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有空出来的,立马就被人抢走了。
阎埠贵接过香烟,凑近嗅了嗅,顺手别在耳后。
这么抢手?
陆杨暗自思忖,这年头家家户户孩子多。
没有开发商盖楼,住房自然紧张。
哎哟,我倒是想起一处空房!
阎埠贵突然拍了下大腿。
跟我来!
他扔下擦车的抹布,领着陆杨往中院走去。
.........
就这儿,一直空着呢。
阎埠贵指向秦淮茹家隔壁的一扇铁门。
这扇铁门藏在角落,不细看很难注意到。
陆杨凑近铁门,探头张望。
里面确实有三间屋子。
位置正在秦淮茹家东侧。
这三间屋子是四合院的附属耳房。
房前有个杂草丛生的小院,约莫三十平米。
嚯,还是独门独户!
可惜院门紧锁,里头一片荒凉。
远远望去,三间屋子破败不堪,屋顶瓦片稀稀拉拉,横梁 ** 在外,怕是早已腐朽。
其中一间的外墙完全倒塌,屋内竟长出一棵碗口粗的树。
看那树的粗细,这儿荒废少说也有年头了。
怪不得没人住,这都快成废墟了。
……
“这就是耳房吧?”陆杨对这院子挺中意。
要是能买下来就好了。
可要是只能租,那就算了——毕竟得推倒重盖,太费事。
“对,就是耳房。”
“荒了十多年了。”
“屋顶都塌了。”
“当年分房时没人要,干脆锁了铁门。”
“这确实是院里唯一的空房。”
“想租的话,去机修厂后勤科问问。”
阎埠贵是红星轧钢厂小学老师,早前他也打听过这房子,后勤科开的价简直离谱。
根本没人会买。
……
其实耳房本就是四合院边上的附属小屋。
多半堆放杂物,很少住人。
早年间,四合院里的富贵人家常请戏班来唱堂会,一唱好几天。
戏班子的人就临时住在耳房里。
院门总是紧锁着,防止外人打扰后院的女眷。
陆杨格外钟爱这座四合院的小院。
闹市中的一方净土,那片三十平米的空地更是难得。
只是这三间破旧的屋子,翻修起来比买新房还费钱。
以他现在的财力,根本负担不起。
他只能指望未来的【挖宝系统】能多给些助力。
等攒够钱就把院子买下,按自己的心意改造。
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,享受悠闲时光。
..........
看完房子,阎埠贵便回家了。
临走时,又向陆杨讨烟抽。
见烟盒里只剩两根,陆杨索性整盒给了他。
毕竟对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。
看完房子准备回去吃饭时,陆杨在门口听见厨房里贾东旭和秦淮茹的对话。
别闹,我在做饭!
秦淮茹语气冷淡。
我不管!都多久了!
贾东旭起床后看见身段婀娜的妻子在厨房,
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。
你消停会儿吧!
秦淮茹很是无奈。
要是你中用,我至于酒后和表舅做出那种事?
还不是因为你不行,害我难受才糊涂犯错。
秦淮茹把责任全推给了贾东旭。
我、我这毛病,就、就是你不配合害的!
贾东旭又羞又恼,活像只炸毛的麻雀。
..........
先借给东旭用用,下月一定还。
我不配合?问题出在谁身上你自己不清楚吗?
秦淮茹冷笑一声。
贾东旭不提这事还好,一提起来秦淮茹就满肚子火气。
她现在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?
最可气的是贾东旭死要面子,死活不肯去医院看病。
整天让贾张氏给他找各种偏方。
钱花了不少,却半点效果都没有。
问题?我有什么问题?我好得很!
你给我闭嘴!
以后不准再提这个字!
贾东旭听到那个字眼,顿时涨红了脸吼道。
我偏要说!偏要说!
有问题就是有问题!
你能拿我怎样?
是不是想离婚?
好啊,离就离!
秦淮茹红着眼睛大声喊道。
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。
......
在陆杨出现之前,秦淮茹早就认命了。
这年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。
守不守活寡都无所谓。
可自从陆杨来了之后,她的想法突然就变了。
昨晚的事她确实记不清了。
但直到现在,她还能感受到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。
虽然疼,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。
就像拔掉了一个积压多年的脓包。
如果不狠心拔掉,只会越来越严重,迟早要出事。
媳妇,是...是我不好!
都是我的错,我没用!
我...我就是个废物!
让你受委屈了!
“棒梗和婆婆跟着我受苦了。”
“他们这次回乡下,其实是给咱们留空间。”
“想让我们...再要个孩子。”
“我对不起娘啊!”
贾东旭越说越难受,最后竟瘫坐在地,捂着脸痛哭起来。
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,贾张氏撒泼打滚的本事,贾东旭学了个十成十。
.........
陆杨叹了口气。
原来贾东旭早就不中用了。
怪不得昨晚秦淮茹反应那么激烈。
明明生涩得很,却不管不顾地蛮干。
敢情这辆好车,没跑几公里就闲置落灰了。
也罢,自己这是在帮他们呢。
东旭啊,你交不了的作业,表舅帮你完成。
要不是秦淮茹出身农村,恐怕早就跟贾东旭离了。
陆杨想不通的是,既然贾东旭早就不行,那剧里的小当和槐花是谁的种?
