没人敢主动靠近。
这天黄昏,甘湄带着一身晚霞回到岩洞,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。“这是我找到的古籍,上面记载着元素共鸣的技巧。”她坐在墨麟身边,轻声讲解,“不同元素搭配能产生更强的效果,比如水与冰能冻结,风与雷能扩散……”
墨麟认真听着,光屏上的风元素能力进度条竟随着讲解缓缓增长。当甘湄说到“深渊邪气会侵蚀生灵,唯有纯净之力能克制”时,他忽然想起那枚魔核,还有体内迟迟无法提升的噬邪与净化之力。
“如果遇到深渊魔物,该怎么应对?”他忍不住问道,声音依旧冰冷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。
甘湄指尖泛起蓝光:“深渊邪气会污染元素能量,要用净化类的力量对抗。你的净化之力很特殊,或许比普通元素更有效。”她没有追问,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,“别担心,有我在。”
墨麟趴在软草堆上,看着洞外的落日。甘湄的体温透过鳞片传来,温暖而安稳。他悄悄取出那枚魔核,放在爪心。魔核中的邪气与额间的墨玉印记相互感应,印记微微发热,光屏上的麒麟虚影似乎清晰了些,噬邪能力的进度条终于跳动了一下,变成了“入门1.1%”。
他知道,这两种麒麟本源能力的提升或许需要更强大的邪气作为媒介,而提瓦特大陆上,最浓郁的邪气,或许就藏在那些被深渊侵蚀的角落,藏在那些背负着沉重业障的生灵身上。
月光爬上岩壁时,墨麟悄悄起身,背着玄铁往山顶走去。夜里的风更凉,却能让他保持清醒。他站在山顶,望着山下村落的灯火,将风元素注入感官——能听到村民们的低语,能闻到甘湄煮的草药香,能感知到整个黑岩山的元素流动。
爪尖凝聚起淡白色的净化之力,他对着夜空挥出。光芒掠过山林,驱散了林间的薄雾,也照亮了额间的墨玉印记。光屏在脑海中亮起,净化与噬邪的进度条依旧缓慢,却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。
墨麟握紧爪子,玄墨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坚定的光泽。他不需要神之眼,也不需要世人知晓他的秘密,只需不断磨砺爪牙,掌控元素,提升那两种特殊的本源能力。等他足够强大,不仅能护住甘湄与村落,或许还能解开墨玉印记的秘密,甚至有能力吞噬那些连神明都忌惮的业障。
山风穿过林间,带着新叶的清香。墨麟转身往岩洞走去,步伐沉稳而坚定。属于他的净化与噬邪之路,才刚刚开始,而那隐藏在未来的夜叉业障,正等待着被他吞噬、净化的那一天。
仙泽麟迹…可以踢出去吗?墨麟思索着每一个可能的变强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