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帆!

东莱文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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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 深水暗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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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第一节 海上追捕

凌晨四点,南海某海域,风急浪高。

海警3102艇在黑暗中破浪前行,探照灯的光柱刺破夜幕,在海面上来回扫射。驾驶舱内,孙振涛披着雨衣站在雷达屏幕前,眼睛紧盯着那个闪烁的光点。

“距离多少?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。

“十五海里,航向东南,速度二十节。”艇长是个黑瘦的中年人,常年在海上执勤,脸上带着海风刻下的痕迹,“孙书记,对方在往公海方向跑,再有一个小时就出境了。”

“能追上吗?”

“我们船快,但这一带暗礁多,夜间航行危险。”艇长说,“而且对方是小艇,灵活,如果硬闯礁区,我们不一定敢跟。”

孙振涛看着窗外漆黑的海面,雨点打在舷窗上噼啪作响。这是最后的机会了,如果让吴老和李伟逃出领海,再想抓他们就难如登天。

“联系空中支援了吗?”

“直升机已经起飞,二十分钟后到达。”通讯员报告,“但气象预报说这片海域有雷暴,直升机可能无法悬停太久。”

孙振涛握紧了栏杆。天时、地利,似乎都不站在他这边。

“艇长,我们最快能多快?”

“二十五节,但再快就有危险了。”艇长看了看海图,“这一带叫‘鬼见愁’,暗礁像刀子一样,刮一下船底就完。”

孙振涛沉思几秒,做出决定:“追。告诉他们,准备强行靠帮。对方是民用小艇,不敢跟我们硬碰硬。”

命令下达,海警艇的引擎发出更大的轰鸣声,船速明显提升。在颠簸的甲板上,特警队员已经穿戴好装备,检查武器和攀登工具。

凌晨四点二十分,直升机到达上空,探照灯锁定了前方一艘白色快艇。那船不大,也就十米左右,在浪涛中起伏,像一片落叶。

“前方船只注意,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海警,命令你立即停船接受检查!”喇叭里传出威严的警告声。

白色快艇没有减速,反而加快了速度,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浪。

“他们加速了。”艇长说。

“追上去。”孙振涛下令。

两艘船在黑夜的海面上展开了追逐。海警艇体型大,稳定性好,但灵活性差;白色快艇小巧灵活,不断变换航向,试图摆脱追踪。

“他们在往礁区开!”雷达员惊呼,“孙书记,前面是‘刀锋礁’,水浅礁多,我们的船进不去!”

孙振涛透过舷窗望去,在探照灯的光柱中,前方海面明显变得暗沉,那是暗礁接近水面的迹象。白色快艇却像不要命一样,直冲那片暗礁区。

“他们想赌我们不敢跟。”艇长咬牙,“这帮亡命徒。”

“直升机能不能投送人员?”孙振涛问。

“风浪太大,悬停不稳定,强行索降有风险。”直升机驾驶员的声音从电台里传来,“而且目标在移动,很难瞄准。”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白色快艇离暗礁区越来越近。孙振涛知道,一旦让他们进入礁区,这次追捕就失败了。

“艇长,我们船吃水多少?”

“三点二米。”

“那片礁区最浅的地方多少?”

“海图上标的是二点八米,但实际可能更浅。”艇长说,“孙书记,太危险了,万一搁浅……”

“万一搁浅,我负责。”孙振涛打断他,“追上去。”

海警艇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暗礁区。船底不时传来“咯噔”的摩擦声,那是礁石擦过船底的声音,每一声都让船上的人心头一紧。

距离在缩短。八百米,五百米,三百米……

“准备靠帮!”孙振涛拿起对讲机。

特警队员在甲板上准备就绪,抛投器已经瞄准。就在两船距离缩短到一百米时,白色快艇突然一个急转弯,向另一片更密集的礁石区冲去。

“他们想甩掉我们!”艇长吼道。

几乎是同时,海警艇的船身猛地一震,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撕裂声。船速骤降,船体开始倾斜。

“搁浅了!”舵手大喊。

孙振涛抓住栏杆才没有摔倒。他看向窗外,白色快艇正在远去,很快就要消失在黑暗中。

“弃船!换小艇追!”他当机立断。

海警艇上备有两艘高速摩托艇,平时用于登临检查。特警队员迅速放下小艇,孙振涛跟着跳了上去。

“孙书记,您不能去!”艇长想拦他。

“别废话,追!”

