兜里也只有三块钱。
这些吃食平时送送人情还行。
但找工作可是大事。
尤其乡下人想进轧钢厂这样的好单位。
没点硬货根本办不成。
陆杨只好把送礼的事先搁下。
等以后寻到宝贝,挖出值钱物件再作打算。
要是实在一无所获,他就准备把积攒的东西拿到 ** 上换钱。
用这笔钱买块手表,或者弄张自行车票。
牛干事这种精明人,向来不见真货不松口。
除非亲眼瞧见好东西,否则他绝不会轻易帮忙。
......
刚迈进中院,陆杨就瞅见几个妇女在天井边洗衣裳。
傻柱不愧是中老年妇女的开心果。
他倚在旁边,一边嗑瓜子,一边跟她们逗闷子。
这个钟点,院里其他工人还没下班。
但傻柱在食堂干活,只要领导晚上不招待客人,他通常四点就能回来。
这给了他跟妇女们闲扯的机会。
不过从傻柱那张紫红色的长脸上,能看出些门道。
今天恐怕不是傻柱撩拨她们,反倒是这群妇女在逗弄傻柱。
傻柱才二十三岁,已是轧钢厂食堂的顶梁柱。
虽说面相显老,但条件确实不差。
这年头,炊事员可是八 ** 之一。
尤其大厨的待遇,比普通工人强得多。
可傻柱至今单身,全因他心里装着贾东旭的媳妇。
他总觉着贾东旭配不上秦姐。
秦姐该找个更好的!
......
傻柱,你倒是给个准话。
我那侄女模样周正,身段好,干活也利索。
二大妈熊有容搓着衣裳劝道。
二大妈您快歇着吧!
您那侄女我见过,眼睛眯得跟缝似的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脸上少了俩零件呢!
傻柱连忙摆手。
哟!还挑剔上了!
长相有啥要紧的?
能过日子生娃才是正经事!
二大妈斜眼瞪着傻柱,这小子自己长得老气横秋,倒嫌弃起别人来了。
柱子,二大妈说得在理!
该抓紧说媳妇了。
瞧你脸上这些疙瘩!
就是缺媳妇闹的!
等娶了媳妇,保准皮肤就好了!
三大妈乐呵呵地说。
瞎说!贾东旭有老婆,咋也长痘?
傻柱压根不信这套。
听说贾东旭干活时伤着关键部位了。
要不棒梗都五岁了,咋还没添老二?
三大妈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。
胡扯!贾东旭那小子......
傻柱差点脱口而出,昨晚还听见他折腾秦姐呢。
光听动静就知道那家伙厉害得很。
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这事要传出去, ** 墙角的名声可就坐实了。
怎么不可能?你看秦淮茹那副蔫样儿!
一看就是很久没被爷们疼了。
整天耷拉着脸,活像谁欠她钱似的。
二大妈这把老干菜,自己都皱巴得掉渣了。
还好意思笑话别人没人疼。
............
傻柱正跟这群老娘们聊得起劲,秦淮茹却快步朝这边走来。
二大妈,您这回可看走眼喽!
秦姐这气色多水灵!
傻柱的眼睛像被磁铁吸住似的,直勾勾盯着秦淮茹。
这年头没戴大眼罩,秦姐蹦跶得可带劲了。
傻柱看得直咽口水。
二大妈熊有容心里直犯嘀咕。
咋才一天没见,秦淮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?
难不成贾东旭的病好了?
表舅!您可算回来了!
敢情秦淮茹不是冲着傻柱他们来的。
她是瞅见陆杨回来了,才跑出来迎的。
今儿个下午,她一直在门口守着陆杨。
光假装出来喂兔子就折腾好几回了。
回来了,东旭醒了没?
陆杨在众人眼皮子底下,大大方方跟着秦淮茹进屋了。
还睡着呢!待会我炒几个菜,您爷俩喝两盅!
秦淮茹这下总算踏实了。
她就怕陆杨以后不来住了。
毕竟一天五毛钱的住宿费,可不是小数目。
再加上昨晚上她把人家捆了,干了那档子事。
这事儿一直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..........
这娃是谁啊?
秦姐咋管他叫表舅?
傻柱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。
准是乡下来的亲戚!
在乡下,这么大的娃别说当舅舅,当爷爷的都常见!
哼,你们看这小子身板,指定是个能吃的。
贾东旭家这回可要破费喽!
三大妈立马想到吃饭的问题。
这年头进城投奔亲戚的多,能养活的可没几家。
老贾家全靠贾东旭那点工资。
自家人能糊口就不错了。
来个穷亲戚,非得把家底吃空不可。
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就得把这小子打发走。
看这娃模样得有十五六了。
这小伙子身板挺壮实。
二大妈望着陆杨走远的背影念叨了一句。
傻柱,瞅瞅你二大妈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!
三大妈乐呵呵地打趣道。
我看你不光是眼馋,待会儿还得跑回家换裤子呢!
