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喷出一口黑血。
陈映如神色骤变,厉声质问罗岩:“怎么回事!”
罗岩却欣喜若狂:“成了!毒排干净了!”
严忠抹去血迹,运功探查经脉,果然 尽消。
“神了!臧杰鲲最得意的控心毒,竟被你几小时 !”
严忠对罗岩的解毒术心悦诚服,郑重抱拳:“多谢罗先生救命之恩。”
“回去小心行事,别露破绽。”
罗岩叮嘱,“对了,得给你添点伤。”
他瞬间领会——严忠若毫发无损回去,必引臧杰鲲疑心。
利剑划过肩背,衣衫割裂数道。
“就说因刀法未臻化境,才让我侥幸逃脱。”
罗岩认真交代,“务必让他继续教你刀法。
若他亲自出手,我绝无胜算。”
“尽力而为。”
严忠叹息,“臧杰鲲与你同类,从不容隐患存世。”
“我明白,能拖一时是一时。”
送走二人,罗岩直奔京都。
他欲寻袁紫探听虚实,若臧杰鲲要对袁家不利,定要出手相救。
至少护住袁紫。
刚到袁府门前,恰遇兴冲冲出门的袁得胜。
见罗岩气度不凡来找妹妹,袁得胜暗忖:今儿什么日子,妹妹的追求者扎堆来?这小子虽年轻,却透着不凡,绝非池中物。
想到这里,他眼中突然闪过精光:又来一个送财童子!
阿三,这位公子所为何事?
袁得胜故作姿态地向门卫询问。
少爷,他是来寻人的。”
门卫阿三恭敬答道。
哦?舍妹今日不便见客。”
袁得胜笑吟吟地打量着罗岩,不过若是贵客临门,我这个做兄长的倒是可以代为通传。”
说话间,手指不自觉地搓动起来。
罗岩看着他搓动的手指,故作天真:咦?你这是要讨赏钱?
噗嗤!
袁得胜险些失态。
这等暗示向来心照不宣,眼前这人未免太过直白。
不过这般单纯之人反倒更好拿捏。
袁得胜堆起笑脸,小兄弟果然机灵,近来确实囊中羞涩。
若能解囊相助,定当唤舍妹出来相见。”
罗岩暗自叹息。
难怪袁家日渐式微,这位大少爷不问缘由就向访客索贿,全无世家风范,倒似市井无赖。
家风如此,想来袁志晨也非良善之辈。
袁紫姐姐怎会有这般家人?
明白,明白。”
罗岩探手入怀,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,今日出门匆忙,万勿嫌弃。”
袁得胜盯着那几张零钞,先是一怔,继而勃然大怒:你耍老子呢?
说罢将零钱掷于地上,扬手就要掌掴。
罗岩侧身避过,冷声道:今日只为访友,不愿动手,莫要相逼。”
相逼?哈哈哈,我堂堂京都十三世家的大少爷,逼你这个穷酸又如何?
袁得胜接连出招,却绵软无力。
嘴上倒是嚣张得很。
得寸进尺!
罗岩眉头一皱,抬手一挥。
啪!
一记耳光结结实实,袁得胜顿时横飞数丈,瘫在地上 不止。
若非顾及袁紫情面,此人早已命丧黄泉。
有些人就是欠教训。
别、别过来!
袁得胜连滚带爬躲到石狮后,再不敢露头。
快来人啊!少爷被打了!
阿三扯着嗓子向内院呼喊。
不多时,十余名武者自袁府涌出,将罗岩团团围住。
活腻了?
罗岩施展擒龙功,信手拈来般将两名武者凌空提起,随意摆弄。
二人在半空中惊叫连连,魂飞魄散。
砰!
最终罗岩操控二人迎面相撞,落地时已口吐白沫,昏死过去。
余下众人见此神技,个个面如土色。
推推搡搡,无人敢上前。
自袁志晨叔父上月过世,袁家树倒猢狲散,留下的尽是些酒囊饭袋。
武功低微,只知混日子。
住手!
袁志晨闻声赶来,厉声喝道:阁下何人?为何擅闯袁府伤我门人?
伤人?呵呵!
罗岩冷笑,若真要伤人,此刻尔等早已命丧黄泉。”
再说一遍,我来寻袁紫。
尔等不问青红皂白,又是勒索又是辱骂,略施惩戒罢了。”
袁志晨神色变幻,察觉罗岩所言非虚,转头质问阿三:阿三,究竟怎么回事?
阿三战战兢兢道明原委。
孽障!又是你惹是生非!
袁志晨怒视儿子,
袁得胜瑟缩在角落,如同受惊的老鼠,不敢与父亲对视。
袁志晨吩咐阿三:“去把叫出来!”
实力悬殊,他只能低头。
可罗岩方才的举动,让他心生厌恶。
不仅袁志晨,袁得胜更是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罗岩碎尸万段。
“罗岩,你怎么来了?”