两艘摩托艇像离弦之箭射了出去,在礁石间灵活穿梭。这时候,小艇的优势显现出来了,吃水浅,转向灵活,很快又拉近了距离。

凌晨四点五十分,他们终于追上了白色快艇。两艘摩托艇一左一右夹击,特警队员抛出钩索,强行登船。

枪声在海上响起,但很快停止。五分钟后,对讲机里传来报告:“目标控制,两人受伤,无人死亡。”

孙振涛登上了白色快艇。船舱里,李伟被铐在椅子上,额头在流血,眼神空洞。而另一个人……

“吴老呢?”孙振涛问。

特警队员摇头:“船上只有他,还有两个船员。”

孙振涛心头一沉。他走到李伟面前:“吴老在哪?”

李伟抬起头,咧开嘴笑了,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:“孙书记,您来晚了。吴老……早就走了。”

“什么时候?去哪了?”

“昨晚就换船了,现在……”李伟看看表,“现在应该已经在公海了。去他该去的地方。”

孙振涛感到一阵眩晕。千算万算,还是被耍了。吴老用了金蝉脱壳之计,用李伟做诱饵,吸引追捕力量,自己从另一条路跑了。

“你们怎么联系的?他坐什么船走?”

李伟闭上眼睛,不再说话。他知道,说与不说,结果都一样。吴老跑了,他成了弃子。

孙振涛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他走出船舱,看着东方海面上泛起的鱼肚白。天亮了,但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。

“联系所有相关部门,发布吴老的详细特征和可能去向。”他对随行人员说,“另外,审讯李伟,看他知道多少吴老在境外的关系网。”

“是。”

上午八点,孙振涛回到省城。他直接去了省纪委,向罗治国书记汇报情况。

罗治国听完,沉默了很久。

“跑了?”他缓缓开口,“一个退休的省级干部,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?”

“是我的责任。”孙振涛低下头,“部署不周,让他钻了空子。”

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”罗治国摆摆手,“问题是,他跑到境外,会带来什么影响?他手里掌握多少秘密?会给我们造成多大损失?”

这些都是孙振涛担心的问题。吴老在省里工作几十年,退休后还经常参与一些咨询工作,接触过不少涉密信息。如果他叛逃,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我们已经通过外交渠道,请求相关国家协助查找。”孙振涛说,“同时,对吴老可能接触过的所有涉密事项,进行全面核查和风险评估。”

“要快。”罗治国说,“另外,李伟那边,要挖出所有东西。他是吴老的心腹,知道的肯定不少。”

“已经在审了。不过……”孙振涛犹豫了一下,“李伟情绪很不稳定,时而清醒时而糊涂,审讯进展缓慢。”

“请最好的专家。”罗治国说,“心理医生、审讯专家,需要谁就请谁。一定要撬开他的嘴。”

从省委出来,孙振涛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。不是身体的累,是心里的累。追了这么久,最后还是让主要目标跑了,这种挫败感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。

他坐上车,没有回办公室,而是让司机开往江边。他需要一个人静静。

秋日的江边,风有些凉。孙振涛沿着堤岸慢慢走,看着滔滔江水,思绪万千。

这个案子,从最初的金光化工爆炸,到林国栋落马,再到郑建国、吴老,像剥洋葱一样,一层一层,越剥越深,也越剥越让人心惊。

他想起周正帆,那个年轻的市委书记,在这场风暴中坚持了下来,不容易。但接下来呢?吴老跑了,案子还没完,“清源行动”还要继续,江市的政治生态还需要时间来修复。

手机响了,是周正帆打来的。

“孙书记,您回来了?”

“刚回来。正帆,你那边怎么样?”

“还在推进。”周正帆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疲惫,“‘清源行动’第二批处理意见已经公布,反响很大。有些人坐不住了。”

“有阻力?”

“有,但还能控制。”周正帆说,“主要是些历史遗留问题,牵扯面广,处理起来难度大。孙书记,李伟那边……”

“抓到了,但吴老跑了。”孙振涛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“跑了?那接下来……”

“接下来更难。”孙振涛实话实说,“吴老在境外有根基,一旦站稳脚跟,可能会给我们制造更多麻烦。正帆,你要有心理准备,这个案子可能短期内结不了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周正帆说,“孙书记,还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。郑建国交代,吴老在江市还有一些没被发现的资产,可能藏在某个信托或基金里。他说吴老做事谨慎,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。”

这个线索很重要。孙振涛立即说:“你组织人,顺着这条线查。吴老在国内的资产,能冻结的全部冻结,能追缴的全部追缴。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,也要让他付出代价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挂了电话,孙振涛继续沿着江边走。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在江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他想起了很多年前,自己刚进纪委工作时,老领导说过的一句话:“反腐败就像在江里捞石头,你以为捞完了,一退潮,又露出新的。”

是啊,潮起潮落,石头永远在那里。能做的,就是不断地捞,一块一块地捞。

上午十点,孙振涛回到省纪委。专案组已经等在小会议室里了。

“孙书记,李伟的审讯有突破。”审讯组负责人汇报,“他交代了吴老在境外的几个联络点,还有几个可能提供帮助的人。我们已经把这些信息转给了相关部门。”

“他情绪怎么样?”

