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，一时没忍住。”
陆杨觉得贾张氏和阎埠贵的模样活像喜剧演员。
他俩真该一起去镶牙。
“别傻笑了，火要灭了！”
“快加柴！”
孙大美虽不明白陆杨为何发笑，却也被他欢快的情绪带动。
她唇角轻扬，忽然觉得陆杨憨憨的，透着一股子讨喜劲儿。
“领导赏饭，我能不兴奋吗？”
陆杨将直播窗口缩小了些，顺手往灶膛里塞了几根柴火。
“至于乐成这样？”
“改天请你吃肉，你还不得蹦上天？”
沸水翻腾，孙大美将面条滑进铁锅，蹲身用筷子缓缓搅动。
“改天我请你吃肉！”
“叫你见识见识……我的本事。”
陆杨琢磨着，在炮楼边支个烤架倒是不赖。
“等你领了薪水再说吧！”
孙大美清楚陆杨乡下出身，攒钱不易，哪肯让他破费。
……
直播界面倏然消失，陆杨脑中响起提示音。
【叮！直播结束，虚拟四合院损毁值清零，副本重置完成。】
他对这设定颇为满意——若看不到自己费劲刷满1000点破坏值引发的“意外事故”，岂不扫兴？
这回的变故对四合院影响有限，不过阎埠贵和贾张氏这对倒霉蛋，怕是要破财了。
他开始盘算下次“意外”：按当前挖宝效率，五天就能整一回活儿，频率相当给力。
……
“东旭！你娘受欺负了，还睡！”
“棒梗，把你爹薅起来！”
听见屋里鼾声如雷，贾张氏便知儿子准是又熬了夜班。
她独自爬起身，环顾四周。
家门口的地面平整无痕。
方才究竟是何物绊倒了自己？
阎埠贵站得老远，显然与他无关。
真是活见鬼了！
阎埠贵，别装蒜！这事儿你得负责！
我这牙必须由你出钱补上。
贾张氏逼近阎埠贵，满脑子盘算着如何讹上一笔。
若捞不着好处，这亏可就吃大了。
哎哟......疼死我了......
我的牙！我的眼镜！我咋这么倒霉啊！
贾张氏，要不是你，我能成这样？
替你家办事，在你家门口摔的，你们必须赔钱！
阎埠贵同样打着算盘，想让她掏钱补牙配镜。
......
院里的邻居闻声赶来。
瞧见两人各缺四颗门牙的模样，纷纷憋笑捂嘴。
三大爷、贾婶子，这是咋整的？
莫不是撞上了？牙都给磕没了？
二大妈假意关切道。
可不嘛，到底谁撞的谁啊？
哎呦喂，撞得忒狠！三大爷嘴都磕破了。
别愣着，快扶三大爷起来！
一大妈催促着看热闹的小年轻们。
三大妈突然冲进人群。
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好事！
见老伴少了门牙碎了眼镜，顿时火冒三丈。
妈......您......您没事吧？
贾东旭慌慌张张从屋里跑出来。
“我这叫没事？”柒
“儿子，刚才要不是阎埠贵在后头撵我，我能摔跤吗？你可得请师傅主持公道！”6
贾张氏越想越窝火，索性赖在地上不起。3
......6
秦淮茹挎着篮子从医院回来，步子还有些虚浮。
刚上了环，身子还没缓过劲。
瞧见家门口堵满了人，赶忙挤上前。
“妈？您咋回来了？”
见婆婆瘫坐在地，秦淮茹心头一颤。
怕什么来什么。
婆婆提前回来，往后小表舅还怎么给她“鼓劲”？
这环岂不是白上了？
“好哇秦淮茹！”
“你那穷酸亲戚呢？”
“在咱家白吃白喝多少天了？”
“钱多烧得慌是吧？”
“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领！”
“东旭昨儿是不是吃坏肚子了？”
“让他赔钱！”
“不赔就轰出去！”
贾张氏气得发昏，自己才走几天，家里就翻了天。
“妈！小表舅对咱家有恩！”
“您可不敢这么说他！”
贾东旭拼命使眼色，生怕得罪财神爷。
要真赶走小表舅，往后日子更紧巴。
.
现场吵得沸反盈天。
三大妈搀着阎埠贵，贾东旭架着贾张氏，两拨人互相指责。
都咬定是对方害自己摔跤。
都嚷着要赔偿。
可吵来吵去，谁也没占着便宜。
“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。”
“不如等一大爷和二大爷下班回来，大家一块儿商量商量。”
有邻居建议道。
贾张氏和阎埠贵吵得口干舌燥，实在撑不住了，只好各自回家。
一进门，贾张氏就灌了几口水漱口，手抖着摸出止疼片，一口气吞了三四颗，这才缓过劲儿来。
可一想到秦淮茹那个穷亲戚，她心里还是堵得慌。
……
“妈，您不是说要住半个月吗？怎么提前回来了？”
贾东旭话里带着不满。
“我再不回来，这个家就要被你们败光了！”
“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，真当咱们贾家是开旅馆的？”
“你这脑子长着是摆设吗？”
贾张氏越说越气，狠狠戳了下贾东旭的脑袋。
想到儿子刚才还帮着秦淮茹的表舅说话，她更是火冒三丈。阎埠贵可说了，贾东旭天天花钱给那表舅买吃的，这不是糟蹋钱吗？
“妈，有话直说，别指桑骂槐的。”
“表舅来住，是我和东旭一起决定的。”
“再说了，人家又不是白吃白住！”
秦淮茹冷着脸顶了回去。
“不白住？一个乡下人，能掏出几个子儿？”
“他那点工分够干啥的？”
“赶紧让他滚蛋！”
“就说家里老人孩子回来了，没地儿给他睡！”
“咱们贾家可不养闲人！”
贾张氏瞪着眼睛吼道。
“妈，表舅真给钱了！”
“真的！每天都给，从来没少过！”
贾东旭急忙插嘴。
“罢了！既然贾家没这规矩，我再给我表舅寻个住处便是！”
秦淮茹说完转身冲出门去。
...........
