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真空状态坐在陆杨对面,实在难为情。
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换,。
......
孙大美叠着腿,手指紧紧压住裙边。
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,假装听得津津有味。
时不时点头附和,眼神却飘忽不定。
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支开这个冒失鬼。
有了!
给他派点差事!
趁陆杨喝水歇气的空档,
孙大美立刻发号施令:
小陆,帮我去鸽子市买十斤白面,一两虾皮,一两黑木耳,五个鸡蛋。
明儿来我家,给你包三鲜饺子!
记得用现金,粮票不够了。
她说着从抽屉抽出五块钱。
白面?虾皮?木耳?鸡蛋?
这些他空间里不都有现成的?
主任,您寿辰的材料我包了。
陆杨把钱推了回去。
让你拿着就拿着!每月才挣十二块五,省着点花!
快去吧,再晚集市该散了!
孙大美硬把钱塞进他手心,
拽着胳膊把人往外赶。
......
我真有钱!真的!陆杨踉跄着辩解。
陆杨打算把钱退给孙大美,可这彪悍的女人力气实在太大。
他那瘦弱的身板,硬是被她像提小鸡崽一样从屋里拽了出去。
孙大美地甩上门。
顺手就把门闩插死了。
老天爷!总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!
孙大美飞快扯下椅背上那条红底白花的衬裤。
麻利地换了条干净的。
收拾停当往床上一倒,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。
刚才真是千钧一发。
鼻涕印,往后还怎么端领导架子?
这车间主任的威信还要不要了?
不如找根面条上吊算了!
幸亏急中生智连蒙带唬把他支走了。
否则苦心经营的铁娘子人设非得崩塌不可。
........
被轰出门的陆杨挠着头,总觉得孙大美今天透着古怪。
活像屋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,生怕被他撞破似的。
啧,块头再壮实终究是个娘们。
女人的心思啊,直肠子的老爷们琢磨到死也整不明白。
横竖车间里闲着也是闲着......咳,确实没啥正经事。
干脆去 ** 转转。
正好把空间囤的货倒腾些出去。
眼下跟轧钢厂周科长签的换房协议白纸黑字写着——
三个月内得买下三间十平米的筒子楼。
就这鸽子笼似的单间,地段摆在这儿,每间少说五百块!
可存折里满打满算才十块钱。
差着十万八千里呢。
得抓紧搞钱了!
........
晃悠着下了筒子楼。
陆杨戴好草帽,蹬着三轮车出了门。
经过机修车间时,他一眼就瞧见了蹲在地上焊东西的梁拉睇。
他停下车,慢悠悠点了支烟。
这大定锤子撬得可真够劲儿,不仔细看看都可惜了。
想起那天躲在丁大夫被窝里偷看的情形,陆杨心里直痒痒。
他发现自己最近多了个新本事。
准确说不是毛病,是种特殊能力。
只要全神贯注,就能把看到的画面记在脑子里。
连最细微的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就像当初丁秋楠来家里借厕所那次。
那画面在他脑海里跟刻上去似的,随时都能翻出来回味。
除了丁秋楠和梁拉睇这两段珍贵影像。
五花大绑的秦姐都快凑成相册了。
更别提刚拿下首杀的何雨水,那神圣时刻更是无价之宝。
不知道这本事能不能用在读书上。
要是能把课本都记在脑子里,不当学霸都难。
抽完一袋烟的功夫。
陆杨正要离开,突然想起早上挖到的铁箱子。
那铜锁用电焊准能切开!
再结实的锁在电焊面前都不堪一击。
陆杨时常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。
特别是省钱这方面。
系统卖的钥匙,木箱要十块,铁箱得二十。
陆杨狠狠啐了一口,暗自发誓往后不管什么箱子,统统拿电焊切开!
梁拉睇,从今儿起你就专门给老子开锁!
亏待不了你!
他麻利地把铁箱子甩进三轮车斗,琢磨着该给梁拉睇捎点啥。总不能让人白干活不是?
翻遍随身空间,最后相中了自己烙的十张玉米锅贴。想起她家那几个虎崽子似的孩子,这点子吃食少说也得三四斤,够他们全家饱餐一顿了。
陆杨把锅贴塞进网兜,晃悠着就进了车间。
梁师傅,忙着呐?
他咧着嘴凑上前。梁拉睇见着他手一抖,焊枪差点掉地上——坏了!这小流氓咋追到车间来了!
她拽着陆杨躲到角落,压低声音:咱可说好了两清的!你要敢反悔要回餐券,别怪我......话虽硬气,声儿却打着颤。
把老子当什么人了?陆杨把网兜往她怀里一杵,爷们说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!再说了,光棍一条在乎那张破券?
真...真不是来要券的?梁拉睇攥着网兜的手指节发白,你可吓死我了!昨儿闺女听说能凑齐四个肉菜,乐得跟什么似的,我这当娘的还是头回见她......
梁拉睇说到这儿,眼圈微微发红。
她向来不是个轻易掉泪的人。
可一想到小女儿从出生就没见过父亲,心里就揪得慌。
别难过了,日子会好起来的,今晚让你们全家吃上肉!
陆杨边说边将梁拉睇搂进怀中,轻抚她的后背。
谁说我哭了?
再敢乱碰,信不信我给你把手焊下来!