“很不稳定,有自杀倾向。”负责人说,“我们安排了心理医生,但效果有限。他反复说一句话:‘完了,全完了’。”

孙振涛理解这种绝望。从市委书记的秘书,到阶下囚;从前途无量的年轻干部,到全国通缉的逃犯。这种落差,不是谁都能承受的。

“加强监护,不能让他出事。”孙振涛说,“另外,他交代的那些人,要重点监控,看有没有可能和吴老联系。”

“已经在做了。”

证据组接着汇报:“我们从吴老的秘密住所里,又发现了一批新材料。主要是他这些年和一些境外人员的通信,还有一些资金往来的记录。初步分析,吴老可能涉嫌泄露工作秘密,为境外组织提供信息。”

这是最坏的情况。孙振涛感到脊背发凉。如果吴老真的叛国,那这个案子的性质就完全变了。

“材料加密,直接报中央。”他说,“另外,对吴老曾经工作过的所有单位,进行一次彻底的保密检查。特别是他退休后还经常去的那些部门,要重点查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会议开到中午十二点。散会后,孙振涛没有去食堂,而是回到办公室,关上门。他需要一个人理理思路。

吴老跑了,李伟抓了,郑建国审了,但案子远没有结束。相反,随着调查深入,暴露出更多问题,牵扯出更多人。

他想起周正帆说的那句话:“这条路,不好走啊。”

是啊,不好走。但再难走,也要走下去。

因为他是纪委书记,这是他的职责。

下午两点,孙振涛主持召开全省纪检监察系统视频会议,通报吴老案的最新情况,部署下一步工作。

“……吴老的问题警示我们,反腐败斗争具有长期性、复杂性、艰巨性。”孙振涛在讲话中说,“我们不能有丝毫松懈,不能有半点侥幸。要持续保持高压态势,一体推进不敢腐、不能腐、不想腐。”

台下,各市州的纪委书记们认真记录。有些人神色凝重,有些人若有所思。

“下一步,重点做好三方面工作。”孙振涛继续说,“第一,继续深挖吴老案,查清所有问题,追回所有赃款;第二,在全省开展一次领导干部及其亲属违规经商办企业问题专项整治;第三,加强纪检监察干部队伍建设,打造忠诚干净担当的铁军。”

会议开到下午四点。散会后,几个市州的纪委书记来找孙振涛汇报工作,他都一一接待,耐心听取。

晚上七点,他总算能喘口气了。食堂已经关门,他让秘书泡了碗面,在办公室简单对付一口。

正吃着,加密电话响了。是中央有关部门打来的。

“振涛同志,吴老的案子,中央领导很重视。”对方的声音很严肃,“已经决定,成立中央层面的专案组,由你们省里配合。相关工作,要加快推进。”

“明白。”孙振涛说,“我们一定全力配合。”

“另外,关于吴老可能泄露秘密的问题,要绝对保密,不能扩散。相关材料,按最高密级处理。”

“是。”

挂了电话,孙振涛知道,这场斗争,已经上升到了新的高度。而他,正处在风暴的中心。

窗外,夜色渐浓。省城的灯火次第亮起,一片繁华景象。但在这繁华之下,有多少暗流在涌动?

他不知道。但他知道,无论多难,他都要坚持下去。

因为他是孙振涛。

是省纪委书记。

是这场反腐斗争的指挥员。

长夜漫漫,但黎明总会到来。

而他,将战斗到最后一刻。

(第一节完,约5600字)

## 第二节 清源深化

江市,市委小会议室,上午八点半。

周正帆坐在主位,面前摊开三份文件。会议室里还坐着六个人:纪委书记老陈、组织部长、宣传部长、政法委书记、公安局长马国强,还有新任命的市纪委副书记——从省里调来的赵明。

“人都到齐了,开会。”周正帆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今天这个会,主要研究三件事:第一,‘清源行动’下一步怎么走;第二,吴老案在江市的后续处理;第三,干部队伍稳定问题。”

他看向老陈:“陈书记,你先说说‘清源行动’的进展。”

老陈翻开笔记本:“第二批处理意见公布后,社会反响总体正面,但也有一些不同声音。主要是有些人认为处理面太宽,担心影响干部积极性。另外,我们收到了一些新的举报,涉及之前没查到的人和事。”

“新举报有多少?”

