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,我们离婚吧!我不要等一年了!现在我就要离婚!要不然我死给你看!”
李秀杰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,声音因为激动和绝望而尖锐刺耳,在空旷的卧室里反复回荡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汹涌而出,模糊了她的视线,却无法模糊她此刻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她受够了!受够了这种被掌控、被怀疑、被当作附属品的生活!受够了在恐惧和卑微中仰视这个男人的日子!江悸然的出现和她内心对“平凡安稳”的渴望,像最后一根稻草,压垮了她所有的忍耐和伪装。
既然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,既然他如此不信任她、如此轻视她的感受,那不如就此了断!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方式!
“死给我看?”傅寒烬重复着这四个字,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九幽之下,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。他周身的怒火仿佛在瞬间被冻结,转化为一种更加可怕的、死寂般的冰冷。他眼底的风暴不再翻涌,而是凝固成一片深不见底的、令人心悸的黑暗。
他一步步逼近李秀杰,步伐缓慢而沉重,如同死神降临。巨大的压迫感让李秀杰呼吸困难,下意识地后退,直到脊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墙壁,无路可退。
傅寒烬伸出手,不是粗暴地抓她,而是用冰冷的指腹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,擦过她布满泪痕的脸颊。他的动作很轻,却让李秀杰浑身汗毛倒竖,一种比愤怒更深的恐惧攫住了她。
“李秀杰,”他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胁,“你知不知道,你在说什么?”
“我知道!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!”李秀杰梗着脖子,尽管声音颤抖,却依旧倔强地迎上他冰冷的视线,“傅寒烬,我累了!我真的累了!我玩不起你们上流社会的游戏!我就是一个普通人,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!求你放过我,行不行?!”
“放过你?”傅寒烬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冰冷的弧度,“然后呢?放你去找那个姓江的小子?去过你想要的‘普通生活’?”
他的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剖开她所有的伪装,直刺她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动摇和贪念。
李秀杰的心猛地一缩,被他话语里的轻蔑和洞悉刺伤。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,激动地反驳:“这不关你的事!就算没有他,我也要离婚!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!”
“呵。”傅寒烬低笑一声,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,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寒意,“由不得你。”
他猛地伸手,一把扣住她的下巴,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,被迫仰起头,直视着他深渊般的眼眸。
“李秀杰,你给我听清楚了。”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,一字一句,清晰地刻入她的骨髓,“这场婚姻,什么时候开始,由我决定。什么时候结束,同样由我决定。”
“你想死?”他的目光扫过她脆弱的脖颈,眼神冰冷而残酷,“可以。但就算你死了,墓碑上刻的,也只会是‘傅寒烬之妻’。”
“你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。这辈子,你都别想逃开。”
这霸道到近乎偏执的宣告,像一道惊雷,劈得李秀杰魂飞魄散!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神只却冷酷如恶魔的男人,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!
他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这样?!连死的自由都不给她?!
巨大的绝望和愤怒淹没了她,让她失去了理智。她像一只被困的野兽,疯狂地挣扎起来,手脚并用捶打着他的胸膛:“疯子!你这个疯子!放开我!我恨你!我恨你!!”
她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,根本无法撼动傅寒烬分毫。反而彻底激怒了他。
傅寒烬眸中最后一丝耐心耗尽,猛地将她拦腰抱起,不顾她的尖叫和踢打,大步走向床边,将她重重地摔在柔软的被褥上!
李秀杰被摔得头晕眼花,还没反应过来,傅寒烬高大沉重的身躯已经覆了上来,将她死死地禁锢在身下,双手被他单手轻易地扣在头顶。
“恨我?”他俯下身,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,声音沙哑而危险,“那就恨吧!恨,也是一种记住的方式。”
“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,你是谁的人!让你永远记住,挑战我的底线,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!”
话音未落,他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,带着惩罚和绝对占有的意味,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,堵住了她所有绝望的哭喊和咒骂。
这个吻,不再是之前的任何一次可以比拟。它充满了暴戾、惩罚和一种令人恐惧的占有欲,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、拆解、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。
李秀杰挣扎着,哭喊着,却如同坠入无边的黑暗,被他的气息和力量彻底淹没。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绝望来得猛烈。她终于意识到,在这个男人绝对的力量和意志面前,她的反抗和决裂,是多么的苍白和可笑。
这一夜,卧室里没有温情,只有失控的风暴和无声的撕裂。李秀杰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花,在极致的痛苦和屈辱中,意识渐渐模糊。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,她仿佛听到傅寒烬在她耳边,用一种近乎偏执的、低沉到极致的声音说:
“想离开我?除非我死。”
这句话,像一道最恶毒的诅咒,烙印在了她灵魂深处。
次日清晨,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,洒在李秀杰的身上,她浑身酸痛地醒来,身旁已空无一人。卧室里凌乱不堪,仿佛在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。
她木然地坐在床上,眼神迷茫,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