袁紫刚踏出门,就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她顿时喜上眉梢。
在江海的日子并不顺心,唯一值得怀念的,便是结识了罗岩兄妹。
她快步上前,笑着捶了下罗岩的肩膀。
罗岩挠头憨笑:“袁紫姐,总算见到你了。”
袁志晨父子面面相觑,这小子装得挺像那么回事。
罗岩指了指袁得胜:“刚才有点误会,不小心打了你哥一巴掌,不过我已经赔礼了。”
袁得胜盯着地上的一元两角五分,嘴角抽搐。
臧杰鲲打我一巴掌赔了三千万,你这一巴掌就值一块多?打发要饭的呢?
差距也太大了。
“打得好!赔什么赔,该多揍他几顿。”
袁紫对这个哥哥毫无好感,拉起罗岩的手兴奋道,“你什么时候来京都的?诗雨呢?怎么找到我家的?进屋聊!”
在江海时,罗岩或许不算她最亲密的朋友。
但回到京都后,他成了最亲切的故人。
被父兄逼迫整日的郁闷,在见到罗岩后一扫而空。
二人进屋后。
袁得胜爬起来凑到父亲身旁。
“爸,有问题!”
他捂着肿脸眯眼道,“阿紫这反应不对劲,八成跟这小子有一腿。”
袁志晨却皱眉沉思:“罗岩…这名字耳熟得很。”
袁得胜突然惊呼:“坏了爸!”
“混账东西,咒谁呢!”
袁志晨瞪眼。
“不是啊!”
袁得胜急得跺脚,“要是阿紫真跟这小子好上,以她的脾气肯定拒嫁臧杰鲲。
到时候臧家翻脸,咱们袁家就完了!”
袁志晨脸色骤变:“先别慌。
阿紫回来从没提过谈恋爱的事。
他俩虽然熟络,但举止坦荡,不像情侣。”
“我总觉得在哪听过罗岩这名字,先去打听清楚。
你这几 分点,盯着他们。”
父子俩分头行动。
……
偏厅里,袁紫与罗岩相谈甚欢。
卸下警队职务后,她与罗岩相处更自在。
罗岩妙语连珠,逗得袁紫笑声不断。
“丫头,这位是?”
祖母陈氏拄着拐杖缓步而入。
“奶奶!”
袁紫连忙起身搀扶。
不料罗岩动作更快,稳稳托住老人手臂:“奶奶当心,您坐这儿。”
落座后,陈氏打量着罗岩:“这小子就是臧杰鲲?倒没那么招人烦。”
袁紫抿嘴一笑:这位可不是臧杰鲲,是我在江海结识的好友。”
哦?不知怎么称呼?
罗岩。”
啥?傻眼?
不是傻眼,是罗岩。”
落雁?
袁紫被奶奶逗得忍俊不禁,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解释清楚。
原来叫罗岩啊。
小伙子今年多大啦?陈氏继续问道。
奶奶,我今年二十。”罗岩含笑答道。
哎呀,好得很!阿紫今年二十三,正好大你三岁。
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。
紫儿啊,你可别嫁给臧杰鲲那个没出息的赘婿,跟这小子多般配!陈氏乐得直拍手,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。
袁紫顿时羞红了脸:奶奶您别乱说,我们就是普通朋友。”
这有什么,男女朋友不都是从朋友开始的?你这孩子思想太保守。”陈氏不以为然地说。
袁紫姐......罗岩从陈氏的话里听出了端倪,看来臧杰鲲来袁家是另有所图。
正要细问,袁得胜突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,大声嚷道:不行!阿紫绝对不能跟这小子在一起,她必须嫁给臧杰鲲!
混账东西!陈氏气得抄起龙头拐杖就要打,却被袁得胜灵活躲开。
没出息的东西!陈氏怒不可遏,你爹没出息,你更没出息!堂堂袁家居然要靠卖女儿求生存,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?
袁得胜委屈巴巴:奶奶您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您都九十高寿了,活够本了,当然敢跟臧家拼命。
我可才二十出头,大好青春还没享受够呢,可不想这么早死。”
这番话气得陈氏浑身发抖,连声骂道:孽障!孽障!
袁得胜还嘴:奶奶您骂我孽障不等于骂自己吗?毕竟生出孽障的也是孽障。
要不您换个词儿?骂我不肖子孙都成。”
不...不肖子孙!陈氏果然改了口。
罗岩将袁紫拉到一旁,了解了事情原委。
他绝不愿看到袁紫嫁给臧杰鲲。
在他心中,袁紫是这世上最正直的人,而臧杰鲲则是最卑鄙的小人。
袁紫姐,你自己怎么想?
这人名声不好,我自然不愿相见。
只是父亲和兄长他们......唉!一声叹息道尽无奈。
正当二人商议对策时,罗岩的手机响起,是韩秀秀来电。
喂,你在哪儿呢?韩秀秀问道。
在袁家,和袁紫姐谈事情。”
袁紫?那个!你又去勾搭别的女人是不是?韩秀秀顿时炸了锅。
胡说什么呢,我这儿有正事。
先挂了。”罗岩无奈地挂断电话。
“哼,我收拾不了你,自然有人能治你。”
韩秀秀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,“诗雨今晚就到京都。”
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