“三十七件,其中实名举报十二件。”老陈说,“我们初步核实,有十九件线索比较具体,已经安排调查。剩下的还在甄别。”

周正帆点头:“举报是好事,说明群众信任我们。但核实要严谨,不能冤枉好人,也不能放过坏人。陈书记,你们纪委要把握好这个度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组织部长接着汇报:“根据‘清源行动’中发现的问题,我们对全市处级以上干部进行了一次全面摸底。发现有几个岗位长期由同一人担任,存在廉政风险。我们建议,近期做一次调整。”

“调整方案有了吗?”

“有了初步想法。”组织部长递过一份名单,“主要是几个关键岗位:财政局长、规划局长、住建局长,还有几个区的书记区长。这些岗位权力集中,容易出问题,建议交流任职。”

周正帆看着名单,沉思片刻:“调整是必要的,但要稳妥。先个别谈话,了解干部想法,再做决定。另外,新提拔的干部,要严格把关,不能再带病上岗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宣传部长汇报了舆论引导情况。吴老外逃的消息虽然严格保密,但小道消息已经传开,社会上有些议论。宣传部门正在组织正面宣传,重点报道“清源行动”的成效,转移公众注意力。

“这个做法对。”周正帆说,“但也要注意,不能回避问题。吴老的事,迟早会公开,我们要有预案。到时候怎么向群众解释,怎么消除影响,要提前准备。”

“我们已经在做方案了。”

马国强汇报了李伟案的后续情况。李伟的妻子已经控制,她的茶楼涉嫌洗钱,正在调查。李伟的母亲还在住院,病情稳定,但情绪低落。

“老人是无辜的,要照顾好。”周正帆说,“医疗费、生活费,该承担的承担。不能让老人因为儿子的错,连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最后,赵明汇报了省纪委的最新要求:对吴老在江市的关系网,要进行彻底排查;对吴老可能安插的人员,要一个不漏地查清楚;对吴老在江市的资产,要全部冻结和追缴。

“工作量很大。”赵明说,“需要各部门配合,特别是公安、审计、银行这些单位。”

周正帆看向马国强:“马局长,你们全力配合。需要什么资源,直接跟我说。”

“是。”

会议开到十点半。散会后,周正帆留下了老陈和赵明。

“陈书记,赵书记,有个事要和你们商量。”周正帆说,“吴老跑了,但他在江市的影响还在。我担心,他还有一些没被发现的关系,会在暗中搞破坏。”

老陈点头:“我们也担心这个。特别是那些和他有利益往来的人,现在可能惶惶不可终日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”

“所以我想,搞一次‘回头看’。”周正帆说,“对‘清源行动’已经查过的人和事,进行一次复查,看有没有遗漏;对还没查的领域,进行一次排查,看有没有新问题。”

赵明眼睛一亮:“这个想法好。既是对之前工作的检验,也是对未来工作的铺垫。我建议,可以分领域进行,先易后难。”

“具体怎么操作?”

“比如工程建设领域,我们已经查了一批,但可能还有深层次问题。”赵明说,“可以组织专业审计,对近十年所有政府投资项目,进行一次全面审计。再比如行政审批领域,可以搞一次暗访,看有没有吃拿卡要、推诿扯皮。”

周正帆思考后同意:“就按这个思路做方案。陈书记牵头,赵书记配合,一周内把方案报给我。”

两人离开后,周正帆独自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。窗外的阳光很好,但他的心情却有些沉重。

吴老跑了,像一根刺扎在心里。虽然抓了李伟,虽然查了很多人,但主要目标逃脱,总让人觉得不圆满。

而且他隐隐有种预感,事情还没完。吴老在境外,不会坐以待毙,他一定会想办法反击。只是不知道,这反击会从哪个方向来。

手机响了,是刘明辉打来的。

“周书记,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们区里有个退休老干部,昨天突然来找我,说想起了当年的一件事。”刘明辉的声音有些神秘,“他说,大概十年前,吴老还在位的时候,曾经带过一个考察团来北山,看中了一块地。后来那块地没有公开招标,直接给了一家外地企业。”

周正帆心头一动:“哪块地?哪家企业?”

“就是现在的‘锦绣花园’小区那块地。”刘明辉说,“企业叫‘南华地产’,老板姓郭,是吴老的老乡。这个郭老板后来在江市做了好几个项目,都和吴老有关。”

又是吴老。周正帆感到这个老人的影子无处不在。

“那个老干部能出来作证吗?”

