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站在客厅中央,手机已经关机,放在茶几角落。她脱掉高跟鞋,赤脚踩在地板上,能感觉到瓷砖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。刚才那一下震动不是错觉,晶体还在包里,但她没去拿。她知道,系统要给的东西,不会等她准备好了才来。
她走进卧室,没有开灯。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,落在地毯边缘。她盘腿坐下,背挺直,双手放在膝盖上,开始调整呼吸。一呼一吸之间,体内的源力自然流转,从四肢汇聚到胸口,再缓缓散开。这是她每次升级前的习惯动作,像开机自检,确保身体处于最佳接收状态。
就在第三轮循环完成的瞬间,一股陌生的能量从脊椎底部冲上来,速度快得让她眼前发黑。她咬住牙关,没动。这股力量不像源力那样温顺,它带着某种频率,像是信号,又像是指令,直接撞进她的意识深处。
她不反抗,也不追问,只是稳住呼吸,让这股能量在体内游走。它经过颜值强化区时,皮肤微微发烫;掠过体能模块时,肌肉短暂抽搐;最后停在气运核心旁,开始缓慢融合。
江晚闭着眼,心里清楚——这不是普通的源力注入。这是系统在交付新东西。
她用意念引导那股能量,尝试分类、归档、对接已有能力体系。过去的经验告诉她,系统不会无故给予,每一次增强都有对应的功能出口。她耐心等待,直到那股能量稳定下来,在意识中形成一个独立的存在。
四个字浮现在脑海:**权限共鸣**。
没有解释,没有说明,只有这个名字。但她立刻明白了它的意义。这不是攻击技,也不是防御技,而是一种连接能力。就像她之前在梵克雅宝那次交易后感知到的符文之门,那种跨越空间的感应,现在变成了可调用的技能。
她睁开眼,视线落在茶几上的手机。里面存着三张照片——宝格丽、百达翡丽、梵克雅宝的交易凭证。她点开第一张,是宝格丽祖母绿套系的付款截图。时间显示为下午三点十七分,地点标注在旗舰店b区私人洽谈室。
她凝视这张图,集中精神,试着用“权限共鸣”去触碰那段记忆。起初什么也没有,但当她把注意力集中在“私人洽谈室”这几个字上时,指尖突然一麻,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。
脑海中闪过一道画面:一扇金属门,表面刻着交错的线条,和地下旧书馆里的那扇几乎一样。门缝透出微弱蓝光,但很快消失。
她收回意念,心跳平稳。成功了。这个技能能让她感应到曾经激活过的隐秘节点,哪怕它们现在关闭或隐藏。
她又试第二张——百达翡丽的定制腕表合同。这次反应更快,画面更清晰。那扇门不仅出现了,还伴随着一段震动频率,和她包里的晶体曾发出的节奏一致。
第三个是梵克雅宝。她点开那名戴银环女经理的照片,刚盯了几秒,太阳穴就传来一阵刺痛。紧接着,整道符文之门完整浮现,甚至能看到门后通道的轮廓。更关键的是,门的状态变了——不再是关闭,而是**半开启**。
江晚猛地松开手机,靠在床头喘气。额头渗出一层薄汗。刚才那一瞬的信息量太大,几乎超出了大脑处理极限。但她记住了最重要的事:那扇门,正在等她回去。
她起身走到保险柜前,输入密码,取出晶体。黑色表面依旧冰冷,但当她把“权限共鸣”的意念贴上去时,晶体底部的数字“7”突然亮了一下。
不是幻觉。
她把它翻过来,对着月光仔细看。刻痕比之前深了些,像是被内部能量重新雕刻过。她忽然想到,这三个店铺的位置连线,加上废弃工厂和云顶酒会场地,刚好构成一个闭环路径。而“7”可能是序列号,也可能是入口编号。
她回到客厅,打开笔记本电脑。屏幕亮起后,她调出城市地图,将六个地点标出。鼠标刚停下,指尖又是一阵发麻。“权限共鸣”自动启动,地图上的六个点开始闪烁,其中梵克雅宝的位置最亮,且持续脉动。
她盯着那个光点,意识到一件事:这些地方不只是消费场所,它们是系统埋下的锚点。每一次大额交易,都是一次节点激活。而她现在的任务,不是继续花钱,而是把这些点连成网。
她关掉电脑,赤脚走到阳台门口。夜风吹进来,吹散了刚才测试技能带来的闷胀感。她抬头看天,城市灯光遮蔽了星辰,但她知道,有些规则已经开始改变。
以前是系统推着她走,现在不一样了。她能主动感知那些隐藏接口,能找到哪些门开着,哪些人在使用同样的通道。赵家打压项目时的手法异常,陆子昂提过某位富二代突然消失,林悦说公司新来的主管手腕有红痕……这些碎片,原本毫无关联,但现在,她有了拼图的工具。
她转身回屋,把晶体放回包里,顺手拉上拉链。然后坐到沙发上,闭上眼睛,再次运转源力。这一次,她把“权限共鸣”嵌入危机预知模块旁边,形成双轨运行机制。一旦外界有异常信号接近,两个技能会同时报警。
她能做到悄无声息地升级,也能在必要时瞬间爆发。系统给了她能力,但她必须学会控制代价。毕竟,任何一次共鸣都可能暴露位置,引来清洗。
她轻轻吐出一口气,语气平静:“现在,不是你们找我,是我来找你们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没动,依旧坐在沙发上,眼睛闭着,呼吸均匀。表面上像在休息,实际上意识高度活跃,正一遍遍模拟新技能的应用场景:下次进入高端场所,先用“权限共鸣”扫描是否存在隐秘通道;遇到可疑人员,通过记忆回溯判断是否接触过同类节点;若发现开放接口,立即记录坐标,为后续行动做准备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沙发扶手,节奏和晶体震动频率一致。
包里的晶体安静躺着,表面泛着极淡的蓝光,一闪即逝。
江晚睁开眼,目光落在玄关的镜子上。镜子里的她神情冷静,眼神锐利,不再是从前那个只靠系统被动升级的宅女。她已经摸到了规则的边缘,并开始反向解读。
她站起身,走到厨房倒了杯水。喝完后把杯子放进洗碗机,动作利落。然后返回客厅,拿起包,拉开拉链看了一眼。
晶体还在。
她重新拉上拉链,把包放在身边,躺回沙发,一条腿搭在扶手上,另一只手垂在地面,指尖轻轻点了点地板。
三下。
像在回应什么。