二大妈熊有容话音刚落,周围几个妇女顿时笑作一团。
呸!你才要换裤子呢!没羞没臊的!
三大妈红着脸笑骂回去。
为啥要回家换裤子啊?
傻柱显然还是个愣头青,压根没明白这群妇女在乐啥。
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,几个妇女笑得前仰后合。
傻柱,等你娶了媳妇就懂啦!
我娘家侄女你到底相不相看?错过这机会可别后悔!
二大妈边说边端起洗好的衣裳站起身。
哼!老子打光棍也不稀罕!
傻柱自尊心强,见大伙儿都笑话他,气得一甩手就往家走。
.........
贾东旭还在屋里睡得鼾声震天。
兴许是脑袋大脖子粗的缘故,那呼噜打得跟打雷似的。
陆杨在屋里被吵得心烦,索性溜达到厨房。
淮茹,今儿做啥好吃的?
陆杨叼着烟卷,斜靠在厨房门框上问道。
烙韭菜盒子!我还特意加了个鸡蛋呢!
再拍个黄瓜,管够!
秦淮茹心情不错,一边揉面一边回头冲陆杨嫣然一笑。
这一转身,倒真有几分风情万种的味道。
成,韭菜 ** ,吃这个挺好!
陆杨盯着穿无袖汗衫系围裙的秦淮茹。
看她揉面时那小腰扭得,活像直播间的热 ** 主播。
陆杨只觉得嗓子眼有点发干。
贾东旭在里屋,他只得强压怒火。
这次秦淮茹确实豁出去了。
韭菜盒子用的是三伏面。
好歹也是正经面粉。
老话说,头伏饺子二伏面,三伏烙饼摊鸡蛋。
三伏面做的韭菜盒子最香。
“表舅,您可别再说那些话了。”
秦淮茹脸颊微红。
如今听到这些露骨的话,她总会想起自己酒后失态的事。
“需要搭把手吗?”
陆杨掐灭烟头,走进厨房。
小厨房过道本就狭窄。
他从秦淮茹身后经过,难免碰触。
“不用,您等着吃就好!”
秦淮茹急忙踮脚让路。
......
可她万万没想到。
陆向 ** 然朝她身后拍了一巴掌。
天!表舅这是干什么?
贾东旭还在屋里呢!
“瞧你,裤子上全是面粉!”
陆杨才懒得帮忙做饭。
纯粹是闲得发慌,过来逗弄她。
贾东旭的鼾声震天响。
倒成了现成的警报器。
只要鼾声不停,便是安全的。
“表舅,您进屋歇着吧。”
“要不您去院里乘凉?屋里有蒲扇。”
秦淮茹察觉身后的陆杨不对劲。
说是拍面粉,怎么改揉面团了?
奇怪,早晨他还埋怨自己对他......
现在却像变了个人。
秦淮茹转身咬唇,困惑地望着陆杨。
“我去院里走走。”
陆杨搓了搓手,从秦淮茹身后侧身挤了出去。
这会儿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,他可不敢冒险多待。
见陆杨离开,秦淮茹总算松了口气。
可不知怎么的,心里又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。
既怕他来,又怕他不来。
这种复杂的心情,谁能明白?
……
再过几天,贾张氏就要带着棒梗回来了。
陆杨可不想跟这一老一小挤在一个屋檐下。
贾张氏那副刻薄样,当初看电视剧时就让他膈应得不行。
他宁愿睡大街,也不愿跟这老太婆同住。
于是,他琢磨着在四合院里找间空房。
要是有闲置的屋子,先租下来住着也行。
等以后宽裕了,说不定还能在院里置办一套。
……
陆杨晃悠到前院,打算先找阎埠贵探探口风。
这位阎老师可是院里的百事通,谁家有点风吹草动,他比谁都清楚。
所以,要是有谁家想出租或卖房,阎埠贵肯定第一个知道。
“三哥,擦车呢?”
刚进前院,就见阎埠贵正仔细擦拭他那辆宝贝自行车。
“哟!这不是秦淮茹的小表舅吗?”
“晚饭贾东旭给你准备了什么好菜?”
阎埠贵眯着眼,笑着调侃道。
“贾东旭还睡着呢!”
“三哥,您该不会是咱们院里的首富吧?”
陆杨这一记马屁,差点把阎埠贵拍晕乎了。
首富?
这可是阎埠贵做梦都想当的。
可惜院里比他家有钱的,多了去了。
“哦?这话怎么说?”
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要说自行车,咱们院里就数您家最阔气。
再看这满地的酒瓶子和成堆的烟盒。
您这日子过得,可真是滋润啊。
陆杨笑眯眯地说着。
他心知肚明,这些都是阎家人捡来换钱的废品。
.........
哪里哪里,我们家也就是普通人家。
比好的差远了,比差的强点儿。
阎埠贵晃着脑袋回答。
您这也太低调了!
对了三哥,咱院里有没有空房出租?
陆杨边说边递上一支大前门。
空房?那可难找。
别说咱们院,整条胡同都难寻一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