“他愿意,但要求保护。”刘明辉说,“他说吴老虽然退休了,但余威还在,他怕打击报复。”

“答应他。”周正帆说,“你安排人,把他接到安全的地方,详细询问。另外,查一下那个‘南华地产’和郭老板,看还有什么问题。”

“已经在查了。我们发现,这个郭老板三年前就把公司注销了,人去了国外,据说在澳洲。”

又是国外。周正帆冷笑,这些人都一个套路,捞够了就跑。

“继续查,看他还有没有资产在国内,有没有亲属在国内。有的话,全部控制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挂了电话,周正帆看看表,上午十一点。他叫来于晓伟:“下午的行程?”

“下午两点,去青龙山水库参加生态修复工程启动仪式;三点半,会见省环保厅调研组;晚上七点,参加企业家座谈会。”于晓伟顿了顿,“周书记,您要不要休息一下?脸色不太好。”

“没事。”周正帆摆摆手,“对了,小雨她们那边,最近怎么样?”

“昨天联系过,一切都好。小雨问您什么时候能去看她。”

周正帆心里一酸。又快一个月没见女儿了。

“告诉她们,这周末……不,下周吧,下周一定去。”

下午两点,青龙山水库边彩旗飘扬,锣鼓喧天。生态修复工程启动仪式在这里举行,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来了,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。

周正帆到的时候,王磊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布置会场。看到他,赶紧迎上来。

“周书记,您看,乡亲们都自发来了。”

周正帆看着那些朴实的面孔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这些人,曾经因为水库污染受苦受难,现在水治好了,他们又回来支持生态修复。

“工程准备得怎么样?”

“全部就绪。”王磊说,“这次生态修复,主要是补种水生植物,放流鱼苗,重建湿地生态系统。预计一年后,水库的生态功能就能基本恢复。”

“资金呢?”

“省里拨了一部分,市里配套一部分,社会捐助一部分,够了。”王磊说,“周书记,还有个好消息。省环保厅把咱们水库治理的经验,作为全省样板推广了。”

“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。”周正帆说,“但不能骄傲,生态修复是长期工作,要持之以恒。”

仪式很简单,没有长篇大论,周正帆只讲了五分钟,然后和村民代表一起,种下了第一株水生植物。

一个老汉握着他的手不放:“周书记,谢谢您啊。没有您,这水还是脏的,我们还得喝脏水。”

周正帆摇头:“老人家,该说谢谢的是我。是你们相信我,支持我,我才能把工作做好。”

仪式结束后,周正帆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在水库边走了走。秋日的水库,水很清,能看到水底的石头。远处,几只水鸟在盘旋,不时俯冲下来捕鱼。

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水治好了,赔偿发了,生态修复开始了。那些因为污染受苦的人,生活正在慢慢回到正轨。

但周正帆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水源治理完成了,但政治生态的治理还远没有完成。吴老跑了,但他的网络还在;郑建国抓了,但他的影响还在;李伟落网了,但他们的教训还在。

“周书记,省环保厅的调研组到了。”于晓伟轻声提醒。

下午三点半,会见准时开始。调研组组长还是王副厅长,这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:省里决定,把青龙山水库作为全省水源地保护的示范基地,每年拨付专项资金,用于长期维护。

“周书记,你们的工作做得扎实,成效显着。”王副厅长说,“罗书记在全省环保工作会议上特别表扬了你们,说你们‘有担当、有作为’。”

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。”周正帆说,“不过我们也有不足,特别是长效保护机制,还需要进一步完善。希望省厅多指导,多支持。”

“一定。”

会见持续到下午五点。送走调研组,周正帆在回程车上,接到了孙振涛的电话。

“正帆,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孙振涛的声音很严肃,“吴涛在境外落网了。”

周正帆精神一振:“在哪落网的?怎么抓到的?”

“在东南亚某国,当地警方配合我们行动。”孙振涛说,“抓他的时候,他正准备去机场,要去欧洲。从他身上搜出了吴老的一本假护照,还有几张银行卡。”

“他交代了吗?”

“刚开始不交代,后来我们出示了证据,他才松口。”孙振涛说,“他说吴老现在在一个岛上,具体位置他不肯说,但提供了一个线索:吴老可能要去动手术。”

“手术?什么手术?”

“心脏搭桥手术。”孙振涛说,“吴老有严重的心脏病,这几年一直靠药物维持。这次仓皇出逃,路上颠簸,病情加重了。他那个岛上有私人医生,但条件有限,做不了大手术。”

周正帆明白了:“所以他要离开那个岛,去能做手术的地方?”

“对。”孙振涛说,“这就是我们的机会。吴涛说,吴老可能会去新加坡,或者香港,那里有他熟悉的医院和医生。我们已经通知了所有可能的入境口岸,严密监控。”

“吴涛还交代了什么?”

“很多。”孙振涛说,“吴老在境外的资产,主要是通过三家离岸公司控制的,总价值超过两个亿。吴涛提供了账户信息,我们已经请求相关国家冻结。”

两个亿。周正帆倒吸一口凉气。一个退休干部,哪来这么多钱?

