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间朱九真频频劝酒,朱长龄不断布菜。
刘少侠年纪轻轻竟能力压少林高僧,实在令人叹服。
小女对少侠也是仰慕得紧,待宴后不如让她伺候公子沐浴......
刘长安虽未答话,嘴角却微微上扬。
朱九真见状又贴上前去:刘公子有阿秀姑娘这样的红颜相伴,怕是瞧不上我这庸脂俗粉吧?
不错,阿秀确实比你强百倍。”这话噎得朱九真满脸通红,险些挥拳相向。
阿秀闻言笑靥如花,借着酒劲就要吻上刘长安脸颊。
正当刘长安欲将醉醺醺的少女扛起时,阿秀突然蜷缩身子冷汗涔涔:刘大哥...我肚子好痛...
刘长安余光扫见朱长龄得意的笑容,再看朱九真亦是满脸得色,当即佯装痛苦撑住桌案:你们...在酒中 ** ?
朱九真瞬间变脸:方才不是嚣张得很吗?现在怎么横不起来了?她指着阿秀冷笑,这小 ** 方才不是要我给你赔罪?
阿秀吓得瑟瑟发抖,紧挨着刘长安不敢动弹。
朱九真欣赏着少女惊惶的模样,转头撒娇:爹,审完把他赏我玩玩可好?
她贪婪的目光在刘长安俊美的面容上游移——这身冰肌玉骨,正是洗髓丹脱胎换骨的神效。
“真儿,别胡闹。
这位可是宗师级的高手,若非我们**,谁是他的对手?”
阿秀闻言,心中一阵酸楚。
此刻她才明白,为何刘大哥宁可在房中练功,也不愿来赴宴。
若不是朱长龄一家露出真面目,她还以为他们是好人。
“刘大哥,是我害了你。”
阿秀咬紧嘴唇,泪水滚落,滴在刘长安的手背上。
她脸颊微红,抬手拭去泪痕。
那张白玉般的脸庞残留着泪痕,眼中满是懊悔与惊惧,却透着一股别样的娇媚。
刘长安一时失神,猛然将她搂入怀中,低头吻了上去。
阿秀心跳如鼓,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。
腹中剧痛忽然消失,她这才明白刘长安已将解药给了她,心中愈发慌乱:“刘大哥,对不起,我……”
见她哭哭啼啼,朱九真不耐烦地对朱长龄道:“爹,反正只要刘长安,不如杀了她?”
朱长龄点头赞许:“还是你想得周到。
你带她出去,我来审问这小子。”
朱九真嘴角含笑,伸手便要擒拿阿秀。
“阿秀一掌劈出!”
她扶起刘长安,夺路而逃。
朱九真愣在原地,喃喃道:“怎么回事……”
朱长龄勃然大怒,一巴掌甩在朱九真脸上:“看你干的好事!”
话音未落,他已提剑追出。
朱九真面容扭曲,厉声尖叫:“刘长安,别让我抓到你,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!”
她未随父亲追赶,转而奔向“灵獒营”
。
深夜犬吠骤起,恶犬训练有素,未伤庄中下人。
朱九真一声令下,群犬紧随其后。
丫鬟小凤见状惊呼:“谁惹了**?怕是要被恶犬撕碎!”
管家乔福呵斥:“少多嘴!做好自己的事。”
小凤掩嘴一笑:“是,乔管家。”
她扭身走向小院,回头冲乔福妩媚招手。
乔福急忙跟上。
……
夜色深沉,山路崎岖。
阿秀搀着刘长安仓皇逃窜,朱长龄紧追不舍。
远处犬吠渐近,朱长龄面露喜色:“好丫头,总算派上用场了!”
阿秀闻声心慌,想起刘长安曾为她击杀朱九真的恶犬。
原以为能趁夜脱身,此刻才知自己天真。
想到今日所受的苦难皆因朱家而起,她心中怒火中烧。
可转念一想,自己根本不是朱长龄和朱九真的对手,又不禁悲愤交加。
“刘大哥,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刘长安默不作声,回头一瞥,发现朱长龄仍在紧追不舍。
月光清冷,阿秀脚步凌乱,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。
她额头渗出冷汗,面色惨白,显然被朱长龄吓得魂不附体。
“别慌,阿秀。
越慌越乱,现在该想想如何应对他们父女。”
刘长安的话让阿秀边跑边思索起来。
“贱丫头,休想逃!”
朱长龄的怒吼从后方传来。
他久居昆仑,对地形了如指掌。
这声厉喝顿时让阿秀方寸大乱,刚理清的思绪又化作一片空白。
“小 ** 还敢跑?”
朱长龄咬牙切齿,怒指前方。
他越是凶狠,阿秀就越发慌乱,根本无暇思考对策。
再加上恶犬的狂吠,阿秀彻底乱了阵脚,只顾拼命奔逃。
刘长安见她这般模样,眉头微皱。
追逐持续了近两个时辰,夜色愈发深沉。
突然——
阿秀一脚踏空,整个人向悬崖下坠去。
“啊!”