梁拉睇怔了怔,这才挣脱开他的怀抱。
平心而论,她对陆杨已经算很客气了。
换作别的男人敢这么占便宜,早被她穿着钢头劳保鞋狠狠踩脚了。
你别误会。
我是怕孩子们光吃肉不顶饿,特意带了些玉米饼子来。
陆杨顺手把网兜递了过去。
......
小陆,你这是干啥?
家里粮食多得没处放了?
随随便便就送人?
让你爹妈知道了非得揍你不可!
快把这些拿回去!
梁拉睇盯着网兜里的玉米饼,正色道。
这小子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?
这可不行,咱俩年纪差太多了......
我爹妈都不在了,家里就我一个。
您就别操这份心了!
实话跟您说,我是想请您帮忙焊个东西!
陆杨索性摊牌了。
早说啊!那我可不客气了!
说吧,要焊啥?
等等,让我猜猜,是不是脸盆架?
梁拉睇边说边脱下工装外套。
里头是件贴身的短袖衬衫。
看尺寸,和秦姐的差不多大。
“别别别,这是给孩子的,不用脱衣服。”
陆杨笑着摇头。
“快说,到底要焊什么?”
梁拉睇无奈地裹紧衣服,把玉米锅贴包好,又把网兜塞回陆杨手里。
“开个玩笑,别生气。”
“不是焊东西,是有个铁箱子钥匙丢了,想让你帮忙把锁焊开。”
陆杨说完,带她去看三轮车上的箱子。
“这点小事,以后不用带东西。”
“把箱子搬过来。”
对梁拉睇这样的高级焊工来说,焊开锁轻而易举。
铜锁一开,陆杨抱起箱子就要走。
“里头装了什么宝贝?”
梁拉睇随口一问。
“不告诉你!”
其实陆杨自己也不知道能开出什么。
他把箱子放上三轮车,又捡起断开的铜锁。
这锁少说两斤重!
加上之前的小铜锁,已经攒了三斤。
“德行!”
“哎,晚上来我家吧,闺女过生日,一块吃点。”
梁拉睇拿了会餐券,心里过意不去。
虽说用打扫卫生换的,可也没干多久,总觉得占了便宜。
“不去,晚上还得找丁大夫换药膏呢!”
“你还去不?”
陆杨咧嘴一笑。
“没正经!赶紧走!”
梁拉睇脸一红,转身回了车间。
……
陆杨把三轮车停到树荫下。
陆杨掀开铁箱仔细检查。
箱内空空如也,唯有内壁布满繁复纹路。
原来这箱子只是个幌子,真正的玄机全在壁上 ** 。
陆杨如法炮制,掌心抚过那些奇异花纹。
熟悉的能量波动再度涌现,顺着掌纹流入经脉。
待光华散尽,箱壁图案已消失无踪。
【叮!中级攀爬术领悟成功!】
【身轻如燕,纵跃如飞!】
他试着催动内力贯注双掌。
手背青筋暴起,筋肉虬结。
十指关节咔咔作响,指腹竟能随心变幻形态。
或如吸盘紧附,或似钢钩倒刺。
这般能耐,任是何种墙面皆可征服。
瞥见办公楼光洁的外墙,陆杨跃跃欲试。
待夜幕降临,定要寻处高墙验证身手。
......
将空箱铜锁收入储物空间后,他径直前往保卫科。
简单登记后,三轮车便畅通无阻驶出厂区。
采购员这份差事,最妙便是来去自由。
随便编个由头就能外出公干。
街道冷清,三轮车碾过青石板路。
拐过街角,眼前豁然开朗。
偌大的鸽子市人头攒动,与空荡大街形成鲜明对比。
虽属灰色地带,当局倒也默许百姓在此以物易物。
唯严禁投机倒把,哄抬物价。
该出手些什么呢?
意识沉入储物空间,那二十斤山货显得格外碍眼。
先卖这个吧。
......
说做就做。
陆杨往车斗装了10斤黑木耳。
在鸽子市路口的大树下支起了摊。
来得太晚,市场中心早没位置了。
与其挤进去,不如在外边自在。
好货不怕没人买,黑木耳也一样。
刚摆好就来了顾客。
这木耳怎么卖?
一个背着褡裢的大叔问。
两毛钱一缸子!
陆杨没带秤,用搪瓷缸当量具。
一缸子约莫一两重。
市价一斤两块五。
他这价钱很实惠。
小伙子,一毛五行不?
大叔直接砍价。
不讲价!里边最便宜卖两毛五。
陆杨没想到这么便宜还有人还价。
真是贪心不足。
......
大叔走后来了两个妇女。
长相就不说了。
除了胸大,其他都辣眼睛。
她俩倒是识货,想合伙买一缸子。
可气的是竟一颗颗挑大的!
大姐,大的不一定好吃!
你们要挑到啥时候?
陆杨无奈地点上烟。
要是你们姐妹长得漂亮些,咱们在树荫底下聊聊天,倒也说得过去。
可你俩一个像李逵,一个似张飞,跟两尊门神似的赖在我摊前不走,我这生意还怎么做?
正当陆杨发愁时,一位微胖的姑娘来到他的摊位前。
“这木耳看着不错!”
“多少钱?”
微胖姑娘背着竹篓,手里拎着篮子,已经采购了不少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