“这些钱,大部分是吴老这些年收受的贿赂,还有一部分是泄露信息获得的报酬。”孙振涛继续说,“正帆,这个案子,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。吴老不只是腐败,还可能涉及其他犯罪。”

周正帆感到事态严重:“孙书记,那我们……”

“我们做好自己的事。”孙振涛说,“吴老在境外的资产,能追回多少追回多少;他在国内的关系网,能清除多少清除多少。正帆,江市的‘清源行动’不能停,要深化,要彻底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挂了电话,周正帆望向车窗外。暮色渐浓,城市华灯初上。这座他深爱的城市,正在从一场大病中慢慢康复。

但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想要彻底康复,还需要时间,还需要努力。

晚上七点,企业家座谈会在市工商联会议室举行。来了三十多位企业家,大多是本地民营企业的老板,也有几个外来投资的。

周正帆进门时,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。他摆摆手,让大家坐下。

“今天这个会,主要是听听大家的意见。”他开门见山,“‘清源行动’开展以来,有些企业可能受到了影响,有些项目可能遇到了困难。有什么问题,有什么建议,大家畅所欲言。”

一开始没人说话,会场有些冷场。周正帆也不急,慢慢地喝茶。

终于,一个做建筑的老总先开口:“周书记,我说句实话。‘清源行动’是好事,我们支持。但有时候,下面的人执行起来,有点……有点过头了。”

“怎么过头法?”

“比如审批,以前三五天能办完的事,现在要半个月。”老总说,“不是我们不配合,是办事的人怕担责,什么都往上推,什么事都拖。”

另一个做贸易的老总接话:“对,我们也有这种感觉。特别是有些部门,现在门好进,脸好看,但事还是难办。说是要集体研究,一研究就是一个月。”

周正帆认真听着,不时记录。等大家说得差不多了,他才开口。

“大家反映的问题,确实存在。”他说,“‘清源行动’的目的是规范,不是僵化;是提高效率,不是降低效率。有些干部理解有偏差,执行有偏差,这是我们要纠正的。”

他顿了顿:“我在这里承诺三件事:第一,对大家反映的问题,一周内给出答复;第二,对推诿扯皮、不作为的干部,严肃处理;第三,建立企业家投诉直通车,有问题直接找我。”

这话让会场气氛热烈起来。企业家们纷纷发言,提建议,提想法。周正帆一一回应,能当场解决的当场解决,不能当场解决的承诺限期解决。

座谈会开到晚上九点半。散会后,几个企业家围上来,还想多说几句。周正帆耐心地听,耐心地答。

最后一个离开时,已经是晚上十点。坐上车,于晓伟递过来一瓶水:“周书记,您嗓子都哑了。”

周正帆喝了一口:“没事。晓伟,把今天企业家反映的问题整理一下,明天上班前放我桌上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车子驶过深夜的街道,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,只有几家便利店还亮着灯。周正帆靠在座椅上,闭上眼睛。

累,真累。但他不能停。

因为他是市委书记,是这个城市的第一责任人。

手机震动,是妻子发来的信息:“今天累吗?小雨画了新画,说要送给爸爸。”

周正帆回复:“不累。告诉小雨,爸爸周末一定去看她。”

发完信息,他望着窗外,轻声说:“快了,就快结束了。”

但真的快结束了吗?他不知道。

他只知道,路还长,还要继续走。

(第二节完,约5700字)

## 第三节 暗礁浮现

一周后的清晨,省纪委办案基地。

孙振涛站在单向玻璃前,看着审讯室里的吴涛。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此刻显得苍老而憔悴,眼袋很深,头发凌乱。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天,每天接受十小时以上的审讯。

“还是不肯说吴老的具体位置?”孙振涛问身边的审讯专家。

专家摇头:“很顽固。只承认帮助吴老外逃,但不说具体藏身地。反复强调‘我不知道’,‘他没告诉我’。”

“他在撒谎。”孙振涛说,“他是吴老在境外的联络人,所有事都是他安排的,怎么可能不知道吴老在哪?”

“心理防线很坚固。”专家说,“我们试了各种方法,效果都不明显。他似乎……似乎不怕坐牢。”

孙振涛沉思。不怕坐牢,那怕什么?怕吴老出事?还是怕别的?

“他家人呢?”

“妻子在英国,儿子在美国留学。”专家说,“我们调查过,他妻子有英国永久居留权,儿子拿的是学生签证。理论上,我们可以通过外交渠道施加压力。”

“不,不要动他家人。”孙振涛说,“那样做不合适,也容易授人以柄。”

他想了想:“换个思路。吴涛最在乎的是什么?是钱,还是吴老的安危?”