电光火石间,她奋力想将刘长安推回崖上,却被他紧紧抱住。
刘长安运起轻功,借着崖壁凸石减缓下坠之势。
崖边的朱长龄猛然刹住脚步,阴鸷地盯着深渊:“可恶!白费功夫,还是没问出谢逊的下落。”
“必须守在这里,若他们侥幸生还......死的就是我了。”
不多时,朱九真气喘吁吁赶来:“爹,他们人呢?”
朱长龄指向悬崖:“都掉下去了。”
朱九真凑近崖边扔了块石子,许久听不到回音。
“这悬崖深不可测,肯定摔成肉泥了。
咱们回去吧?”
朱长龄摇头:“明日带绳索来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”
“至于吗?”
朱九真不以为然。
“蠢货!那丫头举止不俗,必非寻常人家。
更麻烦的是武当派最出色的**......”
见父亲神色凝重,朱九真只得吹哨唤回猎犬,悻悻离去。
崖底。
受惊过度的阿秀早已昏迷。
刘长安生了堆火,静静守候天明。
天色微亮,阿秀便睁开了眼睛。
一抬头就看见刘长安守在身旁,阿秀望着他熟睡的模样,心里暗暗欢喜。
她刚挪动脚步,警觉的刘长安猛然睁眼,锐利的目光直射而来,发现是阿秀才缓和下来。
醒了怎么不叫我?幸好这崖底就我们两个人。”刘长安瞥了她一眼。
刘大哥,我真没想到人心能坏到这种地步。”阿秀叹息道,朱长龄前一刻还是慈祥的前辈,转眼就成了阴险小人。
刘长安摇头苦笑:江湖险恶,像朱长龄这样的人不在少数。”
说着他衣袖一挥,酒菜纷纷洒落在地。
其实这些食物早被他收进了随身空间。
阿秀惊讶地捂住嘴:这是......
刚才我根本没动筷子。”刘长安冷笑。
阿秀怔了怔:可我明明看见你喉咙在动,还听到咀嚼声,难道......
没错。”刘长安立即做了个举杯的动作。
果然和先前分毫不差。
阿秀拉住他的手臂,仔细端详。
发现他嘴里空空如也,却能把吃喝的动作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刘大哥,你这是?
你可听说过江湖卖艺人的?
口技?阿秀一脸茫然。
这本事还是跟我丫鬟阿朱学的。”提到阿朱,刘长安露出笑容,那丫头古灵精怪,不仅会这个,还能易容改扮,惟妙惟肖。”
阿秀仍有些不信:没想到刘大哥身边有这样的能人。”
刘长安不再多言,起身望向悬崖。
目之所及,根本看不到顶。
这悬崖太高了,不知能不能上去?
见阿秀沉默不语,刘长安在她眼前晃了晃手。
想什么呢?这么出神?
刘大哥,要不你先上去吧,带着我肯定上不去。”
原来在担心这个?想都别想!要走一起走,怎能丢下你......
话音未落,阿秀突然吻了上来。
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刘长安一愣,随即反客为主,吻得阿秀喘不过气来。
他刚要搂住阿秀,少女却红着脸躲开了。
终究是脸皮太薄,临阵退缩了。
就在两人情意绵绵时,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。
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吗?
这声音来得悄无声息,连刘长安都没察觉。
眼前站着个眼眸清澈的美丽女子,纯净得如同白纸。
姑娘怎么称呼?你住在这里?刘长安先是一惊,继而露出喜色。
“我是灵儿,一直独自生活在崖底。”
少女清澈的眼眸望向他,身上衣衫褴褛。
听闻她在此长大,刘长安心中虽有疑虑,可那双比阿秀更纯净的眼睛让他不得不信。
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:“灵儿姑娘,没想过离开这里?”
灵儿望着生平所见的第一位男子,轻轻摇头:“这里三面绝壁,唯有一处水潭,我不会水。”
刘长安略一颔首,暂且接受了她的说法。
“能否带我们看看?”
这请求略显唐突,但总好过盲目摸索。
出乎意料,灵儿爽快引路。
阿秀拽住刘长安的衣袖,见他递来安抚的眼神,才稍稍安心。
不多时,三人抵达一处幽谷。
谷中气候温润,野果繁茂,山花烂漫。
穿过蜿蜒小径,竟见一座简陋山洞,洞内仅有一张粗陋的木床。
“果真独居?”
刘长安眉峰微蹙,“如此绝色却困于深谷,莫非有人刻意为之?”
他思绪飞转,忽而一震——灵儿?莫非是夜帝之女水灵光?
再细看时,少女气质空灵,不染凡尘,集柔美于一身。
若她真是水灵光,其母水柔颂何在?
“看来变故横生。”
刘长安沉叹一声,“阿秀,灵儿姑娘,你们暂留洞中,我去探路。”
一个时辰后,他无功而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