莫非后来治好了?还是秦淮茹有了 ** ?
可要是真有了人,怀孕不就露馅了吗?
.......
懒得想了。
陆杨回屋打了个盹,直到七点多。
秦淮茹端着热腾腾的韭菜盒子和凉拌黄瓜进屋,眼睛还红红的。
“表舅,吃饭了。”
“东旭呢?”
陆杨睡得冒汗,随手脱下海魂衫。
“上班去了。”
“刚跟他拌了几句嘴,气得抓了两个韭菜盒子就往外冲。”
秦淮茹盯着陆杨那棱角分明的腹肌,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“吵什么了?”
陆杨故作不知地问。
“他净挑刺儿,算了,懒得提!”
“糟了,酒忘买了。”
“表舅您先吃着,我去打点酒。”
秦淮茹屁股还没坐热,又匆匆起身。
“别折腾了,万一你再喝晕,我可不想又被捆成粽子。”
陆杨笑着打趣。
“表舅!您还拿我开涮!”
“昨儿那是意外……”
秦淮茹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,扯下围裙攥着酒瓶就往外跑。
……
陆杨正是饭量惊人的年纪。
等秦淮茹一走,他立刻从空间里摸出半斤酱牛肉,狼吞虎咽起来。
倒不是他抠门——一个乡下人顿顿吃牛肉太扎眼。
头回见面当个礼数还行,往后还是得藏着掖着。
好东西,关起门来独享才踏实。
转眼间牛肉下了肚,陆杨灌了口水漱漱口。
……
没多会儿,秦淮茹拎着散白酒回来。
“表舅,我心里堵得慌。”
“您陪我喝两盅!”
“这回绝对不乱来……”
她“咚”地搁下两个酒杯,哗哗倒满。
“空口无凭,除非我先把你绑了。”
陆杨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,笑得蔫儿坏。
“成,到时候您把我捆上!”
秦淮茹举起酒杯,和陆杨轻轻一碰。
随即仰头一饮而尽。
那时的散装白酒,度数都在五十八度往上。
比瓶装的烈得多。
通常得兑水才能入口。
可秦淮茹显然不懂这些。
一杯下肚,呛得连连咳嗽。
看得出,这些年她过得实在憋屈。
“慢点儿喝。”
陆杨小啜了一口散白。
** 辣的感觉从喉咙直窜胃里。
好在半斤酱牛肉垫了底,倒不至于烧心。
“咳...表舅,您尝尝我烙的韭菜盒子!”
“咱们全吃完,一口都不给他剩!”
秦淮茹用手背抹了抹嘴角,笑得发苦。
“就该这么着!”
“你伺候老贾家这么多年。”
“到头来连根油条都捞不着,传出去我这当表舅的都没脸!”
陆杨边倒酒边煽风 ** 。
...........
“表舅,其实东旭从前不是这样的!”
“全是我婆婆挑唆的!”
“她成天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!”
“就嫌我是乡下人!”
说到这儿,秦淮茹的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。
“不能吧?你这么贤惠她还不知足?”
陆杨嚼着韭菜盒子,听她倒苦水。
“您是没领教过我婆婆。”
“她整天神神鬼鬼,话里带刺。”
“压根没把我当人看。”
“过年包饺子,我只能喝口汤!”
“她为了阻止我吃,自己也说不吃。”
“结果半夜偷偷爬起来吃!”
“第二天我问饺子怎么没了,她居然说是被老鼠叼走了!”
秦淮茹抹着眼泪,语气里满是无奈。
“真是见鬼!世上还有这种人?”
“为了一口吃的,能算计到这种地步,我还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陆杨故作惊讶地回应。
不过他心里清楚,贾张氏干出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。
要不是偷吃,那一身肥肉哪来的?
秦淮茹总算找到了倾诉对象。
“还有更过分的!”
“她柜子里藏着一个白布缝的小人。”
“谁要是得罪她,她就拿针扎那个小人。”
“边扎边骂,说的话难听极了。”
她把积压已久的委屈全都倒给了陆杨。
“扎小人?这已经不只是人品问题了!”
“简直是丧尽天良!”
陆杨继续煽风 ** 。
他倒不完全是挑拨离间。
主要是想激起秦淮茹的反抗意识。
贾张氏都欺负到这份上了,还一味忍让。
就为了维持好儿媳的形象,值得吗?
......
“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!”
“早知道这样, ** 我也不嫁进城。”
“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了。”
这些事秦淮茹从未对人提起过。
连娘家人都不知道。
她怕被人笑话,觉得丢脸。
但在陆杨这个小表舅面前,她却毫无保留地倾诉了出来。
“不,你想嫁进城这个想法没错。”
“咱们农村人,谁不盼着进城?”
“我也想去城里。”
“乡下这日子,实在太难熬了。”
“挣那点工分,得流多少汗?吃多少苦?”
陆杨在村里住了半个月,算是彻底明白了。
“所以啊,你进城是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