专家分析:“从审讯来看,他对吴老有很深的感情,像是父子。每次提到吴老,他眼神都不一样。可能……他更在乎吴老。”

“那就从这方面突破。”孙振涛说,“告诉他,吴老病情严重,需要及时治疗。如果他真的在乎吴老,就应该让我们找到他,送他去医院。”

“我试试。”

专家回到审讯室。孙振涛继续在外面观察。他看到专家和吴涛说了些什么,吴涛的表情变了,从冷漠变得焦虑,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。

有戏。孙振涛心想。

果然,半小时后,专家出来了,脸上带着一丝兴奋:“他松口了。说吴老在菲律宾的一个私人岛屿上,岛主是吴老的朋友。但他要求,必须先保证吴老能得到治疗。”

“具体位置?”

“他画了张草图。”专家递过一张纸,“在这里,巴拉望附近的一个小岛,没有正式名称,当地人叫‘龟岛’。”

孙振涛立即把情况上报。一小时后,中央有关部门回复:已通过国际刑警组织,请求菲律宾警方协助。同时,派出了一个医疗专家组,准备在必要时提供救治。

“孙书记,有个问题。”专案组成员提醒,“如果吴老真在那个岛上,我们怎么把他带回来?菲律宾不是和我们有引渡条约的国家。”

“先找到人再说。”孙振涛说,“只要人在,总会有办法。”

安排完这些,孙振涛才想起还没吃午饭。他让秘书泡了碗面,在办公室匆匆扒了几口,又继续工作。

下午两点,他主持召开专案组会议,研究下一步工作。除了追捕吴老,还有很多事要做:整理证据、完善案卷、处理涉案人员……

“郑建国案,证据已经基本固定,可以移送司法机关了。”案件审理室主任汇报,“建议下周移交检察院。”

“李伟案呢?”

“还在补充侦查,主要是境外资金这部分。”主任说,“我们发现,李伟通过地下钱庄,往境外转移了超过一千万资金。这些钱现在下落不明,可能和吴老有关。”

孙振涛点头:“继续追查。吴老案的所有材料,要整理成册,准备向中央专题汇报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会议开到下午四点。散会后,孙振涛接到周正帆的电话。

“孙书记,有个情况要汇报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们查‘南华地产’那个郭老板,有了新发现。”周正帆的声音有些凝重,“他三年前注销公司后,并没有去澳洲,而是去了菲律宾。我们查了出入境记录,他这三年往返菲律宾十二次,每次都待很长时间。”

菲律宾?孙振涛心头一动:“具体什么时间?”

“最近一次是上个月,待了二十天,上周刚回来。”周正帆说,“而且我们发现,他每次去菲律宾,都会去巴拉望。”

巴拉望,又是巴拉望。孙振涛几乎可以确定,这个郭老板和吴老有关系。

“他人现在在哪?”

“在江市,我们的人已经监控了。”周正帆说,“孙书记,要不要动他?”

“先不要打草惊蛇。”孙振涛说,“监控起来,看他做什么,见什么人。特别是如果他要再去菲律宾,一定要跟上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挂了电话,孙振涛在办公室里踱步。线索一个个浮出水面,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出完整的画面。

吴老在菲律宾的私人岛屿,郭老板频繁往返菲律宾,吴涛交代的“龟岛”……这些碎片,指向同一个方向。

他立即拨通了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的电话。

“对,菲律宾,巴拉望附近的一个小岛,当地人称‘龟岛’。请求协助核实岛主身份,以及最近是否有中国人上岛。”

“另外,请帮忙查一个人,姓郭,中国籍,最近三年频繁往返中菲两国。查他在菲律宾的活动轨迹,特别是有没有去过那个岛。”

对方答应尽快回复。

放下电话,孙振涛感到一种久违的兴奋。虽然还没抓到吴老,但距离越来越近了。就像猎人已经闻到了猎物的气味,看到了猎物的足迹。

晚上七点,他正准备下班,加密电话响了。是中央有关部门的领导。

“振涛同志,菲律宾那边有消息了。”领导的声音很平静,“那个岛确实存在,岛主是一个华人富商,姓陈,做航运起家。我们的人通过当地关系了解到,最近确实有一个中国老人上岛,带着几个随从。”

“能确定是吴老吗?”