“淮茹，别置气。快回来！”
“哎哟，妈，您这是闹哪出啊？”
“您瞧瞧，您一回来家里就乱成一锅粥！”
“还得花钱补牙！”
“您能不能消停点？我天天上夜班，头都大了！”
贾东旭愁眉不展。
这母亲没文化也就罢了，偏还主意大得很。
总想当家作主！
这日子能过安生才怪！
“贾东旭，你长本事了是吧？”
“我说错了吗？怎么就乱成一锅粥了？”
“这是我家！我还不能回了？”
“老贾啊，你快瞧瞧你儿子！如今他和他媳妇一条心啊！”
“娶了媳妇忘了娘，这是要赶我走啊！”
“我回趟老家，就不让我进门了！”
“作孽啊！”
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捶胸顿足地嚎啕大哭。
“妈，您别这样！”
“妈，我错了行不行？”
“我啥时候说不让您回来了？”
“我是说，您比说好的日子提前回来了！”
“您回来就回来，可别赶走淮茹她表舅啊。”
“人家一天给咱五毛钱呢！”
“这钱不是白捡的吗？”
贾东旭无奈，只得说出五毛钱的事。
“啥？一天五毛？”
“当真？”
贾张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。
虽然门牙掉了，脸上却挤出个滑稽的笑容。
“傻站着干啥？还不赶紧把你媳妇追回来！”
“一天五毛钱！这么要紧的事咋不早吱声！”
贾张氏压根没想到秦淮茹的表舅出手这么阔绰，掰着指头一算，一个月足足十五块钱呢。
要不了两个月，就能给自己换口金牙了！
.........
贾东旭急匆匆跑到院外，在兔棚边上寻见了抹眼泪的秦淮茹。
“媳妇儿，别置气了。”
“妈她不知情！”
“我刚跟她说表舅每天给咱五毛钱，她立马就改主意了！”
贾东旭伸手想拉媳妇，却被狠狠甩开。
“早干什么去了？”
秦淮茹心里跟刀绞似的。
老贾家这副嘴脸真叫人寒心。
我整天累死累活图什么？
你们知道我挣这五毛钱遭多大罪吗？
天天被捆得跟粽子似的按在地上，嗓子眼现在还肿着呢！
想到为能长久伺候表舅，今儿个还偷偷去上了环。
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“媳妇，别...别跟老人家计较。”
“她个裹小脚的懂啥？”
“也是怕咱们吃亏...”
贾东旭成天在娘和媳妇中间受夹板气，日子过得也憋屈。
“她吃亏纯属活该！”
“我可把话撂这儿，镶牙的钱甭想让我出！”
“她自个儿有棺材本！”
秦淮茹甩下话就往屋里走。
日子总得过下去。
眼下最要紧的是等表舅回来，见着家里又添了两口人，可别嫌吵得慌。
这事儿得好好合计合计。
..........
“淮茹，刚才那些话都是气头上说的。”
“你别当真。”
“说到底，你娘家亲戚不就是棒梗的亲戚吗？”
“你表舅，就是棒梗的舅姥爷！”
“孩子舅姥爷来家里住，我还能拦着不成？”
“就怕住久了，院里那些碎嘴子乱嚼舌根……”
贾张氏没念过书，嘴上功夫却利索，
三言两语就把台阶递到秦淮茹脚边。
“能传什么闲话？我跟我表舅可是正儿八经的血亲！”
秦淮茹指尖掐进掌心。
她和陆杨向来谨慎。
除了被傻柱撞破那次，每回她都死死咬着纳鞋底的粗线。
就算有人贴着门缝听，顶多听见几记拍蚊子的脆响。
…………
“血亲也得避嫌！”
“我守寡这些年，要是跟你表舅闹出风言风语，老贾家的脸往哪儿搁？”
贾张氏捋了捋鬓角碎发。
她在胡同口老头堆里还算抢手——
秦淮茹那表舅估摸着和她岁数相当。
万一那老东西半夜摸进她被窝……
是扯嗓子喊人，还是闷声吃哑巴亏？
喊了丢人现眼，不喊又臊得慌。
“妈您放一百个心！”
贾东旭急得直搓手。
“淮茹表舅就是个毛孩子！才这么高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