“还不能百分百确定,但特征很像:六十多岁,有心脏病,行动不便。”领导说,“我们正在想办法获取照片或视频确认。”

孙振涛握紧了电话:“那接下来……”

“已经通过外交渠道,向菲方提出了协助请求。”领导说,“但这事敏感,需要时间。你要有耐心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“另外,”领导顿了顿,“吴老案牵扯出的问题,比我们预想的要多。除了经济问题,可能还涉及其他方面。中央决定,成立更高规格的专案组,由中央纪委牵头,相关部门参加。你继续负责追逃工作,其他工作逐步移交。”

孙振涛心里一沉。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,但还是有些失落。这个案子,他跟了这么久,投入了这么多心血,现在要交出去了。

“我服从组织安排。”他说。

“振涛,不要有想法。”领导听出了他的情绪,“你的工作很出色,中央是肯定的。但案子到了这一步,需要更高层面的协调。你明白吗?”

“明白。”

挂了电话,孙振涛坐在椅子上,许久没有动。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,城市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他想起了这个案子的开始,想起了金光化工的爆炸,想起了林国栋的落马,想起了郑建国的顽抗,想起了吴老的外逃……一幕幕,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。

累吗?累。值吗?值。

虽然吴老还没抓到,但已经抓了那么多人,查了那么多事,追回了那么多钱。更重要的是,给了干部群众一个交代,给了老百姓一个信心:腐败分子,不管跑到哪里,都会被抓回来。

手机震动,是妻子发来的信息:“还没下班?饭给你热着。”

孙振涛回复:“马上回。”

他收拾好东西,走出办公室。走廊里很安静,只有几个加班的同事还在忙碌。看到他,都站起来打招呼。

“孙书记,还没走?”

“这就走。你们也早点休息。”

坐上车,孙振涛看着窗外的夜景。省城的夜晚很繁华,车水马龙,霓虹闪烁。这一切的安宁,需要多少人默默守护?

他想起了周正帆,那个在江市苦战的年轻书记;想起了老陈,那个在纪委干了一辈子的老同志;想起了马国强,那个在公安战线奋战多年的老警察;想起了所有在这场反腐斗争中付出努力的人。

没有他们,就没有今天的成果。

车子驶入家属院,孙振涛上楼。妻子已经热好了饭菜,在等他。

“这么晚,又加班?”妻子接过他的包。

“嗯,有点事。”孙振涛洗了手,在餐桌前坐下。

妻子给他盛了碗汤:“正帆今天来电话了,问你好。说江市那边进展顺利,让你别太累。”

周正帆?孙振涛心头一暖。这个年轻人,自己都忙得脚不沾地,还惦记着他。

“他怎么样?”

“听声音挺累的,但精神还好。”妻子说,“他还说,等这阵忙完,请你和周书记去江市,他请你们吃江鱼。”

孙振涛笑了:“好啊,等他请。”

吃完饭,孙振涛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新闻。电视里正在报道“清源行动”的成效,画面上市民们喜笑颜开,都说现在办事方便了,风气好转了。

妻子在旁边织毛衣,忽然说:“振涛,你有没有发现,你白头发又多了。”

孙振涛摸摸头:“老了。”

“不是老,是累的。”妻子放下毛衣,“我知道你工作重要,但也要注意身体。上次体检,医生说你血压高,心脏也不太好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孙振涛握住妻子的手,“等这个案子完了,我就申请休假,好好陪陪你。”

“你每次都这么说。”妻子瞪了他一眼,但眼里有关心。

是啊,每次都这么说,但每次都做不到。孙振涛心里苦笑。这工作就是这样,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,永远没有真正结束的时候。

晚上十点,孙振涛正准备睡觉,手机又响了。是专案组的值班员。

“孙书记,菲律宾那边有紧急消息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们的人通过当地关系,拍到了岛上的照片。”值班员的声音很激动,“虽然模糊,但可以辨认出,就是吴老!他在阳台上坐着,旁边有人照顾。”

孙振涛一下子坐起来:“确定吗?”

“技术部门做了比对,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。就是他!”

“太好了!”孙振涛难得地激动起来,“立即向中央汇报。另外,联系菲方,准备行动。”

“明白!”

挂了电话,孙振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找到了,终于找到了。吴老,你跑不掉了。

妻子被吵醒了,揉着眼睛出来:“怎么了?这么晚还不睡?”

“找到了。”孙振涛说,“吴老找到了。”

妻子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:“那……要抓他回来?”

“对,抓他回来。”孙振涛眼神坚定,“不管他跑到哪里,都要抓回来。法律的尊严,不容践踏。”

妻子看着他,眼里有骄傲,也有担忧:“那你又要忙了。”

“忙完这阵就好。”孙振涛抱住妻子,“忙完这阵,一定休假。”

窗外,夜色深沉。但孙振涛知道,黎明不远了。

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

正义可能会迟到,但永远不会缺席。

而他,将亲眼见证这一刻的到来。

(第三节完,约5600字)

【本章总字数:约字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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